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娘,幹娘。”
王月紅邊跑邊喊,一路上的村民都被她的聲音吸引,好些村民想和她搭話,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事。
她誰也不理,一直跑到王英面前才停下,氣喘籲籲道:“幹娘,你快回去看看吧,月英她,她不動了。”
“什麼,不動了?”
王英将人拉住,把手裡面的水壺打開,遞給她“來,先喝口水,把發生了什麼事和幹娘好好說說。”
這話要是别人來說,王英一定着急忙慌的趕回去,可這話從月紅口裡說出來,可信度就減了一半。
月紅這孩子,為人大大咧咧,做事毛毛躁躁。一點小事嚷的比天都大,每次來找她,講的話都要吓死人,回回都讓人擔驚受怕。就像上次,說的話極其吓人,都讓她覺得她那個傻女兒出了人命,火急火燎的趕回去,看到的卻是連皮都沒破、活蹦亂跳的女兒。
王月紅喝了口水,順了順氣,知道幹娘這是不信她,可她這次說的都是真的。
深感委屈的她再次開口“幹娘,這次是真的,月英是真的不動了,我怎麼叫都叫不醒她。”
“我們在那顆歪脖子樹下玩,玩了一會兒,月英爬到了樹上,我就一個沒看住,她從樹上掉了下來,那個樹也不高,我想着掉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誰知道她掉下來不哭也不鬧,整個人沒了動靜,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掉下來就不動了,是不是摔着了,有沒有出血?”
“沒有,一點血都沒有,我把她扒拉了一遍,一個傷口都沒有。”
“連個傷口都沒有,她能有什麼大事。這是不是你們倆什麼新玩法?”王英蓋好水壺,放到旁邊,拿起鋤頭準備幹活。
“幹娘現在要忙着把這點地種上,沒空陪你們玩,你幫幹娘好好看着妹妹,等幹娘哪天閑下來,一定給你買好吃的。”
見幹娘還是不信,王月紅握住她的鋤頭,把它扔到地上,拉着幹娘的手就要走,一定要讓她親眼看看,證明自己沒有亂說話。
“你這孩子,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王英有些許惱怒,她想趕在下雨之前把地翻一翻,實在沒時間陪着她們瞎胡鬧。可月紅這孩子這會又犯了犟勁,就是要讓她回去。
兩個人争執不下。
“英姐,跟着月紅回去看看吧。你就月英這一個孩子,要是真出點啥事,不待後悔死。”王甯開口道。
“是啊,英姐,回去吧,回去看看。”
田裡幾個人都勸她回去,罷了,回去看一眼,實在不行就把她那傻女兒帶到地裡來,省的她來回跑。
和田裡幾個人講一聲,她就跟着王月紅一起回去了。路上又詳細的問了問,覺得月紅這孩子在誇大其詞,月英連個傷都沒有,能有什麼事。
到了地方,就看見一群人圍着她女兒,見她們來了,紛紛起身讓出一條路。王英來的路上一直抱着這是兩個孩子耍她玩的心态,在這一刻,被這靜默的人群擊敗了,她想月紅說的話可能是真的。
周圍人的聲音她都聽不見,直直的向女兒撲去。
“月英,月英,娘來了,你起來看看娘。”
王英一邊呼喚女兒的名字,一邊探女兒的鼻息。太過緊張,連探了三次,才确認女兒還活着,既然活着,為何一動不動?
王英将目光移向女兒的身體,四處查看,找不到一丁點兒的傷痕和血迹。
“幹娘,”王月溪開口道“我剛剛也看了,月英妹子身上找不到一點兒傷,可就是叫不醒。現在可在怎麼辦?”
王月溪一開口,周圍人七嘴八舌的也說了起來。
在女兒身上把拉一遍,也沒有看到一個傷口。王月英想了想說:“也許是内傷。”
女兒沉睡不醒可能是掉下樹的過程中傷到了内裡,所以外表沒有一點傷,當務之計是趕緊找個大夫給看看。
“月溪,你幫幹娘跑一趟,去村東頭請張大夫來。月紅,你幫幹娘把月英擡回家。”
“好,我現在就去。”王月溪聽幹娘說完,就趕忙去村東頭請大夫。
圍觀的人大都是村西頭的居民,和王英都是幾十年的親鄰,除了小孩和未成婚的男子,幾人輪流着擡,一路擡着來到了王英家。擡到東屋裡,将人放到了床上。
王英謝過幫忙的鄰居,客套一番,衆人散去。屋裡隻有躺在床上的王月英,王英,王月紅,和王月溪的父親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