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氣急敗壞的敲門聲聽得封尋月心煩,她絲毫不懷疑再過一會兒,這幾個人就該開砸了。
雖說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誰讓他們幾個壞事做盡呢。啧啧。
“到底在哪……”她已經趴在地上把地毯和牆角摸了個遍,連根毛都沒找到……算了!
從身上捆着的繃帶裡摸出打火機——自打從孤島大逃殺出來以後,她就養成了随身攜帶裝備的好習慣,以防哪天又被突然拉進遊戲裡去。她撿起那本《圖解煉金術》,“啪嗒”一聲按下去,燎着了書的一角。
紙張點燃,冒出縷縷白煙,封尋月舉着書繼續在房間裡摸索,終于,那白煙在路過一幅裝裱起來的繡品時,似乎被吸了進去。
滅了火,封尋月摸了摸那繡品,發現它的針腳十分稀疏,底布也是相當透氣的材料。把繡品連框一同摘下,果真,後面藏着一個正方形通道。
“幸虧剛才吃得少。”看大小,以她的身材應該可以通過。
一頭紮進通道裡,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音。封尋月匍匐前進,管道硌得她膝蓋和胳膊肘生疼。
爬行了一會兒後便沒有了路,取而代之的是向下的深坑。
她半個頭探出去,大約兩米左右的下方,和身後管道差不多粗細的出口近在眼前,不過有個防護網,透過防護網可以看到暖黃色的燈光。
看來底下便是地下室了。
這個高度,跳下去肯定死不了。
于是她蜷縮着在通道裡坐起來,又蛄蛹着轉過身,給自己掉了個頭。随後繼續以趴下的姿勢,雙腿先進入坑洞,雙手則是扒住管道的平台。
做足心理準備,封尋月一躍而下,手還扒在上面,腳尖恰好夠到防護網。她長舒一口氣,松開了手,底下是另一個平台,讓她可以暫時落腳。
“誰在那?”正研究着怎麼出去,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封尋月渾身一激靈,她連忙蹲下藏在角落。
那聲音十分有穿透力。不是徐逸宸不是管家的,也不是丁一文的,那是個女人的聲音。這個别墅,果真還有其他人存在。
會是誰呢?
“啪嗒。”
她邊躲着邊思考這人可能是誰時,下方的米字型排風口護欄,直接被人打開了。
從裡面伸出一顆圓潤的寸頭,黑暗裡看着跟顆皮蛋似的,她狹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封尋月尴尬地眨眨眼,“Hello?”
“…………”
沒有想象中的逮捕囚禁,那寸頭女人隻是拎小雞仔似的把她拽下來,“通風管要被你踩壞了可就麻煩了。”
這是一個意想不到的空間,封尋月平穩落地後環視四周,大大小小二十幾個屏幕占據了整面牆,讓人難以忽視,屏幕上是别墅裡除卻廁所以外所有房間的監控畫面。
半桶汽油都沒有,危言聳聽。
也沒有丁一文,大概被關在其他地方了吧。
一把老闆椅立在諸多屏幕之前,微微晃動,封尋月知道那上面有人。
會是誰?徐逸宸?
那人突然轉過身來,蒼白的小胡子一顫一顫,“呀,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是端着茶杯的管家老頭。
封尋月無語,“我還想問您怎麼在這呢。”
“呵呵呵,休息時間休息時間。”
那女人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你來了這兒可就不能回去了,要不該穿幫了。”
“穿幫?什麼意思?”封尋月問。
“你猜?”
“…………”她不想猜。
“求求你了告訴我吧不告訴我我這輩子要死不瞑目了!”雙手呈祈禱裝狀,哀求地看着女人,封尋月和她就這麼大眼瞪大眼。
半晌,對方終于忍不住:“你還挺能屈能伸。”
她呲牙樂一聲,“過獎過獎。”
女人突然抓起什麼丢給她,她接住,發現是一張栓了繩的工牌,上面寫着:“馮諾伊,外勤部,C組。”工牌的最上方除了證件照以外,果然印着一個首尾相銜的蠍子圖案。
沙發的扶手上還有另外兩張工牌,也不知道是誰的。
“這是?”
馮諾伊仰頭,“如你所見,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們外勤部的工作就是線下接辦客戶的訴求。徐逸宸先生就是客戶之一,他策劃了這次聚會,我們來想辦法落實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