艾特世紀影視,這是一個走下坡路的公司。
它的創始人是羅塘,早些年,艾特世紀在頗有追求的羅塘的帶領之下逐漸成長為了影視劇拍攝和制作公司當中的領頭羊,是榜樣,是佼佼者,制作出品了很多爆款劇集,時光荏苒間,經由這個公司捧出來的藝人,有幾位現如今已經成為了娛樂圈裡的“常青樹”。
然而,盛衰更替乃是亘古不變的規律,現在的艾特世紀已大不如前,什麼霓衆影視、合歡歡樂,星星夢文化,包括塔風傳媒等好幾家公司早已超越了它,更确切地說,是踩扁了它。
這能怪誰呢?隻能怪艾特世紀它自己。
艾特世紀後來捧的人有醜且無才的、有業務能力超級拉垮的、有随意觸碰法律道德底線的;做的劇有注水随心所欲的、有配角瘋狂加戲的、有摳圖上瘾的……
總之,後來的艾特世紀簽約了很多“爛”人,制作了很多爛劇,也——做爛了公司。
雖如此,終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艾特世紀再怎麼着也引領過影視輝煌,有不少“養老保險”和行業“常青樹”常來坐鎮,所以一時半會兒,它還死不了,盡管死不了,但也是在苟延殘喘——而已。
難道就這樣賴活着直至全然毀滅嗎?艾特世紀的創始人羅塘當然不這麼想。
所以,羅塘決定重整艾特世紀,力不從心地整頓了兩年,也沒整頓出個樣子來,因為,艾特世紀從裡到外已經爛得透透的了。
思來想去,反複權衡,後來,羅塘注冊了一家子公司,起的名字叫做——星鬥閃耀,羅塘發誓,他要帶領着他的新希望“星鬥閃耀”重新出發、重整旗鼓、重登影視輝煌之巅。
為達成上述目标,羅塘的新公司星鬥閃耀所進軍的行業是——短劇行業。
那邊,塔風傳媒等其他公司在順順當當地發展,這邊,羅塘攜“短劇”開始了他的複興之路和複仇之路。
除了事業,羅塘的個人生活那也是極其豐富多彩的。
今年5月的某一天,羅塘去了“Call Wo”夜店,這家店,羅塘經常去。
這一年,羅塘瞄上的男人是男模“紫竹藍”,也就是南昭。
“小南,隻要你跟了我,榮華富貴、豪車美宅、黃金彩鑽應有盡有,你有什麼不同意的呢?”羅塘将這句唬人的話對南昭說了無數次。
聽過無數遍的南昭又仿佛迎面吞下去了一隻剛在WC飽餐過後的綠蒼蠅,開口說話前的卡在他嗓子眼裡的口水咽得直泛惡心:“聽不懂人話嗎?我說過無數遍了,我喜歡女人,強迫個屁。”
“你沒試過男人,你怎麼就能确定自己不是個雙呢?”“雙”羅塘見過不少,固他如是說。
“我想,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性取向。”
“那又怎麼樣?”羅塘不愧是做老闆的,手到擒來開始PUA年輕人,“世界上好多人會為了權利、金錢丢棄和改變很多東西,性取向這玩意兒又算是個什麼一成不變的堅固東西!古時候‘斷根求官’連性都不要了的人多的是,南昭,既然你能跑到這裡來賺錢,你可别跟我裝清高,說你不愛錢财?為财被扳彎那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退一步講,你說你喜歡女人,那你可以為性喜歡女人,為錢喜歡男人,根本不沖突。”
!!!
聽到此處,坐得離羅塘“八丈”遠的南昭灌了一口烈酒,“哼”了一聲:“羅老闆,我在這兒清清白白、輕輕松松的一個月能賺20萬,夠用了,我這個人再沒堅守還是有點堅守的,所以,你帶上你的屁話趕緊滾!”
“小南……”羅塘低聲下氣。
“我叫人了。”南昭不能自己動手轟羅塘走,否則,他就會被有錢有勢的羅塘給揪住小辮子,不好脫身。
想起慘痛經曆,羅塘如驚弓之鳥般隻覺得脆膝蓋一痛,無奈大力拍了一把手邊的沙發靠墊,失望出了門。
輕易就被吓走,就是因為羅塘害怕,他不能強迫南昭,更不能來硬的,畢竟,他被“Call Wo”裡面的“保安”蠻橫地請出去過好幾次,最嚴重的一次還流了鼻血、爛了膝蓋、崴了腳,一把脆骨頭的羅塘不想重蹈覆轍。
從南昭所在的那間房裡出來後,羅塘去了店裡的三樓。
“馬老闆,你現在做生意是真的地道啊,明明可以賺更多的錢,卻非要替雇來的人守清白,也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上一回,你的人都把我的鼻子和膝蓋都給弄破出血了,你說,我在你這裡消費了那麼多的錢,你怎麼一點兒情面都不給我?”
被大顧客“質問”着的馬橋抽着雪茄吐了一口廖淡的看不見的煙,鄙夷的目光對準了羅塘:“誰讓你個老流氓看上的是南昭。”
“沒辦法,他看起來太過可口了。”
“你個逼良為娼的老賤貨,”馬橋不計較自己将自己連帶着罵了,煙灰一彈,重新翹起二郎腿,真話假話摻着說,“TMD老子都進去三回了,再不遵紀守法,掃黃打非的一來,難道還讓老子夾着屁裆子蹲局子去,老子我雖然開夜店,但在太陽月亮底下做事,敞敞亮亮,明明晃晃,我雇幾個帥哥跳跳舞,陪客人聊聊天,一樣很賺錢,最重要的是踏實啊,現在,他們就是我的員工,保障員工的利益就是保障老子我自己的利益,你懂嗎,你TND當老闆當不明白,怪不得,你那個攤子差點被你給折騰廢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的蒼涼之感湧上心頭,羅塘盯着馬橋的絡腮胡子,真想撲上去一把全拔了:“你倒是懂得很。”
“羅老闆,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嘛,honesty is the foundation,你懂不懂啊,我對我親愛的員工們承諾過的東西,我當然會遵守,老闆美名揚萬裡,新鮮出爐的帥氣年輕俊傑們才能源源不斷地湧進來,這樣,老子的生意才能長長久久地做下去嘛。”
什麼東西!羅塘不以為意地感歎一句:“看來,做生意這事,我得多向馬老闆你取取‘生意經’了”。
馬橋亦從喉裡發出帶着不屑的“咔咔咔”的笑聲:“羅老闆,你要多看書、多學習,老子我進去好幾回,受了不少罪,硬生生地給養成了憋尿看書的習慣,人呐,總是會在經曆和書本中成長滴。”
固愛美男的羅塘來這兒不是為了聽馬橋吹牛皮扯閑談的,他的目的是拿下南昭,每每想起久“愛”而不得之人南昭那柔美細膩的長相和陽剛健美的身材,爬在羅塘心上的癢意難耐極了。
南昭,漂亮得如女人一般的男人,在羅塘眼裡就是妖孽啊。
羅塘根本不想就此放過他。
于是,在喝了一口酒後,羅塘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馬老闆,如果我想讓南昭去我公司做事,得花多少錢?”
聽到羅塘這麼問,一道精光閃現于馬橋眼中,計謀也随之盤上心頭,難怪今天左眼皮跳個不停,真TM靈。夾在手中的半截雪茄被馬橋随意地丢棄到了桌子上,無抽無吸的情況下,滾落在木桌上的那根高檔雪茄快速停止了燃燒。
“一口價,五百萬,人民币,”馬橋捋着毛茸茸的胡須,笑意蕩蕩,卻夾雜着諸多厭惡,“‘烽火戲諸侯,萬金贖男模’,羅老闆真是氣如君王,我很欣賞,這一回我給你出的可是誠意價。”
死東西,要從别人兜裡掏錢還不忘嘲弄一嘴,羅塘在心裡罵了句:“我又沒有玩過你的老殘菊花!”
即便心裡想的再厲害,說出口的卻是一句:“我得考慮考慮。”
“價格不變,随時歡迎。”
……
送走羅塘後,馬橋讓人叫來了南昭。
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南昭,你是個人才,我這小廟,恐怕留不住你了。”
“老闆,什麼意思?”高材生南昭想弄清楚馬橋葫蘆裡邊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做演員嗎,沒有高位的爹沒有高位的媽,長得再帥也沒有用,你拿什麼跟人家根基深厚的人争,集名集利的圈子擠滿了他們自己的人,哪有你的一席之地,南昭,我摸爬滾打多年,跟你說句實話,有些事情光憑個人努力支撐就相當于是三加二減五。”
“馬老闆,我還是不懂?”
“羅塘今天跟我說想讓你去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