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别提醒他!】
【@容魚:當然是春節!】
得到了開新文的準确消息後,評論區的畫風刷一下就翻新了,剛才還你你我我的,現在就變得尊敬了許多。
【坐等爹咪的新文(乖巧)】
【容老闆沖鴨!】
【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雖然他微博主頁寫着性别男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想叫他一聲容容……我可以叫嗎?】
【我覺得行,反正容容不爆照,那我說他就可以不男不女】
【爆照也可能是用網圖啊!大膽點!容容你看到右上角那個大寫的直播了嗎?點開它,你就能收獲一個零距離的我!】
要想在寫耽美小說的作者裡找出幾個雄性确實很難,季容嶼表示理解,但并不打算乖乖聽話。
【@容魚:不騙人,不爆照,不直播。露臉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哦喲,容容不僅會煮魚,還很會釣魚呢】
【懂了,原耽圈第一個立海王人設的作者,我們容獨領風騷】
季·海王·容嶼:“……”
【@容魚:你們被我臭罵(憤怒.emoji)】
他低頭回了半天消息,季光惠不耐煩了,拿筷子在他碗邊敲了敲:“哎哎,幹嘛呢,要耍這個你自己回房間裡耍,人家小樂專門來找你,你就這态度啊。”
柯雨樂夾着嗓子蛐蛐他:“沒關系,我沒什麼不能忍受的,他現在是我債主,用什麼态度對我都可以。”
“請問柯小姐月入幾蛆了?”季容嶼放下手機就去搶她筷子下的紅燒肉,“我算算你要幫我畫幾個月同人圖才能還債。”
“别提了,最近稍有漲價,賺了一狗,但是差點把我畫吐了嗚嗚嗚,賺錢好辛苦。”
都說月入五千不如蛆,月入兩萬不如狗,季容嶼毫不留情地說:“那咱們人畜有别,你少蹭我熱度。”
“好好好,你現在笑我笑得很厲害,等你哪天求着我給你畫黃圖的時候我就能笑……”柯雨樂話說到一半才想起季光惠還坐在旁邊,當場舌頭打結硬生生拐了個大彎,“我是說黃色圖案那個黃色奶油那個……”
“那個超市裡賣的皇冠奶油曲奇,拿鐵盒子裝的,”季容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兩百塊錢現金,在柯雨樂驚魂未定的注視下人模人樣地圓謊,“爺爺,明天出去打牌的時候記得幫我買啊,不能讓柯雨樂笑我。”
“她不笑你那是她大方,”季老頭感覺他們好像在聊什麼自己聽不懂的東西,被排擠了,不開心,“你做人不老實,你這個孫子,我也要笑你!”
“我哪裡不老實了!”季容嶼不服,他奇冤。
季光惠兩手分開往大腿上一插:“我問你,爺爺問你寫的小說叫什麼,拍的電視劇叫什麼,你一個都不給我說!我還想着我大孫子出息了,我要買個大喇叭出去告訴周圍所有老頭老太太,讓人都來看你寫的電視劇,你倒好,屁都不給我放一個,我這這,這叫我還怎麼出去吹牛?”
“那不就是因為你要吹牛我才不敢告訴你嘛,我丢不起這個人啊我。”季容嶼小聲嘀咕。
寫耽美小說的男人裡能有幾個是異性戀啊?這要真讓季光惠出去宣傳一下,那街坊鄰居就都知道他的性取向了,他可沒打算向全小區出櫃。
柯雨樂抽了張紙巾,看起來是幫季光惠擦嘴但實際上更像是捂嘴:“爺爺管他寫的什麼呢,反正不犯法不犯罪的,誰還心裡沒個小秘密啊是不是,季容嶼他害羞!他都害羞了你就讓讓他吧!”
季容嶼說就是啊我真的特别害羞特别膽小一個人,然後趕緊收拾碗筷撤進廚房,柯雨樂躲掉季老頭虛張聲勢呼來的一巴掌,也跟在他後頭開溜了。
“你進來幹嘛,我害羞,不敢跟别人待一個屋裡,”季容嶼回頭瞥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關門,“但你可以給我畫幾張簧圖,我多看看說不定這個害羞就能治好了。”
“幾張?”柯雨樂瞪他,“你認真的?”
“真的,我都在評論區給讀者劇透說你會發福利了。”
“福利福利,說得輕巧,你知道結構形體多難畫嗎?你知道扣細節有多折磨人嗎?”柯雨樂隔着透明的門玻璃看到季老頭回自己房間了,才小聲說出了後半句,“一動筆我就痿了,要發福利你自己抱着鍵盤去,發個十萬八萬字的。”
“得,那你還是回家睡覺吧,夢裡有十萬八萬字的,你夢到了記得也給我轉述一下,”季容嶼說,“我好困,待會我也睡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醫院看你爺爺?”
“歡迎,我看他每天在床上也挺無聊的,那明天見。”柯雨樂說完就去找季光惠道别,屋外很快就響起了清晰的關門聲。
季容嶼把碗洗好放進消毒櫃,擦了手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打開行李箱,把記錄本上寫了髒話的那幾頁都撕下來,揉吧揉吧丢進垃圾桶裡毀屍滅迹。
感覺困得莫名其妙的,他換上睡衣往床上一倒,決定明天再收拾東西,現在他隻想痛痛快快地睡覺。
偏偏手機傳來幾聲震動,在黑暗中不容忽視地亮起,季容嶼掙紮了大概三秒,最後還是翻個身解鎖了屏幕。
果然是劇組那邊的消息,周小青把他拉進了一個微信群,還@了好幾個人讓他們報上自己的微博ID,為官宣做準備,也提醒主創主演們記得點一波互關。
季容嶼微眯起眼睛,在微博上挨個搜了微信群裡發出來的ID。
先是幾位戲份不多的老戲骨,然後是正導演、副導演、主要配角、周小青和文卓……
最後的最後,季容嶼才搜出了路新炀的微博,卻發現對方的主頁空空如也,發出的微博有且僅有這麼一條——
【@路新炀:我,男明星,有錢!】
季容嶼手上一滑,手機啪嗒一下砸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