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細回憶:“把水遞給我的是賈添,去水吧領飲料的是蘇珈琦和葉開妍;時蓦位置和我離的最近;魏廣涵把我叫走領拍立得;盧駿奕為了和班裡的漂亮女生聊天,在我去拿拍立得的時候暫時坐了一會兒我的座位;趙筝路過不小心踢倒了我的飲料,扶起來和我說對不起,還拿了根新的吸管給我;高家豪在我吐過之後告訴我檸檬水電解質多,讓我再喝點等救護車來。”
封尋月汗顔,“難為你記得這麼清楚……那動機呢?他們有什麼理由要害你?”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要給我下毒!”徐逸宸咬牙切齒道。
“好吧……”她擺手試探安撫對方,“就當他們其中某個确實有罪,那你原本的計劃,不會是想在這裡等着那人主動承認吧?”
徐逸宸激動地錘了下桌子,“沒錯,我說了,接下來會讓他們也體會體會惡心嘔吐,腹瀉,然後脫發——不過你放心,不是給他們下毒,隻是催吐藥瀉藥之類的。一套下來,那個人總會心虛露出馬腳的。”
封尋月嘴角抽搐:“真是個爛計劃。你果然是想折磨他們吧,志留家政的人都不勸勸你嗎?”
馮諾伊瞥了她一眼,“我們隻收錢辦事,其他的不管。”
說罷,一陣“嘶嘶”的電流聲突然傳來,馮諾伊放下手機,從褲兜裡掏出對講機,按下按鈕,“喂喂,這裡是地下中控室。”
對面聲音模糊:“催吐氣體準備好了,需要現在放嗎?”
馮諾伊:“稍等,我問問。”她把問題抛給徐逸宸,“徐先生,要放嗎?”
催吐?封尋月一時間覺得對講機中的聲音有些熟悉,卻死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便暫且作罷,阻止徐逸宸道:“你再等等,我有點眉目了。”
徐逸宸無奈:“行吧,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
馮諾伊聞言回絕了那人。
“把你提供的那些線索資料,還有其他能想到的疑點,再重新整理一份給我。”封尋月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半個小時之後,我給你一個答案。”
五分鐘後,封尋月得到了一份志留家政出品的完整版資料,其中除卻她之前看過的,還多了學校水吧的照片和營業執照,運動會當天的照片,徐逸宸的病曆,以及八個嫌疑人的信息。
逐字逐句地看過去,看到八位卧龍鳳雛過往的時候封尋月不由得咂了咂嘴,比起他們剛才主動承認的,這寫得可細緻多了。賈添在外網上發福利的賬号,魏廣涵賭球的消費記錄和賣機器時的二手鍊接,甚至趙筝和她弟約會時候的照片……什麼都有。
真可怕,志留家政。
出于禮貌她還是不看時蓦的好了。
把照片和監控截圖過了遍,又仔細研究了下水吧的布局,封尋月發現,一個幾乎可以稱之為巧合的細節隐約串起所有線索。
原來如此。
她終于确信了自己的某個猜想。
她又恢複了先前懈怠的模樣,撐着臉趴在桌子上,“你都調查到這個地步了,依舊沒發現有什麼切實的證據可以證明有人蓄意給你投毒,這說明什麼?”
“什麼?”
“說明就沒人蓄意給你投毒呗!”
“……廢什麼話呢,再這樣把你和丁一文關一起好了。”
“哎呀,你别急,沒聽到我說‘蓄意’嗎?”她眉毛一挑。
徐逸宸:“你什麼意思?”
封尋月一下站起來,看着天花闆上那個她當時進來的通風口,勾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意思是我知道給你下毒的是誰了,還不快快把我送回去,我要閃亮登場裝把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