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蘭一直都不喜我,加上我把她的妹妹、妹夫送去坐監,結下如此梁子,以她的陰狠定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她把我騙回國,一回來就把我囚禁在地下室,還收繳了我的一切證件,都是蓄謀已久,都是秋後算賬嗎?
可是,都十年了,為何現在才來找我算賬,而不是在第一時間?
今天覃新玥來此淩辱于我,恐怕也是尋仇大戲的開胃菜吧?所以,他們究竟要對我做什麼?
不知為何,秦兮悅感到了恐懼,那是一種不明不白的死亡氣息,一陣驚顫爬上她的脊骨。
“是你爸多次侵犯我,還強-暴我,那時我還是未成年,你媽不僅不阻止你爸,還充當幫兇…,事後還虐待我、拿我撒氣,還克扣我的撫養費,這些…,白紙黑字,警察和醫院都有記錄,難道美國的法律是我寫的嗎?”
秦兮悅說起這樁沉重的往事,盡管過去了十年,盡管二人也得到了制裁和重判,仍無法控制身體的顫悸,那是她永遠不想再提及的噩夢。
雖然她是在據理反駁,也很想穩住情緒,可她的聲音卻變得異常尖銳。她怎麼都沒想到,惡人的女兒竟然颠倒黑白,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放屁!”覃新玥勃然大怒。
隻以為她是個軟柿子,在自己的淫威之下,必然隻有乖乖服軟求饒的。
卻沒想到她居然當着下人的面,揭破她親生父母的醜陋不堪,讓她辛苦維持了多年的名媛人設瞬間塌方。
原本覃新玥并不在乎親生父母的死活,隻不過是尋個借口對秦兮悅報複和炫耀罷了。
覃新玥早就恨透了她的父母,生而不養,嫌棄她是個女兒,總罵她是拖油瓶,現在平步青雲得此富貴生活,更恨不得他們死了才好。
惱羞之下,不由分說,覃新玥朝她的手臂猛地剁了一腳,秦兮悅痛得低頭閉眼,将那聲悶哼生生咽了下去。
覃新玥氣急敗壞,開始張牙舞爪,又踢又踹又罵:“是你不要臉!你這張臉,一看就是個狐狸精,是你故意勾引我爸,我媽知道後,才打的你。
你卻颠倒黑白,最後把我爸媽送進監獄,我爸媽都被登記為性犯罪者,讓我被所有人排擠、嘲笑、孤立,你這個罪魁禍首卻還能繼續上學讀書!
什麼你的撫養費?那是覃家的,是我大姨的。是你偷了我表姐的榮華富貴,你就是我家下人的野種,你有什麼錢?”
秦兮悅的憤怒到達了頂點,要不是被傭人死死壓制着,她一定沖上去掐死覃新玥,果然什麼樣的父母教出什麼子女,一家子惡毒心腸。
但是,最後,她還是竭力克制住了心頭的萬丈怒焰,她已然明白,這覃新玥和她媽是一類胡攪蠻纏的刁主兒,和她講道理、争辯,根本就是浪費口舌。
她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這般有備而來,擺明了就是故意羞辱自己,不過是為她的暴力找個合理的由頭!
說不定,就是郭春蘭在挑唆和拱火?
下人的野種?呵呵…
這不就是郭春蘭在我小時候就經常挂在嘴邊的話嗎?
她一貫的說辭,是婆婆和爺爺曾經在覃家做工,養父憐恤下人,才會對婆婆照顧有加,送她去養老院養老,費用一交就是20年。
這也為她和覃家博得了善待下人的好名聲,覃式集團也因此獲得不少收益。
可是,秦兮悅從未聽婆婆說過她和爺爺在秦家做過傭工。
倘若不是郭春蘭給覃新玥灌輸,覃新玥又怎會知道?
秦兮悅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也就有了對應的策略,冷然而笑,激言諷刺道:
“你這麼言之鑿鑿是冤案,這麼孝順,怎麼不在美國伸冤?怎麼不去給你爸媽翻案?
原來你的孝順,是跑來覃家享福、狐假虎威?
你說我偷了你表姐的人生,難道你就不是鸠占鵲巢,霸占你表姐的榮華富貴嗎?
既然貪戀大姨家的榮華富貴,我要是你,就閉嘴不提自己的過去。
現在好了,這些下人全都知道你是強-奸犯、家暴母親的女兒,要不了多久,全容城都會知道了。
果然啊,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隻配鑽洞,你現在對我這樣施暴,不正是繼承了你母親的暴力家風,讓一衆下人看了自己的笑話?
連帶你大姨也被人嘲笑,他們少不得私下議論,你大姨怎麼就收了你這種狐假虎威、欺軟怕硬的窩裡橫當覃家千金。
如果隻是和我做比較,你的品性被我比下去,那還是小事。萬一傳出去,不僅你自己丢人,你大姨,還有覃家都跟着丢人。
呵呵…,有福都不會享,都沒見過你這種蠢貨,自曝家醜,自揭短處,像個小醜一樣,想耀武揚威,手段卻這麼上不了台面。”
覃新玥氣得語塞,原本就是麥膚色,被這麼一激,通臉漲紅更顯黑了。
看到傭人們都是低頭另有神色,不禁熾火灼心,想發作暴怒,一時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