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打要罰,玉清都認,但請您先看過這封信,再做決定。”
“哼”
晏同春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鄧玉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封信還能讓老太君,忘掉他做了什麼事不成。
誰知道老太君看過信後,确實變了副模樣,還把鄧玉清摻扶了起來。
他不滿,連忙起身,指着鄧玉清,對兩人說:“婆婆,龍嬸,他怎麼能起來?”
龍白秋看完信,對晏同春搖搖頭,他鬥不過他。
誰都沒想到,鄒英華臨死前,會給鄧玉清留這封信。
信上說當年平定譽王時,在光州一帶,鄧玉清給她生了個女兒。
孩子不滿一月時,在小王山附近,她們遭遇了埋伏。她中刀昏倒,鄧玉清為了救她,舍棄了她們的女兒。
脫險後,她也曾派人找過,毫無音訊,且小王山野獸多,十有八九是入了它們的腹。
她愧對那個孩子,更愧對鄧玉清,當年跟着她平定譽王,知道這件事的人,大都死在了最後一場戰争裡。
若今後有人拿這件事,來诋毀鄧玉清,還請她的母親,看在她的面子上,待鄧玉清好一些。
信裡字字句句,都是一個母親的忏悔,和對另一個人的維護。
她這輩子沒兒女,尚且動容,更可況鄒國祥,這個親生母親。
她不為鄧玉清,為了她的女兒,為了她的孫女,也不能讓這件事成為醜聞。
将軍府裡的事情,曲銘并不知道。
她隻知道,她莫名其妙的成了将軍府的大小姐,莫名其妙的找到了親生父母。
二皇女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時,她正在給小黑洗澡,她讓二皇女重複了兩遍,才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二皇女說,當年神武大将軍鄒英華,在平定譽王時,于光州和一男子有露水姻緣,她給了那男子一個玉佩,讓那男子來京城找她,沒想到那男子給她生了個女兒,時隔二十年才來找她。
二皇女還告訴她,她娘是神武大将軍鄒英華,她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軍府的人來了,來帶她回去了。
她還沒消化完這個故事,兩個老夫人在一對中年男女的陪同下,來到了小院。一見面,那位滿頭白發的老夫人,就激動的流出了淚水。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那麼激動,但也是圍着她看了一圈。
鄒國祥見她穿着打滿補丁的衣服,撸起袖子,給一匹白馬洗澡。
可以想象到這二十年,她都是怎麼過來的,鄒國祥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後,對她說:“孩子,你受苦了。”
曲銘還沒來得及講話,一旁被冷落的小黑不高興了,曲銘這個女人哄着它洗澡,洗到一半,不理它就算了,還來了那麼多人。
它當即倒在地上,将滿身的水,蹭到曲銘身上。
曲銘對着被殃及的幾人,歉意的笑了笑,從老夫人手裡抽回手,回身,把撒潑的小黑扛起,等它站好後,一邊伺候這位大爺,一邊和面前幾人講話。
她這一舉動,把幾人都吓到了,包括已經相處了好幾天的二皇女。
“孩子,你能把它扛起來?”
曲銘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以及幾人震驚的嘴巴都長大了。
“我從小力氣就比别人大,小黑很輕的,它沒多少肉。”
見幾人不信,她走到一邊的觀景石前,将高她半個身子的石頭,輕輕松松的扛了起來。
幾人不是不信,而是另外一個原因。
神武大将軍府之所以叫神武大将軍,就是因為她們家的女人力氣比别人大。
不過每一代人裡,隻有一兩個力氣大的,其他人和正常人一樣。
她,她女兒鄒英華,都是因為天生神力才襲承了這個位置,本以為這種傳承到這一代就沒有了,卻不曾想,是把這個孩子弄丢了。
既然已經幫曲銘找到了親生父母,二皇女也沒有留人的理由了,隻能任将軍府的人将她帶走。
曲銘糊裡糊塗的跟人走了,糊裡糊塗的見了所謂的家人。
直到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床上時,她還覺得這一切太突然,她是來找她夫郎的,不是來找親娘的。
現在家找到了,她的文清還沒有動靜,她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