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尋月跨過門檻的瞬間,就聽見時蓦的驚歎:“我去,這唐頓莊園啊……”
古董鐘的銅擺在客廳牆壁的中央輕輕擺動,鐘上面是一副半身畫像。擡頭看向上方,雕花頂上垂下層層疊疊的水晶吊燈,棱鏡将光芒到處折射,晃眼得很。
大廳的中央是一張極其華麗的白色方形長桌,桌旁算上頭尾共十二把椅子,都整齊又對稱地碼放着。桌上有九個立住的金屬名牌。
葉開妍的裙擺掃過一旁精緻的木質茶幾,上面擺滿了琺琅茶具。她拿起一個仔細欣賞,“早知道帶上相機了,在這兒得多出片啊……”
高家豪拍了兩張旋梯的照片,“你拿手機拍也一樣。”
死裝哥:“這有啥可拍的。”
别墅大門關閉的前一刻,一個球狀人影氣喘籲籲地進來了,“哎呀我草,這地方怎麼那麼難找,累死老子了!”
蘇珈琦看見這人樂了,“這不盧小胖嗎,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沒減肥成功?”
“你管我。”
魏廣涵突然問:“對了,徐逸宸呢?”
“沒看見啊。”
“奇怪……”
"歡迎來到忏悔廳。"鐘聲結束的同時,蒼老的聲音從二樓傳來。衆人擡頭望去,那副巨大的畫像下面,時鐘之前,突然亮起一個人影。
那人話音剛落,隻聽“咔哒”一聲,整個大堂突然變得陰暗起來,向外望去,所有的門窗竟然都被落下了一層鐵網。吊燈熄滅再開啟的瞬間,穿西裝的老人已經站在大廳長桌前了。
“我是這裡的管家。諸位客人,請就座吧。”
“我靠,搞什麼鬼,你跟我這開玩樂呢?”死裝哥第一個不幹了,準備摔門就走,然而大門如同被鑲死在牆上了一般,紋絲不動。
封尋月聽到金屬碰撞聲的瞬間,手機就已經拿了出來。信号欄顯而易見的叉子在屏幕右上角顯現,時蓦和她對視一眼:"我也沒信号。"
戴圓框眼鏡的女生揮揮手讓死裝哥站到一邊去,她試圖用一字夾撬開門鎖,然而并沒什麼用,她“啧”了一聲,卡子折了。
頂着衆人不忿的眼神,管家老頭繼續慢悠悠地說道:“徐先生把諸位請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讓大家來了就走的。還請就座吧。”
沒有其他的辦法,此時将信将疑地聽從指示似乎成了最好的選擇。
“那就趕快讓他出來解釋一下。”賈添第一個找到自己的位置,拉出椅子坐了下去,雙腳翹到桌子上,盯着管家老頭不放。
“就是,邀請我們來結果自己不出現,什麼意思……”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地坐下,封尋月的到來是個意外,這裡沒有專屬于她的位置,就坐在了桌尾單獨的位置上,和管家隔着好幾米面對面,方便她觀察每一個人:
1号盧駿奕,男,看起來個頭不高,小胖子一個,戴眼鏡。從他手機殼來看應該是宅男一枚,目前整個人顯得有些焦躁,疑似尿急。
2号魏廣涵,男,皮膚很白,穿得很幹淨,是一沒入人群就消失的普通長相,話少,目前看不出什麼。
3号高家豪,男,皮膚略黑,長得一副理科學得很好的樣子。
4号賈添,男,穿搭哥,有錢。性格比較直,有點沒素質。
5号丁一文,男,五官相對端正,但是死裝,身上衣服幾乎都是名牌,比穿搭哥還富。
6号是時蓦。
7号葉開妍,女,lo娘,小小一隻,直來直去的性格,估計是個玩網的,家境應該也不差。
8号趙筝,女,戴圓框眼鏡,八字劉海鲨魚夾,經典女高造型。黑眼圈有點重,根據剛才不小心瞟到的手機鎖屏,喜歡玩乙遊。
9号蘇珈琦,女,頭發五顔六色,亞比穿搭,眼神有點鬼迷日眼的,性取向不明。
正在心中默默回憶着剛才幾個人的表現,一個寫着她名字的紙質立牌就順着桌子滑到了她的面前,循着它來的方向望去,葉開妍正舉着眼線筆沖她笑。
封尋月把立牌擺正,也回以一個笑容。小蛋糕真可愛。
“諸位當中有一個真正的罪人,找出那個罪人,在二十一點之前。”管家枯葉般的聲音再次傳來,宣布下一個噩耗。
蘇珈琦:“如果不呢?”
管家笑了笑,“在這棟别墅的地下室,儲存了将近一噸的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