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僅僅是第二遍,阮風已經沒有了一點耐心,失控般在原地轉圈,腳邊幾個石子被胡亂的踢着。
誰都知道阮風是個沒有理智的瘋子,陰晴不定,情緒沒有規律可言,暴怒與煩躁時無差别攻擊,逮上一個就死命的撕咬,等獵物沒了氣息才會松口。
隻有那幾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名義上的兄弟才能稍微牽制,其餘的人見了隻有躲的份。
已經熟知阮風性格的吸血鬼不動聲色的退開,看熱鬧和命哪個重要,不用思考都知道。
車廂裡沒有傳來回應,也許是吓壞了,但這種無回應的應答方式隻會讓在理智邊緣徘徊的阮風徹底失控。
膽子大的吸血鬼已經平息下内心的恐懼,在安全距離内觀賞這一場鬧劇。
阮風站定在原地,插在腰側的手背爆開一道道筋絡,犀利的劍眉逼近那雙微微泛紅的眼,血腥填充着虹膜裂紋,隻是稍稍被瞥了一眼,背後就會升起即将被淩遲的恐懼。
嘎吱響的牙齒碾磨聲,像是兩塊堅硬的玄鐵在相互摩擦,急促的喘息如同摩擦出的火花,噌噌噌的聽着人膽戰。
不管外面的吸血鬼内心是如何翻湧,在車廂裡的沙莫隻感覺渾身都在戰栗,這是多年來習慣殺戮的本能反應。
暴虐會勾起暴虐,興奮會牽帶着性奮。
沙莫神經質的咬着食指,借着被子的掩蓋,那雙狐狸眼蘊滿了濃稠的欲//望,含糊的呢喃道:“瘋狗,瘋狗。”
下一步瘋狗會沖上車廂嗎?會用那隻有力的手鉗制着自己的脖頸嗎?
似乎已經感受到了窒息,沙莫喟歎着後仰着頭,被水霧染濕的眼皮濕答答的垂着,瞳孔也逐漸失去焦距,“越來越亢奮了,不行,現在被發現了後面就沒的吃了。”
“别穿了,正好讓他們瞧瞧新來的小伴讀長什麼樣。”
走在前面的玄停止腳步,不緊不慢的側頭,戲谑的望着打開的那道車門,聲線冰冷很有穿透力,原本躁動不安的吸血鬼群因為玄的開口瞬間寂靜下來。
戴着耳機的淮瞥向停住腳步的玄,隻是一秒又邁開長腿獨自離開。
玄是在為那個人類解圍嗎?無所謂,誰又會在意。淮加快了腳步,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感覺躺下。
“我的東西輪不着你插嘴!”
壓抑到臨界值的阮風找到了爆發口,拳頭毫無征兆的砸向對方。
“我沒功夫和你在這拉扯。”
玄偏身躲離,暗暗懊悔剛剛說出口的那句話,畢竟被這條瘋狗纏上也是不小的麻煩。
玄心裡是如何的懊悔,回擊的力度可一點也沒有少。
本來一塵不染的大門口硬生生的揚起了一片濃灰,炸耳的爆裂聲在空曠的空間響起,圍觀的吸血鬼早已紛紛退離,而位于中心的沙莫默默數着時間,迷蒙的狐狸眼閃爍着别樣的光彩,凝視迷霧中的兩道身影。
時機到了…
一道雪白的身影顫抖着從車廂出來,像是被風沙迷了眼,離危險區越來越近。
明明臉上滿是害怕,還強裝堅強的大聲喊着:“不要打了,管家知道了會生氣的。”
管家說的話不多,不過兩三句已經被沙莫牢牢記在心裡,不能讓他們惹是生非,否則…自己會被辭退的。
多可笑的理由,多可笑的話,高高在上的凱斯特家族繼承人會怕看家狗生氣?
看熱鬧的吸血鬼放肆的大笑,抱着小熊的薩普點起又放下腳尖,同樣諷刺的冷笑,隻是那雙湖藍色的眸子從始至終沒有從風沙中那道身影挪開。
“想死是不是!”
玄壓着怒氣的吼着,一手攬住不遠處的沙莫,一個瞬移避開阮風殺氣逼人的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