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曲銘學聰明了,她不直接點出柳文清犯的錯,而是讓懷裡人自己說。
說的事要是她知道,那是沒有騙她,要賞,賞一個吻;說的事要是她不知道,那就是又在騙她,要罰,罰一巴掌。
原以為是吻多巴掌少,沒想到是巴掌多吻少,這小子來到京城幹了不少事,連朝中官員他都了解的差不多,卻一直沒有他娘的消息。
柳文清從房間離開後,雖然極力保持正常,但還是被董雲看出來,他走路的姿勢不對。
董雲摸了摸腦袋,心裡萬般思緒,在他過來時,連忙扶住人往寺外走。
等到他二人離開後,曲銘從房間裡出來,看着二人的背影,調轉方向,回到了禅院。
等曲銘離開後,龍白秋才從暗處出來。
看了眼那丫頭的方向,轉身追上了那兩個男人,畢竟在過些天,都要成為一家人,為了自己的徒弟,她這個師父辛苦辛苦,把人送回去。
空虛寺裡那一别,在相見是在六月初八,二人成婚的日子。
這天一大早,兩家人就開始忙,而兩個當事人卻是及其清閑。
一個喂夠了魚,和魚兒道别後,才肯穿嫁衣。
一個非要騎着小黑去迎親,幾人輪番相勸,最後還是二皇女把自己府裡的馴馬師帶着,迎親的隊伍才出發。
曲銘心裡喜歡的不行,面上還要裝不喜歡,硬撐着嘴角,帶領着迎親隊伍來到柳府。
二皇女見馬上到柳府,而曲銘還是那個表情,又見街道周圍全是百姓。
想起來了在空虛寺,她去找曲銘時,老太君對她說的話。
若真是為她好,就該知聖心,揣聖意,隻有陛下滿意了,她才能接過将軍府的擔子,成為神武大将軍。
老太君的話點醒了她,娶什麼樣的男人不重要,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背後的女人,重要的是讓曲銘順利的拿到兵權。
這場賜婚,并沒有打亂她的計劃,反而幫了她。
隻要曲銘成了親,拿到神武大将軍,将軍府和柳家這兩個中立,就會慢慢的成為她的囊中物。
現在想想,五妹提議讓四皇子嫁給曲銘,還有三皇女想讓她哥哥二皇子嫁給曲銘,都不如皇帝的這場賜婚來的妙。
馬上到了柳府,要見柳大人,曲銘可不能還是這個表情。
她用手輕輕拍了拍曲銘的胳膊,靠近她,低聲說:“高興些,這是你的大婚之日,陛下那邊知道了,你的禁足還想不想解了?”
果然被禁足了快一個月的曲銘,聽完她的話,露出了笑言。
她暗歎曲銘表情轉換之快,又想還好這人是她這邊的,要是太女,或者是三皇女那邊的,她一定輸慘了。
在二皇女等人的幫助下,柳奉娉就是想為難她,也不敢太過為難。
花了一點時間,終于解開了柳大人的謎題,可以接新郎了。
隻是把新郎送出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奉娉,她牽着柳文清的手,來到曲銘面前,把人交到她手裡,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送人上轎,柳奉娉對這樁婚事的不滿,減輕了一些。
張姐姐的兒子,合該有更好的選擇,而不是被她姬鳳旻,随意的指給一個私生女。
随着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的聲音遠去,她駐足在門前,望着那喜轎,想着要是張姐姐在該多好,她不該在三皇女面前打開那封信,是她害了張姐姐,是她讓她們母子陰陽兩隔,她有罪。
她望着那花轎,而她的夫郎趙氏望着她。
他恨她,自己和她結發夫妻幾十載,她突然冒出一個兒子,一個比他的孩子還大的兒子。
按理說,那是比他還早的事,而且那個男人早就死了,他把這孩子接進來,和府裡那些庶生子一樣的養着,也沒什麼好煩心的。
可是她不該,她不該依着那孩子的性子不改名,不該給那孩子獨一份的寵愛,更不該在今日送那孩子出嫁。
她連她們女兒娶正夫這樣的大事,都因為替皇帝辦事,沒能趕回來。
而這個兒子出嫁,她甯可違抗聖意,頂着殺頭的風險,也要趕在他成親之前回來。
更别提,她回府時,那孩子波瀾不驚的樣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她會回來,他知道她們母子之間有聯系,但在那一刻,他心涼了。
在這件事情面前,給那孩子送上豐厚的陪嫁,一字一句的看嫁妝單子都是小事了。
他捂着心口,不願再看柳奉娉一眼,把要喊她進府的話,憋在心裡,轉身離開了門口。
不同與柳府,将軍府這邊及其熱鬧。
這場婚禮是陛下賜婚,又是将軍府時隔多年,小輩裡第一個成婚的。
将軍府的人雖然有不滿,但對這場婚禮還是極為重視,把婚禮辦的是十分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