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房間裡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片刻後，我打破了沉默。

“既然再不斬會再回來，你這副模樣要怎麼訓練我們？”

“……放心吧，是即便沒有我看護，你們也能自己修行的方法。今天已經很晚了，明早再說吧。”卡卡西回過神後，一邊說着一邊試圖支起上半身，卻因為無力而放棄了嘗試，重新陷入柔軟的被褥中，“能把水遞給我嗎，佐助君。”

我起身将茶幾上的水杯遞到他面前，在卡卡西接過水杯後，便自覺地背過身去，不去窺探對方的真容。

房間裡一時隻剩下細微的水聲。

再次轉回來時，卡卡西已經戴回了面罩，隻有喉結的輪廓随着最後的吞咽動作輕輕起伏。

嘴唇位置的面罩會沾上水嗎？我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或許是唇部的位置上，試圖尋找潮濕的痕迹，但那片均勻的黑色看不出任何水漬。

“謝了。”卡卡西笑眯眯地道謝，對我兀自的思索毫無察覺。

次日。

為了迎戰可能的強敵，卡卡西一大早就拄着臨時找來的粗糙木拐，帶我們來到茂密的森林深處。

晨霧如薄紗般籠罩着周圍，空氣中夾雜着泥土與松針的清香，隐約可以聞到裹挾着鹹濕氣息的海風。

我們在一片空地上停下，四周高聳的樹木幾乎看不及頂端。

“所謂查克拉就是……”

——又開始了，鋪墊世界觀。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遊移到他亂糟糟的頭發上，那頭銀發被晨光染上了柔和的光澤，與周圍的霧氣快要融為一體，給人一種若隐若現的神秘感。

與小櫻合作介紹完查克拉後，卡卡西直起身子，拄着拐杖如履平地地走上了樹幹。

我們要做的修行就是将查克拉凝聚在最難的腳底部位爬樹，以此熟練對查克拉的控制。

維持一定量的查克拉比我想象中困難得多，少一點就會無法抵消重力掉下來，多一點就會被反彈出去，必須穩定輸出才能爬上去，某種程度上和走鋼絲有點像，需要相當的專注和平衡。

小櫻倒是輕輕松松走了上去，甚至悠閑地坐在了高處的樹枝上，從上方俯視着我們，還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那種克制的喜悅比直接的炫耀更讓人不快。

“看來目前最強的是身為女生的小櫻啊。”卡卡西一如既往地擅長煽風點火。

“女生強不是很正常嗎。”我壓下内心湧起的不甘，開口道。

忍校六年我可都是第一。

“說的也是。”卡卡西也不為自己那番疑似性别偏見的話辯解，語氣輕飄飄地點頭。

看着銀發上忍笑眯眯的模樣，我别開視線。

“嘁。”

“看來你們中最接近火影的應該是小櫻呢，和某個人不一樣。”他意有所指道，“宇智波一族意外地好像也沒那麼厲害。”

真敢說啊。

雖然是明顯的激将法，但是就是令人火大！

我與鳴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絕對不能輸”的火焰。

太陽逐漸攀上天空中正中的方位，樹葉間漏下的光線變得熾熱而刺眼。到中午休息時，我們三個都已經氣喘籲籲，衣服上斑斑點點的泥土暗示着一次次失敗的嘗試。

鳴人這個笨蛋，摔下來時連調整姿勢都不會，頭上頂了幾個撞出來的大包。

短暫的休息間隙，餘光中，我看到他向小櫻靠近，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詢問了什麼。

詢問了什麼呢，是秘訣嗎。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随着他們的對話。雖然聽不清内容，但那種“傳授”氛圍非常明顯，讓人稍微有點在意。

重新開始訓練後不久，我陷入了瓶頸期，鳴人的進度卻明顯趕了上來。而提前完成訓練目标的小櫻則護衛達茲納上工去了。

——不能輸！

但如果鳴人真的從小櫻那裡得到了什麼有用的建議，而我因為無用的自尊心拒絕求助，最終落後于人，那才是無法原諒的失敗。

“喂，鳴人。”

正在助跑中的鳴人一個踉跄，被自己絆倒在地。

“真是的，你幹嘛！”他爬起身，臉上挂着惱怒的表情，“我在集中精神呢，别來打擾我。”

“那個……嗯。”

真正開口向鳴人求助的時候，我還是僵硬了一下。

鳴人雙手抱胸，有些不耐的模樣，眼中卻閃過一絲狐疑和好奇，好像在說“我倒要看看你小子主動和我搭話是為了什麼”。

“之前，你問了小櫻秘訣吧，她和你說了什麼。”我故作随意地别開臉，眼神不自覺地遊移到遠處的樹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