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兩天的藥錢,很多了,沙莫睜着那雙呆滞的眼細細打算。
太低賤了,人類低賤。
粗大的喘息也無法平息心中的火氣,阮風扯開對對方的禁锢,腕表随意的抛擲出去,語氣前所未有的冷靜和冰冷:“肮髒的血,本少爺是不會吸的,這個錢就當喂狗了。”
上課鈴已經打響,但阮風毫不在意課堂秩序,從用力砸開門到推的桌椅嘎吱響,從始至終都将講台上的老師視為空氣。
“阮哥怎麼了?”
“他不每天這樣嗎,正常。”
“那人類呢,怎麼沒瞧見。”
“說不定已經被阮哥吸幹了…”
交流聲一字不落的傳入耳朵,阮風一腳踹翻了課桌,大聲吼道:“閉嘴!”
這一聲讓還在講課的老師也默默退下,嘈雜的教室此時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吸血鬼學校教的和人類學校内容相差不大,但這些知識對吸血鬼來說隻是娛樂,根本不會有人學習。
連相比較嚴苛的貴族男校也是毫無秩序可言,沒有統一的校服,永遠也到不齊的班級,連文化考試也是沒有的。
要不是名義上的父親壓着,凱斯特家族的那四個少爺根本不願來這浪費時間。
前幾十年父親沉睡,四個少爺撒野慣了,如今父親臨近覺醒,在這重要的一刻,連着四個少爺也都開始收斂,老管家更是招聘起伴讀這種沒有任何牽制能力的角色來牽制他們。
班級裡的别的吸血鬼看不懂這是什麼情況,人類不但來了吸血鬼學校,還成為了大少爺們的伴讀。
怎麼現在流行移動血包?讓人類來吸血鬼的地盤,這不是把肉放狼群裡嗎。
但在貴族男校裡,每一個吸血鬼都是作為繼承者培養,在血液這種淺表的誘惑面前,不與凱斯特家族交惡才是更重要的,沒有吸血鬼傻到會冒這個風險。
但也總有信息落後的,偏偏上趕着,貪那一口新鮮的血。
“人類?剛好睡醒餓了。”一道人影從樹杈上翻身而下落在沙莫面前,亮面方頭皮靴穩穩落地,松松垮垮的領帶還在空中搖擺。
沙莫不會對計劃之外的人物浪費一點精力,但有一個除外帥且大的。
沙莫掃過被束腳工裝褲包裹的大腿,勉強收下這份外賣。
“我是,我是他們的伴讀,你不能吸我的血。”沙莫已經明白了這個學校不可能有人類,而自己這一個異類稍不留神就會被吃的隻剩骨頭渣,凱斯特家族會是自己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