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淮盈笑笑,像是沒看見太子鐵青的臉。
太子看了她一眼,無奈,隻選了側妃便甩袖走了,正妃之位仍空着,付淮盈看了一眼他選的人,是刑部侍郎的女兒。
她看着太子離開的背影,眯了眯眼,懷疑溫初言的眼光,選太子還不如選寰王,他看不清局勢,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皇帝的打算。
他今日若是好好的選一個門第不顯的正妃,陛下可能還會高看他兩眼,可他看不上這些閨秀的家世,這就注定了他與那個位置無緣。
處理好後續事情,她才收拾收拾出宮,卻在宮門口的時候遇見了寰王,他站在那,像是在等人,付淮盈上前行了禮,便擡步打算離開,卻被攔住了。
“王爺?”
寰王看着她,笑笑,“我是在等你,付執筆。”
“王爺有何事吩咐?”
“談不上吩咐,隻是有些好奇,皇兄到底選了哪位閨秀?”
付淮盈笑着搖了搖頭,“王爺很快就會知曉了,何必特地來問?”
寰王走在她身邊,低頭隻能看見她紅潤的嘴唇和烏黑的發,隻覺得契禮苑的這位執筆實在難懂,摸不清,看不透,從她身上什麼也問不到,探不到。
“付執筆還真是滴水不漏啊,難怪父皇如此信任你。”
付淮盈隻是笑笑,并不回話。
這個寰王,比太子有意思多了,也難怪皇帝不選他,如果她上了年紀,有一個這麼優秀,身體又健壯的繼承人,也會嫉妒的。
“對了,付大人身體如何?如果休息好了,也應該上職了,總不能一直在家吧?”
付淮盈垂眸,她話說早了,寰王也沒意思透了,他們想讓她站隊,想讨好她,卻想把好處給付流松?
“家父身體一直不錯,不過陛下勒令回家反思,自然也是得處理好家事再上職。”
寰王看着她,挑眉,是因為父女關系不和呢,還是因為不想接受他的示好?
他沉吟片刻,繞過這個話題,“聽說契禮苑掌印請辭了?”
付淮盈點頭,“掌印得了病,有些力不從心,又想着出去走走看看,便請辭了。”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掌印請辭的事早就已經傳出來了,就是不知道寰王問這個做什麼了。
“那這幾年,契禮苑的各項事宜都要辛苦付執筆了啊。”
“職責所在,談不上辛苦,”她轉身,看着寰王,“臣府中有事,先走一步,王爺慢走。”
付淮盈搭着大虎的手上了馬車,卻看見林晏安黑着臉坐在裡頭,有些好笑,“怎麼了這是?小侯爺讓人蒙頭打了?”
“怎麼可能?誰打得過我?”
“那臉怎麼這麼黑?”
林晏安聽出她的調侃之意,臉色緩和了不少,但還是不高興,“淮盈姐姐,要少跟寰王接觸,他不是什麼好人。”
付淮盈笑出聲,“你上次也說我不是好人。”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你和寰王有仇?”
林晏安半開玩笑,“是啊,有仇,奪妻之仇,他上輩子想撬我牆角。”
付淮盈懶得理他,嘴裡沒一句正經話,“找到四皇子了嗎?”
林晏安搖頭,“玉嫔生産時是在江南,陛下也派了人去伺候,但被玉嫔拒絕了,她難産而亡,孩子被接生的産婆帶走了,我派人去查,不過現在還沒傳信來。”
付淮盈摸了摸爬出來的小白,又塞回去,“怪可憐的,是陛下最愛的女人生的唯一的孩子,卻下落不明。”
“可憐他了?要留他一命?”
付淮盈笑笑,“留他一命?等他回來,揭發患離,我們全部人都得死,我是要做帝師,不是要成佛。”
“啊,淮盈姐姐真無情。”
付淮盈挑眉,“我不僅無情,我還狠毒,可你已經上了賊船,下不去了。”
“我心甘情願。”
“我前幾日聽紀大人說有事要離京一趟,說不準就是去尋四皇子的,你這幾天找個時間,将患離送到江州去。”
林晏安雙手攤開,靠在車壁上,“方才來接你之前,已經派人送他去了,淮盈姐姐,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貼心?”
付淮盈點頭,“很貼心。”
“就這?沒了?一點獎勵都沒有嗎?”
付淮盈瞥了他一眼,“不是說任我驅使,不求回報?怎麼,還讨要上獎勵了?”
“總得給點甜頭。”
付淮盈随手往他嘴裡塞了塊饴糖,又掀開車簾吩咐道:“大虎,去趟梨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