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秘密走廊的盡頭是樓梯間。
順着樓梯一直走到最頂層,卻隻看到了人去樓空的新作案現場。
“這……怎麼會!?”
跟着一起跑上去的警員先是被畫面震驚,随即對傳喚機道:“現場的包廂裡有暗道,需要快派人手進來!”
現場有赤裸的、身上帶着新鮮疤痕的女性。
“都還有呼吸。”五條悟的六眼一下子就能看到所有人的身體狀态,“但是中間的那個脈搏很微弱,好像傷到内髒了。”
夏油傑将視線移開,快速道:“我去叫硝子。”
我又攔住他,“不,不要讓硝子上來,去叫救護車的人。”
作為闖進來的這些人中唯一的女性,我伸手确認這些女性還是否清醒,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夏油傑和五條悟也脫下自己的外套遮住受害者的身體。
更多的警員帶着醫護人員趕來,專業的人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現場被封鎖,我們這些無關人士也被趕了出去。
事情的最後,所有人站在警戒線外,與這裡面的一切都徹底無關。
在一道手機鈴聲響起,五條悟看到夜蛾正道發來的短信——内容是問他們離校後有遇到什麼事件,總監會那邊似乎已經得知消息并派人來高專了。
現在那些人和校長一起在校長室,等着他們所有人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把手機屏幕展示給身邊的人,“這下好了,回去之後等着被爛橘子們煩死吧。”
見狀,七海建人蹙眉,“……剛才那些都和咒術界沒關系吧,總監派人來做什麼?”
“特殊時期啊……”
家入硝子蹙眉,大拇指揉了揉額角,“看樣子下次出來玩,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五條悟:“啧,紫色的一天。”
紫色?
忽然夏油傑反應過來,最近五條悟的話裡似乎總是夾雜着顔色作為形容,有些很好理解,有些顔色的形容聽起來又讓人雲裡霧裡的。
“那就先回去吧,不要讓夜蛾老師和校長等急了,”我朝他們問道:“要打車嗎?”
第一輛被攔下的出租車被讓給了我和硝子,我在上車之前還忍不住在心裡暗暗擔心一把,這幾個人到底會不會老老實實地打車回學校。
算了,就算晚一些也無妨,肯定是會回的。
在出租車上,家入硝子又拆了一根棒棒糖在嘴裡叼着,含着糖塊吐字不清的說着:“感覺不太對啊……老師和五條夏油他們在卡拉ok的時候看到什麼了嗎?”
我将細節模糊着說道:“是有人在做違法亂紀的事,但警察當時已經控制住現場了,和我們大家都沒有關系的事。”
“所以說高層為什麼要問呢……”家入硝子的頭抵着窗玻璃,“他們以前從來不問這種警察會管的事,以前我們偷偷溜出去,都隻是回去後被老師罵一頓而已,為什麼這次高層會來呢?”
因為司機就坐在前排的駕駛座上,我們用“警察管的事”來代指普通人。
“嗯……我沒有和那些人接觸過,他們以往很少來嗎?”
“可以說是從不過問和任務無關的事,所以我現在猜測是不是卡拉OK裡的什麼人和他們有關系。”
“有可能呢,但是剛才好像沒有什麼殘穢留在現場,五條同學也沒提起過這一點。”
一直到現在為止,家入硝子都不知道包廂中的密道究竟隐藏着什麼罪惡,但我相信等回高專後五條悟會将真相透露給她的,為了将所有的情報收集整合起來。
“既然和剛才那些沒關系,那有可能是内部出問題……總不能又是哪位大人物出事了吧?”
說罷她沒有看再我,因為家入硝子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疑問是否能得到答案,更多是在為自身的焦慮尋找出口。
我沒有出聲,視線模糊着沒有聚焦在任何地方。
“老師,你借我的那本書我看完了,好惡心的一本書。”不想再深入思考關于總監會和高層有關的話題,家入硝子提起那本第一次進入心理咨詢室時帶走的書。
“但是夏油拿去看了,暫時還不能還給老師。”
想起漫畫裡的夏油傑,還有玉折篇大量關于他心理狀态的描寫,再想想《失明症漫記》裡的内容,我不禁有些失笑,于是話語中還帶着些沒由頭的笑意。
我無奈道:“夏油同學看完,估計也會覺得惡心吧。”
“他已經覺得很惡心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還在繼續看。”
“這樣……其實仔細想想,這本書好像有年齡限制,不太适合你們這個年齡段的學生看……”
“反正老師也不在乎這種事,就讓他繼續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