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這怎麼能一樣。他在這樓裡我不放心,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萬一你背着我逼他接客,或者我長時間不來,你以為我心裡沒他,虐待他怎麼辦?還是娶回家比較好。”
聽了她的話,兩個人都笑了起來。王鐵梅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她給他贖身的想法并不堅定,不過是擔心人不在眼前,會被别人睡罷了。李爹爹笑夠了,看着這直愣愣的姑娘,從屋裡拿了青芝的賣身契,交給了她。
“這是青芝的賣身契,你收好。我向你保證,不會動他一根手指頭,他就拿這逍遙樓當客棧住,絕對不會有人虐待他。更不會有人趁你不在,敢進他的房。”
“空口無憑,你要給我立個字據。”
李爹爹笑了笑,看了眼王鐵梅,進屋給王月英寫了字據。把字據交給她的同時,還發了誓,保證無論她多久不來,青芝都隻屬于她一人。
收了字據,王月英才安心,一邊讓王鐵梅記得付錢,一邊離開。
計謀得逞,王月英忍着笑,快步來到了劉允的房間。進了門,把兩張紙都交給他。
“你現在是自由身了,是去是留,看你的意思。”
“你要是留下來,這逍遙樓你當個客棧住着,李爹爹他們不會逼你接客,也不會虐待你。你要是走,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怕他不敢表達自己的意見,王月英特意補充了一句。
“你不用覺得為難,你要是想走,我也能幫你辦到,就是需要一點時間。”
“不用了,這就已經很好了。謝謝你。”
劉允笑着回答她,似是憶起了往事,笑裡帶淚。
“我已經很滿意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去哪都受人欺負,留在這樓裡,倒也自在。”
劉允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搬出自己的小箱子。
“況且,你不是還要去找文清。早日起程吧,不要再為我耽誤時間了。”
她打開箱子,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把那兩張紙放到裡面。
王月英擺弄着他拿出來的東西,對他說:“他我肯定會去找,不過你的事,我既然已經幫了,就幫你做到最好。不然我想起來禮姐姐她們,心裡過意不去。”
“真的不用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回家,是因為我這個樣子,回家一定會被看出端倪。在這挺好的。”
兩人又說了會話,像往日一樣,待到了時間,王月英才起身離開。王月英剛起身,劉允就讓她等一等。王月英等了一會兒,就見他從剛剛的小箱子裡,拿出了一個玉扳指,正是她剛剛把玩的那一個。
看着他拿着那個玉扳指過來,王月英連忙擺手,對他說道:“你這是幹什麼?你那些東西都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你留着以後出去了用,給我幹什麼呀?”
劉允那會擺弄箱子時,見她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想必是喜歡的。他能不能出去,能不能用到這個玉扳指都是未知數。但王月英幫了他那麼多,他什麼都沒給她,連個道謝的禮物都沒有準備,是他的疏忽。
雖然王月英一直說,沒花費銀子,隻是舉手之勞,但他覺得,這時間,這計謀,哪一個是容易的。好不容易自己這屋裡有王月英看得上的,他怎麼說也要送出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推拉了幾次,眼看着要送不出去,劉允急了,他一邊堵在門前不讓她走,一邊極力的想把東西送出去。
“月英姐,别那麼大反應。這就是一個小東西,是一位馮大人送給我的,算不得什麼貴重玩意兒,你收下吧。”
“馮大人?”
王月英腦子裡閃過一個人,自問自答道:“馮新柳。那個馮大人是馮新柳。”
劉允聽她直呼馮大人的名諱,有些疑惑,問道:“月英姐認識馮大人?”
“認識,怎麼能不認識呢?”
王月英譏諷一笑,說:“馮大人愛民如女,在二王灣兩個月,死的人比活着的人都多。這樣一個狗官,我怎麼能不認識?”
“不過,她怎麼會給你這個?”
“這個?”
劉允将玉扳指舉起來,放到二人視線裡。
“那位馮大人說來也怪,帶着随從來了逍遙樓,睡了人卻不給錢。張口閉口都是她是太女的人,屈尊來到這裡,是我們的榮幸。”
“每次來都要住個幾天,一分錢不給,還要享受樓裡最好的待遇。不僅如此,還不準我們接待其他人,李爹爹為此沒少生氣。”
“這塊玉扳指是因為她大部分時間都點了我伺候,臨走時可能良心發現,給了這個玉扳指。”
說到這,劉允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笑彎了眼睛。
“那位馮大人尾椎骨的地方有一個胎記,那個胎記像一個蝴蝶。所以我們背地裡都叫她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