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開口,卡卡西微微一愣,而後像往常一樣彎起眉眼。
“嘛,誰知道呢。年紀越大,見過的人多了,對曾經習以為常的事,反而無法視而不見了。”
說實話,有點想象不出曾經的卡卡西是什麼模樣。大概還是和現在一樣臭屁吧。
“心軟可是變老的象征。”
我依舊低着頭,專注地擦拭着手中的苦無。
卡卡西不置可否,語氣懶散:“作為老師,看到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孩子深陷于過去的痛苦,總覺得沒辦法放着不管呢。”
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滞,我終于擡起眼眸,看向卡卡西。
昏暗的光線為他的銀發籠上了一層朦胧的光輝,青年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大半張臉隐藏在面罩下,看不清神情。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隻是随口一說似的,卡卡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撐着拐杖,緩慢地走向門口。
“我出去走走。”
木質地闆伴随他的腳步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
“……哼。”
——說得好聽,其實隻是為鳴人不平吧。
30.
忍術的種類繁多且變化莫測,遠超想象。在戰鬥中,收集情報是制勝的關鍵,大多數忍術不過是基本查克拉屬性的衍生,掌握了情報,便能制定對策。
但有一類能力,卻幾乎無法通過常規法則進行預判,那就是血繼限界。這種源于家族血脈的天賦能力,能夠超越五行屬性,叫人措手不及。
不知該說我的運氣太好還是不好,與再不斬一同出現在波之國大橋上的面具少年就是這種血繼界限的擁有者。
十幾面冰鏡刹那間拔地而起,鏡面中反射出我略顯錯愕的臉龐,将我圍困其中。
這項詭異的能力與他驚人的速度相得益彰。鬼魅般的身影在鏡與鏡之間穿梭自如,仿佛同時存在于每一面鏡子之中,千本如雨針般從四面八方無情襲來,幾乎沒有死角,在空氣中劃出道道寒光,破空聲不絕于耳。
全身每一寸皮膚幾乎都留下了劃傷——手臂、腿部、後背……沒有一處幸免,雖然不緻命,但縱橫交錯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刺痛如蟻噬般爬遍全身,無處可躲的痛楚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
“呃啊。”
臉頰被劃出了幾道交錯的傷口,溫熱的血液順着下巴滴落,在地面上彙成小小的血泊。
擡起傷痕累累的手臂,我勉強護住要害。腿部的傷口導緻站姿不穩,汗水與血液混合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牽動着遍布全身的傷口。
就在這時,姗姗來遲的鳴人為這場戰鬥帶來了一些轉機……個鬼啊。
他堂堂正正地出現在大橋中央,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小櫻丢苦無創造出來的空隙完全被浪費掉了。
——那個愛出風頭的笨蛋。
“故事裡的主角通常都是以這種模式登場的,然後一眨眼就把敵人解決掉了。”鳴人得意洋洋道。
說了一堆廢話,少看點裝逼流爽文吧。
趁這個間隙,我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全都是體表劃傷。
這是打算把我折磨至死嗎。玩弄獵物,給予對方精神折磨,還裝模作樣地用着敬語……真是令人不快。
雖說都是霧隐的忍者,但這種似有若無的殺意如霧氣般缥缈難以捉摸,與他同伴再不斬大開大合的作風截然不同,
當務之急是破解對方的忍術,這些冰鏡一定是他攻擊的關鍵。我被困在裡面,現在隻能拜托鳴人從外面試試看……
“喲,我來救你了!”
鳴人那張寫滿了“愚蠢”的大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不是?!這一看就是進來就出不去的忍術吧。他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啊,納豆嗎?
我忍不住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