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一個你知道。”
“娘”王月英試圖說些什麼,平息王英的怒火。
“我知道這件事我做的不對,你要打要罵,你”
王英不想聽,擡手打斷了她的話。
“去換把斧頭,跟娘進山去,你紅姨和兩個姐姐還在山裡,等着我們。”
王英被她執迷不悟的樣子,傷透了心。她現在不能看到張文清,看着他,王英有一股莫名的火氣聚在胸膛。隻有先把她們兩個分開,她女兒才能恢複神智,才能不被這狐狸精迷惑,繼續說那些氣她的話。
“快去吧,娘在這等着你。”
王月英低頭并示意她看自己懷裡的人,男人害怕的抓住王月英的衣襟。
“我不會打他的。你都說了是你的主意,娘還能怎麼辦?我都沒罵你一句,我還能打他。”
有了王英的保證,張文清有一些松動,王月英借機把人從懷裡拉出來。王英看着她不好說什麼,隻能輕撫張文清的手背,讓他安心。
做完這些,王月英才從王英手裡拿過斧頭,去了西屋。
王月英去了屋裡換斧頭,院裡隻剩下張文清和王英兩個人。
和王英獨處,張文清有些害怕,根本不敢擡頭看,隻能看着自己腳邊搖着尾巴,歡快的蹭來蹭去的小狗。
心中暗想,小白啊小白,你可把我害慘了。都是因為你,我才被王英發現。剛剛躲着我跑,不肯讓我抱。現在對我那麼親,有什麼用。他恨不得現在彎腰,逮住小白,對它好好的批評一番。
沒一會兒,王月英就拿着另一把斧頭出來了。
走到王英身邊,對她說:“娘,走吧,我鎖門。”
轉過頭對張文清交代道:“文清,你在家裡好好待着,看着小白,我們太陽落山就回來了。”
王英一邊開鎖,一邊頭也不擡的說:“他也去,隻有小白就在家裡。”
兩個人都沒想到王英會這麼說,一時間有些楞住,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張文清不懂王英什麼意思,明明說了不會打他,但現在又要他跟着去。他不太想去,可憐巴巴的看着王月英,輕輕搖頭,表達自己不想去。王月英也愛莫能助,被王英發現他騙人,王英肯定要帶在身邊看着,防止他跑掉。
王英也不管她們倆怎麼想,推開門,對他倆說:“走啊,都楞着幹什麼?”
“走,馬上走。”
王月英拉着張文清出了門。看着王英關門,在小白的叫聲中王英落了鎖。
王英走在前,她們倆走在後面。一想到王英刀子嘴,豆腐心,王月英就覺得不需要害怕。王英剛剛都沒有發難,這事就應該已經過去了。王月英一邊這麼想,一邊來回摸張文清的手,寬慰他不需要害怕。
王英一言不發,帶着她倆到了王溪家。
宋氏聽到腳邊聲,走了出來。
“幹娘,月英妹妹,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宋氏看到了躲在王月英身後的張文清,不解的問道。
“妹夫怎麼也來了?”
“正是因為他,我們才來的。”王英看了看他身後“家裡就你自己?”
“我爹和子期去菜地裡了。兩個姨爹在竈前燒火,走不開身。有什麼事,幹娘和我說就好了。”
王英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說。
“我們來是要把他帶過來,讓他跟着你們幹些活,不能天天吃白飯。”
說完對着王月英搖了搖頭,邁步向外走。“月英,娘在門外等你。”
“娘,我知道了,我就說幾句話,馬上來。”
“别害怕,姐夫你是見過的。每天來吃飯,你都是坐在姐夫身邊的。”
王月英把身後的人拉出來,宋氏一見,張文清紅着兩個眼睛,一看就是哭過了。
“喲,這怎麼了?怎麼把眼睛都哭紅了?”
對于宋氏的問題,王月英不知道怎麼回答。對于剛才的事她不好解釋,隻好扯了個慌。
“小白,都是小白給氣的。”
“小白?”宋氏疑惑。
“小白在院裡亂撒尿,他怎麼管都管不住,給自己氣哭了。”
“姐夫,我娘還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你幫我好好勸勸他,可不能再哭了。”
“放心吧,保在我身上,你快去吧,别讓幹娘等急了。”
王月英感激的對他連聲道謝,然後走了出去。
宋氏沖她點了點頭,一把拉着張文清,對他勸解道:“哎喲,多大點事兒。我還以為是月英欺負了你,為了這點事哭成這樣,以後要是你們倆有了孩子,那不待天天哭,小孩子可比小狗難管多了。”
“咱們别在這站着了,姐夫帶你去屋裡坐着,走。”
與此同時,王月英對着王英,問出了心裡的困惑。
“娘,剛剛在溪姨家,你怎麼不揭穿他。”
“揭穿他,你舍得?”
“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他還有你這麼個靠山。我揭他的短,你還不是要和我吵起來。母女倆為了個男人吵架,圖什麼,給别人當笑話呢?娘那是為了你的名聲,娘不能讓你背上不孝的名聲。”
“娘,你處處為我着想,我剛剛不該對你撒謊。我”
王月英有些哽咽,她剛剛看着王英怒氣沖沖的樣子,其實也有一些害怕。不過是仗着王英是她娘,不會将她怎麼樣換位思考,要是她女兒在她生氣的時候,還為别人說話,給她火上澆油,她絕對做不到王英這樣。還想着女兒的名聲。
“好了,大女人哭什麼。你下次少為他撒謊騙我,我就很滿足了。”
“娘,我下次肯定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對你說謊話。”
“别,你這話我不是頭回聽,你就愛拿這話哄我。”
“我發誓這次絕對是真的,我下次撒謊肯定提前給你通個氣。”
王月英這句話給王英聽笑了。
“你這丫頭,這麼說就是還會騙我。男人和老娘,你是兩個都要啊。”
王月英不好意思的笑了。
“行了,進山吧。今天這事在我這就算過去了,誰讓你是我女兒呢。”
“娘,你真好。”
太陽落山後,她們回了王溪家。在王溪家吃過飯,回到了自己家。
張文清以為她們打完獵,有了時間,一定會收拾自己。下午待在王溪家就在胡思亂想,想自己即将到來的悲慘命運。他覺得自己頭上懸着一把刀,随時都會因為她倆而掉下來。他現在就在等這麼一個時機,等這把刀落下來。從她們到王溪家,等到她們回家。王月英她們倆,就和往日一樣,還當他是個啞巴一樣對待。他想着或許是在别人家,她們給自己留幾分面子,等回了家就不一樣了。
到了家,他等啊等,一直等到王月英熄了燈,等到兩個人都躺到了床上,王月英還是一句話都不問他。
“王月英”
張文清先是試探的喊了一聲。等了一會兒,沒有一個人回他。心中暗想是他聲音太小了她沒聽到,還是她已經睡着了,怎麼不回自己呢?
“王月英”
張文清這次用了稍微大一點的聲音,還是沒有人回他。奇怪?她難道睡着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明明才躺倒床上,怎麼可能睡得那麼快,豬都沒她那麼神速。
張文清從被子裡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她。
“唉,王月英,你醒一醒。聽到了就和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