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我以後會更聽話的,姐姐你不要不理我。”
浮白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偏偏少爺還最吃這招,她哪裡是喜歡聽話的,她分明是把他家少爺當狗訓!
察覺到身後的視線,付淮盈轉身,淡淡的看了浮白一眼。
浮白渾身一冷。
月晚扶着姑娘,踏出霜月院,附在她耳邊輕聲提醒道,“姑娘,過幾日便是宮宴了,夫人那邊,您能忍就多忍忍吧。”
付淮盈沒有應聲,在心裡冷笑,宮宴?恐怕溫霜葉去不成了。
如她所料,第二日請安的時候,溫霜葉果然沒讓她進去,也沒刁難她,隻派了楊媽媽出來讓他們回去。
溫霜葉極好面子,這個時候定然不會讓他們進去,她那對兒女在芳華書院,十日才回來一趟,所以外頭隻有她和溫禹和。
溫禹和有些奇怪,他每次來,姨母都會親親熱熱的喚他進去,怎麼今日倒讓楊媽媽趕他們回去。
“淮盈姐姐,你說姨母是不是生病了?”
付淮盈笑笑,“不知道呢。”
看來是那東西起了效果,這幾日溫霜葉都别想見人了,她總在她的膳食裡加料,如今她有了小廚房,辦事也不用畏首畏尾的了,也算是小小的回禮。
付淮盈猜得沒錯,溫霜葉臉上起了些膿包,又紅又癢,根本不敢見人,她隻能去外頭請了嘴巴嚴實的大夫來看。
溫霜葉遮着臉,“大夫……我這是怎麼了?”
大夫摸了摸胡子,“夫人近日可有藥浴?”
她點了點頭,她有藥浴的習慣,每隔三日泡一次。
“那便對了,如果是純藥浴倒也無妨,隻是不能同别的東西并用,比如熏香之類的,隻是目前卻也不清楚是同什麼東西相沖了,夫人藥浴之時多注意些便好。”
溫霜葉點點頭,吩咐楊媽媽将屋内的熏香都撤了,“那……我這臉,多久會好?”
“我給你開個方子,吃幾天便好了,對了,平日裡頭,要少生氣,你肝火過旺對身體也不好。”
溫霜葉面子上挂不住,卻也不能對大夫擺臉色,隻能擡頭示意楊媽媽送大夫出去。
大夫會看病,卻算不過那為她特意調制的藥粉,付淮盈的天賦在于制藥,她在那胭脂盒上蹭了些粉,她就是算準了溫霜葉不會拒絕奪她東西的機會,而且她制的毒藥一般大夫看不出來,這藥粉還未試過功效,此時對付起溫霜葉卻恰到好處。
即便溫霜葉聰明一點,查到胭脂上,也找不出破綻,她下的劑量極少,無色無味,連銀針也測不出來,任誰看了,也隻會說是肝火太旺導緻的紅疹。
付淮盈走出霜月院,溫禹和還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躊躇的不敢開口,直到浮白在身後輕輕推了她一把。
“淮盈姐姐……”
“嗯?”
“今日……今日我約了朋友們一起遊湖,這兩日天氣回暖了些,他們說喝熱茶,遊湖聽曲,别有一番滋味。”
付淮盈本想直接拒了,但又想着好容易能出去一趟,遊湖也不是不可以,便點頭答應了。
溫禹和樂得險些跳起來,“那,那我等着姐姐更衣,姐姐放心,我隻在院外等,定然不進去。”
付淮盈點了點頭,其實她也不太需要更衣梳妝,隻是遊湖而已,不必太隆重,但還是得回去換件大氅,雖然回暖了些,卻還是冷的。
溫禹和沒等多久,她便出來了,他看着付淮盈身上的大氅,莫名有些難受,“淮盈姐姐,這件大氅,是大哥送的嗎?”
付淮盈點頭,“嗯。”
除了溫初言,誰好顧得上她?連炭火都要克扣的大夫人,怎麼可能給她做衣裳?她的月例本就不多,每月還要買書,這樣的衣裳,自然不舍得買。
溫禹和看了看她頭上的發簪和身上的大氅,有些失落,對淮盈姐姐來說,哥哥比他重要得多。
付淮盈不知道他做出這副委屈的表情是要做什麼,但看見他目光所及之處,便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了。
“走吧。”
“淮盈姐姐,我能和你坐一輛馬車嗎?”
“自然不行,男女七歲不同席。”
雖然也沒有說連馬車都不能一起坐的程度,但是她不想,如果同溫禹和一起,他一路上定然吵吵嚷嚷的。
“那好吧。”
浮白看着公子失落的模樣,心裡也暗自難受,怪付淮盈不識好歹,自家公子這樣純善的人她不珍惜,往後議親自然尋不到公子這樣一心一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