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怎麼對我家小姐在春滿樓過夜的事情,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你知道了?”
董雲笑笑,沒接話。不過是夜宿春滿樓,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要是讓她知道自家少爺幹的事情,那才要把她的下巴驚掉。
鄒迎稍微思考一下,就換了話題,畢竟她家小姐這幾天這麼引人注目,稍微消息靈通一點的,都會知道,沒什麼好解釋的。
董雲回到柳府,已經是午飯後,他把東西放回自己屋裡,去找少爺複命。
剛進屋,就看到自家少爺手腕上帶了一個新的镯子,而少爺本人正對着窗,欣賞他的镯子。
見是他,柳文清将手放下來,略微用衣袖把镯子藏了起來。
他聽完董雲的彙報,和從前一樣,沒法和太女接觸。
正常來說,彙報完董雲自己就會下去,但這回卻沒走,站在那裡,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他問道:“怎麼了?還有别的事要說?”
董雲看着少爺一邊把玩镯子,臉上還帶着笑,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少爺,您别光關心太女。您好歹也關心關心您的準妻主,就算在不喜歡,那也是皇帝賜婚,改不了的。”
他低頭,看着手腕上的镯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人夜夜相會,床榻之上,肌膚之親,他還不夠關心啊。
這一幕讓董雲在心裡打了個寒顫,瘋了,他家少爺終于從不正常發展到瘋了。
他一邊在心裡默念妖魔鬼怪快離開,一邊把鄒迎的話重複了一遍,意圖讓自家少爺清醒一點。
果然,使的招多了,總有一招會有效,他家少爺聽完,竟然震驚到生氣,問他:“什麼?她夜宿春滿樓,還是連續三晚?”
董雲點點頭,同時又說了些鄒迎告訴他的話,這些話,在董雲看來是好言相勸,在柳文清看來是耀武揚威,把他氣的頭發懵。
好你個曲銘,說什麼趕時間都是鬼話,前半夜睡了他,後半夜去春滿樓睡其他男人,怎麼會不趕時間?
簡直要把他氣死了。
當晚柳文清準備她最後一次機會,讓她來了之後,好好解釋。
結果連續幾天,都不見她人影。
氣的他把镯子摘了,安排人手三班輪換,既然不想來,那就别來了。
雖然二人是賜婚,但正常的流程還要走。
将軍府挑了個就近的好日子,帶着禮品和大師,上門相看。
本來這種事情,老太君不需要來,但那日曲銘拿走了一個镯子,今日前來,正是驗證的時刻。
本着兩人是準夫妻,又是陛下賜婚,雙方家長的想法,都是讓她們多接觸,要是真不行,女方這邊,老太君說什麼都不會讓曲銘委屈,可能會悔婚。
而男方那邊,柳大人不在京城,家裡剩下的人,巴不得他嫁的不好,更希望曲銘見識過這小子的真面目,心裡憎恨,娶回去後,暗地裡折磨。
所以大人們在屋裡詳談,曲銘被下人帶到了花園裡。到了花園裡,柳文清還沒有來,讓下人離開後,她暗暗在心裡想道歉的詞。
她這幾日不來,真不是她不想來,而是皇上知道她在春滿樓過夜,覺得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一道口谕下來,把她給禁足在家裡了。
等了好一會兒,詞都想好了,柳文清才慢悠悠的來到花園。
來了也不到她身邊,擱着老遠,在池塘的涼亭裡坐下了。
見他把下人趕走後,曲銘才慌忙走過去。
到了後,看四下無人,她慢慢走到他身後,手剛碰到肩上,他起身,往外走去。
她察覺到了他在生氣,但又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跟着人一路走,走到了假山後,才停下來。
“文清,你這是怎麼了?不和我說話就算了,怎麼連我送你的镯子都沒帶啊?”
“镯子?”
不提镯子他還能和她站一會,一提镯子,他想起來了她幹的事。
“你現在是将軍府的大小姐,日後是神武大将軍,不像在徐縣,沒錢。買一個便宜镯子都額外珍貴。”
“我看那镯子将軍府應該能買很多,你也不止送了我一個人吧?”
“那镯子不值錢?”
曲銘思考了一下,不應該啊,這可是從老太君的私庫裡出來的東西,怎麼會有人送不值錢的镯子呢?
“不能吧,應該值錢才對啊。”
他冷哼一聲,轉身要走,曲銘連忙将人抱住。還沒開口說話,氣上頭的柳文清,用力一推,将她推了出去。
而聽到柳文清冷落她家孫女,急忙帶着衆人趕過來的老太君,正好看到柳文清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