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讓付淮盈知道浮白心裡在想什麼,隻會覺得好笑,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嫁給溫禹和,她要嫁的人,必須對她有幫助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和她站在一起的。
溫禹和所說的湖在京郊的一處亭子附近,付淮盈下了馬車,擡眼望去,一片碧藍,風景當真是極美。
“淮盈姐姐,就是那條船,”溫禹和擡手,指着湖中的遊船,“他們可能到了,我們趕緊上去吧?”
付淮盈點點頭,跟着他上去。
她走上去,遊船裡頭已經有人了,沒想到他們是來得最晚的。
“怎麼來的這麼晚?”
一顆果子擲了過來,溫禹和擡手接過,笑道:“平日裡都是騎馬,但我今日帶了我表姐過來,所以腳程慢了些。”
上頭的人嘲笑他,“分明是你自己出發得晚,還要怪你表姐的馬車腳程慢?”
溫禹和聽了這話,瞬間反應過來,立刻回首,“淮盈姐姐,我不是怪你……我……”
“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向來如此,心直口快。”
溫禹和本來擋在她身前,此刻因為回頭和她說話,才微微側身讓她得以見到船上人的真容。
付淮盈擡眸看去,腳步微頓,略微有些失神,這人……長得也太好看了些,那人坐姿不大端正,卻有一股渾然自得的松弛感,又長着一張昳麗的臉,将其餘的兩個公子哥都比了下去。
林晏安垂眸看她,一雙含情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轉,像是有千言萬語。
溫禹和看見她的眼神落在林晏安身上,危機感爆棚,立刻站在她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林晏安卻不如他的意,“溫禹和,怎麼将姐姐擋得嚴嚴實實的?這樣她怎麼觀景?怎麼喝茶?”
溫禹和無奈,隻得讓開,剛想去給付淮盈倒茶,卻有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手中拿着一杯茶,“姐姐,請喝茶,這是我今早特地去采的露水煮的,望姐姐賞臉。”
付淮盈探出手,接過那杯茶,“多謝。”
“不~客~氣~”
溫禹和看着他,眉頭緊鎖,這厮今日到底發的什麼瘋?怎麼一句不客氣也能說得如此婉轉,勾引誰呢?
付淮盈接過茶,喝了一口,眼睛微亮,确實是好茶,林晏安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她喜歡,擡手,“去,将我馬車上那盒茶拿來給淮盈姐姐。”
付淮盈微愣,随即反應過來,“不用了,我喝茶也是為了解渴,不必麻煩了,公子留着喝吧。”
林晏安笑笑:“無妨,姐姐收起來,回去的時候,也可拿來解渴。”
付淮盈無奈隻得收下。
溫禹和覺得不對勁極了,林晏安今日又是玩的哪出,裝的一副賢良恭淑的樣子,往日那副嚣張跋扈的氣焰一下消了。
他立刻上前,示意林晏安跟他出去,走到外頭,确認付淮盈聽不見他們說話才開口質問,“你今日是怎麼了?又是倒茶又是送茶的,是要做什麼?”
林晏安看着在裡頭安靜品茶的付淮盈,又轉頭看着眉頭緊鎖的溫禹和,拍了拍他的肩,輕聲開口,“做什麼?做你的表姐夫。”
“你說什麼?!”溫禹和怒起,立刻上前,揪起他的領子,“你今日才第一次見她!”
林晏安沒有掙紮,他看着溫禹和,心道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一見鐘情,不行麼?”
付淮盈眼看兩人即将要打起來,才上前掰開溫禹和的手,“這又是做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
溫禹和一臉委屈,“明明是他先……”
他話說一半,又倏地頓住了,他才發現在付淮盈的視角裡,是他咄咄逼人,林晏安甚至沒有還手,也沒有掙紮。
付淮盈将溫禹和拉了下來,又轉頭去看林晏安,因為沒打起來,所以他也沒什麼事,隻是脖頸間有一道小劃痕。
林晏安注意到她的視線,也擡手,捂住了脖頸,手拿下來的時候,有一絲血痕,他從腰間拿出藥瓶,垂着眸,看起來頗為可憐,“勞煩姐姐幫我擦藥,我看不見。”
溫禹和氣急敗壞,他根本沒有碰到他,“你又裝什麼?我根本沒有碰到你!”
林晏安卻不和他糾纏,任由他一個人在那跳腳,其餘的兩個人都坐在裡頭,根本都不出來,付淮盈無奈,隻能接過藥瓶,替他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