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晏安知道陳患離的存在後,付淮盈便直接放手,讓陳患離和他學武,讓他易容,跟着林宴安去校場。
因為她,林晏安的日子突然忙碌起來了,一邊要教陳患離,一邊又要派人去江州找人。
付府更加忙碌,因為付大夫人不見了。
“人呢!人呢!”
付淮盈剛進前院,就聽見了付流松的怒吼聲,她知道是怎麼回事,卻佯裝不知情走上前,“父親,這是怎麼了?”
付流松本想斥責她多嘴,卻又想到皇帝這兩年上了年紀,愈加的專權,連帶着契禮苑也水漲船高起來,付淮盈身為契禮苑的執筆,朝中更是無人敢得罪。
想到這茬,付流松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隻擺擺手,“無事。”
付淮盈挑眉,“可我聽外頭在傳,說是母親不見了?”
付流松大驚失色,“什麼!”
他自認為将這件事藏得嚴嚴實實的,沒透出一絲風聲,怎麼會傳出去。
付淮盈側身看着他急匆匆出門的背影,勾唇,去吧,去找吧。
大虎站在她身側,湊到她耳邊,“姑娘,是你幹的吧?”
付淮盈伸手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你比之前聰明了。”
大虎驕傲的擡了擡頭,她可不笨。
付流松收到了那封信,自然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人,他一刻也不敢遲,親自帶着人去找,隻要找到人,外頭的流言就不擊而潰。
付淮盈再次見到溫霜葉時已經是三日後了,她面色憔悴,身上有多道鞭傷,華貴的衣裳也早被換成了粗布麻衣,看着付淮盈帶着笑意的臉滿是怨恨。
“小賤人!是你做的是不是!”
付淮柔看着母親的樣子,第一反應就是抽出刀,沖上去要劃爛付淮盈的臉,卻被一旁的溫禹和攔了下來。
“淮柔姐姐!你冷靜一點,淮盈姐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她連隻雞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敢做出這樣的事?”
付淮盈站在溫禹和身後,對上那雙仇視的眼睛,微微一笑,“大姐,你又冤枉我了,上次祠堂着火明明是貓踢翻了碳盆,你卻闖入我院中叫嚣着要殺了我,今日亦然,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她輕飄飄的兩句話,卻激得付淮柔更加憤恨,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将溫禹和推開,握着刀沖上來,付淮盈隻側了側,讓那把刀落在她肩上。
借着力,付淮盈直接摔了下去,她擡手捂着傷口,眼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溫初言入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立刻讓人将付淮柔壓下去。
溫禹和爬起來,将付淮盈扶起來,“淮盈姐姐,你沒事吧?”
付淮盈唇角蒼白,輕輕搖了搖頭,随即倒在他身上。
“淮盈!”
“姐姐!”
溫禹和和溫初言都是外男,不好替她處理傷口,隻能站在門口等。
大虎站在一旁,看着府醫替她縫合傷口,擡手,将手臂放在她蒼白的唇前,“姑娘,疼就咬我。”
付淮盈搖頭,“不疼。”
府醫走後,大虎坐在床邊,“姑娘……你方才明明可以躲的。”
“為什麼要躲?”
大虎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卻聽見外頭的敲門聲,隻好站起身去開門。
她堵在門口,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溫将軍,溫公子,姑娘需要休息。”
溫禹和往裡頭探去,什麼都沒看見,被大虎堵得嚴嚴實實的。
溫初言一把将他拽了過去,“讓淮盈好好休息,淮柔那,我自會懲戒。”
大虎嗤笑一聲,轉身關上門,險些将溫禹和的鼻子碰出血。
溫禹和摸了摸鼻子,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
“走吧。”
溫初言面色沉沉,不能讓淮柔再這樣下去了,她已經徹底的被養歪了。
付淮盈翌日上朝前,聽說付流松請了家法,打完就又将人罰到祠堂跪三日。
大虎看着她的肩膀,到底還是不放心,“姑娘,你受了傷,今日就不去了吧?”
付淮盈搖搖頭,“不,我沒事。”
因着太子選妃的事情,付淮盈一入宮便被召到了崇陽殿,她行了禮,寰宇帝朝她招招手,“看看,你挑挑。”
付淮盈上前,垂眸,看見那本名冊最靠前的那些名字,面色不變,腹诽皇帝對這位太子,好像不太滿意啊,挑的閨秀竟沒有一位武将之女,基本都是些沒有實權的朝臣之女,甚至不願遮掩。
“這是禮部呈上來的名字,朕先前和禮部尚書商量過了,掌印告假了,所以,後續各個閨秀入宮選妃,還是得你來。”
付淮盈沒有推辭,接下了這個差事。
寰宇帝站起身,滿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付淮盈控制不住的痛呼一聲,卻倏地反應過來,立刻跪下來,“臣失儀,請陛下責罰。”
寰宇帝眯了眯眼,像是看透了她的小把戲,但還是将她拉起來,“怎麼了這是?”
付淮盈不敢說。
“你不說,朕的錦衣衛也會告訴朕。”
“回陛下話,不是什麼大事,昨晚不小心惹了大姐生氣,才挨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