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英這會已穩定了情緒,看着偷偷抹淚的三人,王月英想,這是自己的事,不能打擾别人,更何況她們已幫自己許多,接下來的事,該她自己查了。
“姐說的有道理。我弟弟可能早就離開了,不一定死在了她們家。我弟弟名叫王子期,麻煩姐幫我問一問,看平陽縣有沒有他?”
“好,我一定幫你問清楚。”
“姐,大娘,吃飯吧。我弟弟肯定還活着,明日等禮姐幫我問問,說不定就找到他了。”
王月英轉移了話題,問起了賣豆腐的方法,幾人把剛剛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吃過飯,還是劉禮送她回客棧。走到路上,王月英看着月亮,狀若無意的提起了李家。
“姐,你說李家被大火燒了兩日,怎麼能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是不是惹到了什麼人,被滅了口啊?”
劉禮警惕的看了看周邊,把她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這件事回了客棧,我再和你細說,在外面可千萬不要提。”
說完,劉禮拉着她,快速的回了客棧。進了屋,關上門和窗,兩人才在椅子上坐定。
“月英,你是我們家的恩人,我才會和你講這件事。不過,你要答應我,出了城,回了家,對誰都不要提這件事。”
“劉禮姐,我答應你。你快和我說說,這李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讓你們如此緊張?”
見王月英答應了她,又一臉好奇,劉禮把李家的事,講給她聽。
“李家的大火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李家有不幹淨的東西,引起了鬼火,才會燒的那麼久,燒死了那麼多人。”
“另一種說法是李家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有人要她們家死。”
“可為什麼不能提呢?”
門窗緊閉,劉禮似乎還不放心,圍着屋子走了一圈,才坐下來,回答她的問題。
“這件事被官府壓了下來,官家說李家是鬼火,并非兇殺,所以不進行調查。”
她靠近了王月英,小聲說道:“不過,我在縣衙的姐妹說,李家着火當天,她們跟着縣令去了李家。她們不是去救火,而是驅散百姓,不準百姓上前救火,也不準她們圍觀。她們一直守在李家,守到李家燒成廢墟,才走。”
“啊?這是真的?”
“我能騙你?”
劉禮看着她的眼睛,一臉認真。
“到現在李家還有人守着,你可千萬不要因為好奇前去,會被抓起來的。”
“現在李家是官府蓋章的鬼屋,全城百姓都不得讨論,你出門在外,可千萬不要提起李家,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謝謝姐提醒,我知道了,我肯定不會提,我還要找我弟弟,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你放心吧。”
雖然王月英這麼說,劉禮還是再三提醒,讓她保證再三,才離開了客棧。
等到劉禮一走,王月英關好門,一個人向着城南的李家走去。
她現在基本确定這李家就是她要找的張文清他家,但她想不明白,如果張文清他娘死了,那去年帶走他的人是誰。如果沒死,那這個李家是怎麼回事?官府又是怎麼回事?
她雖然沒有問劉禮,李家怎麼走,但到了城南,一眼就看到了李家的位置,畢竟沒有第二個人家,能燒成一片廢墟。
借着月光,她走進了李家,一年的時光過去,火燒的痕迹和野蠻生長的雜草,形成鮮明的對比,雖然是二月裡,春風未至,新草未發,但枯枝敗草,可見去年并未有人來。她走着走着,被什麼東西拌了腳,摔了一下,爬起來,找到那個東西,拿在手裡,借着月光仔細觀摩,是一根人骨。
不待她尖叫,有人呵斥出聲:“什麼人在裡面?”
王月英看到火光,才想起來,劉禮說這裡有人守着。她顧不得那根人骨,慌張的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出來,不要跑。”
王月英剛蹲下,火把就靠近了她。她笑着看向來人:“我不是壞人,就是路過,大人,放我走吧。”
那群人當然沒有放她走,也不問她姓名,也不問她為什麼來。靠上手铐,就把她帶進了平陽縣的牢房裡。
到了牢房門口,終于有一個人對她進行了問話。
“姓名,年齡,籍貫,為什麼要來?一一如實說來。”
“王月英,女,二十歲,光州徐縣王家村人,我真的隻是路過,好奇才走進去的,我沒别的意思。”
那人眼皮子都不帶掀一下,記下了她的姓名,年齡,和籍貫。
“可有身份憑證?”
“有,大人我有。”
王月英用胳膊肘,怼了怼左右兩個挾持着她的官兵。那人對二人擺了擺手,她們就松開了王月英。
王月英從懷裡拿出自己的身份憑證,連帶着村長給她的外出憑證,一起交給了那人。
“大人,你看,這些可以證明我是個好人,快放我出去吧,你們真的抓錯人了。”
那人核對了身份,把她的兩張憑證都收了起來,點頭,示意兩人帶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