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想讓劉允吃口他家人做的糕點,王月英快馬加鞭,路上極少停留,趕在東西變質前,回到了徐縣。
一回來,就直奔逍遙樓而去。
把小黑交給門前的人,背上包裹,也不管他們營沒營業,開沒開門,就硬闖了進去。眼看她上了樓,進了青芝的房門,樓下攔着的幾人才明白過來。這是包養青芝的恩客,是和王鐵梅有關系的貴客。
這番動靜,自然也驚動了李爹爹。他剛給王鐵梅倒上酒,外面吵吵鬧鬧的,讓人心煩。他讓王鐵梅先坐着,他出去看看。他人還沒到大堂,堂裡的那幾人就哭哭啼啼的向他告狀。王
爹爹暗罵了句,一群不中用的東西,連個門都守不好。腳步卻更快了些,将将好看到王月英進青芝門的背影。他對着身邊最近的人,交代了幾句。
然後遣散了人群,隻身上了二樓。輕叩青芝的房門,人未言,笑先出。
“青芝,是爹爹啊。你開開門,讓我和王小姐問個好。”
開門的不是青芝,是王月英。
“李爹爹,有什麼事嗎?”
李爹爹見她衣服随意的披着,語氣裡的不耐都要溢出來了。瞬間明白了,自己這是打擾了她的好事。
“沒什麼,沒什麼,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被關上了。被這麼對待,他也不惱,笑着下了樓,拉着剛趕到樓下的王鐵梅就要走。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李爹爹貼在她耳邊,把剛剛的事情一說,王鐵梅笑着看了看二樓,心道年輕人就是急切,不知道去哪待了幾天,剛回來就這樣。不過這樣也好,說明月英把那人忘了,想要好好的生活了。
之後的幾天,王月英隔一日,就去逍遙樓找劉允一次。如此重複五六次後,王月英覺得時機成熟了。帶着全部的銀子,趁着王鐵梅也在逍遙樓時,把錢往李爹爹手裡一放,說要給青芝贖身。
“這這這,王小姐,這不好吧。”
李爹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銀子燙手。他根本沒心情去數手裡有多少錢,眼神一個勁的往王鐵梅處瞄。這王月英是王鐵梅唯一的親人,王鐵梅又是他的相好的。王鐵梅與他相好快十年,還救過他的性命,他早就把她當妻主看待了。他在這世上早就沒有了親人,王月英是她唯一的親人,那也是他唯一的親人。别說是看上一個青芝,就是把這滿樓的男人都看上了,他也不會舍不得,怎麼能要她的錢。
見兩人眼神你來我往,但沒一個人說話。王月英眼珠一轉,面色一變,聲音裡帶上了幾分焦急。
“李爹爹,我知道這點錢肯定不能贖青芝。但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您就看在我一片赤忱之心的份上,把他給我吧。”
月英面上帶着幾分懇求,聲音裡也更急迫。
“我知道這些錢少。不然這樣,您說個價,我回家再想想辦法,借也會給您把錢湊齊。”
爹爹連忙解釋:“我不是嫌錢少。”
随後看了看王鐵梅,想起二人之前,有關王月英的談話,問了句:“隻是不知道王小姐,把青芝贖回去是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贖回去當夫郎。”
“不行”
“這可不行”
王鐵梅和李爹爹同時說了話。話脫出口,兩人才意識到不妥。
兩人對視一眼,李爹爹低頭,王鐵梅上前來拉住王月英的胳膊。
“你要是想娶夫郎,小姨那什麼樣的沒有。娶他,不行。”
王鐵梅從李爹爹手裡拿走了銀子,交回王月英手裡。
“小姨幫你把人給包了,你想來就來睡上一睡,唯獨帶回家不行。”
“為什麼?”
“為什麼,為了你那死去的娘,我也不能讓他進門。能進咱們家門,能嫁給你的,有個清白之身,是最低的要求。”
王鐵梅見她還要問,推着人往外走。
“人,小姨給你包下來。小姨保證跟你娶回家沒什麼區别,他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客人。但是給他贖身,帶他回家,你想都别想。”
王月英不為所動,虛晃一槍,繞到了王鐵梅的後面,看着李爹爹,隔老遠就要把手裡的銀子交給他。
“李爹爹,你開個價,錢不夠我再去借,”
李爹爹看着較勁的兩人,心裡暗想青芝好手段。他帶着笑,把錢推回王月英懷裡。
“王小姐,你就聽你小姨的,她也是為你好。既然你小姨幫你把人包了下來,你要是想青芝了,就來這逍遙樓。跟娶回家也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