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把鳴人殺了,否則佐助就死定了。”卡卡西的聲音驟冷,說着又突然放緩了語氣,“就會變成這樣。”
“你們所執行的任務都是玩命的工作”
銀發上忍擡起苦無,修長的手指穿過金屬柄的空心圓,在空中旋轉着發出破空聲。說完收起苦無,從我身上站了起來。
“看這個,有無數名字刻在這塊石頭上,這些都是稱為英雄的忍者們。”
把名字刻在石碑上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我起身拍去衣服上的塵土,面無表情地走回木樁邊。隻有鳴人那個白癡興奮地喊着要把自己名字留在上面。
“他們都是殉職的英雄。”
——你看。
鳴人臉色瞬間凝固。
“這是慰靈碑。”卡卡西背對着我們,語氣平靜,聲音中摻雜着難以辨别的沉重,“我好友的名字就在上面。”
這個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風的男人第一次主動提起自己的過去,那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孤獨感卻變得愈發強烈。
很快,卡卡西轉過身來。
“你們幾個,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午休後,搶鈴铛将繼續。在囑咐便當不能給鳴人吃後,卡卡西半眯着那隻暴露在外的眼睛,語氣冰冷而不容置疑:“在這裡,我就是規則。明白了嗎?”
銀發上忍的身影消失後,鳴人眼巴巴地看着我和小櫻的便當,那雙藍色的眼睛中寫滿了渴望,像一隻饑腸辘辘的小狐狸,肚子發出了響亮的叫聲。
“就算我沒吃飯,也沒事哦!”他大聲地欲蓋彌彰道,不知是說給我們聽,還是在試圖說服自己,“完全沒關系。”
話音未落,他的肚子就像是要反駁主人的謊言一般,發出了比先前更加響亮的抗議聲。
我瞥了一眼一臉菜色的鳴人,就連那頭金發也沒精打采,軟趴趴的。
上午搶鈴铛的時候,确實餓得很難受,但是此刻肝糖原的分解使血糖已經恢複到了正常水平,我現在反倒沒什麼饑餓感了。
卡卡西的氣息也不在附近。
“喏,給。”我遞出了手中的便當。
“等等,佐助君。”小櫻緊張地環顧四周,生怕某位戴着面罩的指導上忍從死角裡跳出來,“老師剛剛不是說……”
“沒關系。”我移開視線,冷靜地分析道,“那家夥的氣息不在附近。下午我們三個還要合作搶鈴铛,有人礙手礙腳的話,我也很困擾。”
鳴人的影分身術以及對戰術的靈活運用不容小觑,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
片刻後,小櫻也下定決心遞出了自己的便當。
鳴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淚水汪汪地露出了動容的荷包蛋眼,臉上的胡須印記也跟着顫動:“謝謝。”
就在這時,演習場上突然刮起了不自然的狂風,樹葉打着旋兒飛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糟了。
我神色一凜。
一團煙霧憑空炸開,卡卡西的身影從中顯現,單手叉腰,銀發在狂風中淩亂飛揚,殺氣四溢地沖向我們——
“你們幾個——”
卡卡西突然眯起眼睛,笑眼彎彎地輕巧宣布:“合格了~”
一陣令人迷惑的沉默。
“合格?”
鳴人和小櫻面面相觑,睜大眼睛,嘴巴微張,顯然沒能理解狀況的突然轉變。我皺起眉頭,謹慎地盯着卡卡西。
介于此人之前的各種行為,我實在很難相信對方嘴裡的任何一句話。
“在忍者的世界,打破規則和鐵律的人,被稱為廢物。可是不重視同伴的人,連廢物都不如。”卡卡西微微仰頭,未被遮掩的眼睛望向高處,目光渺遠像是穿越了時空,聲音堅定,擲地有聲。
——真會耍帥。
我微微彎起唇角,瞥了一眼身邊金發碧眼的吊車尾和櫻發少女,心中暗自思忖:同伴……嗎。
在忍校的課本上,忍者被定義為工具,是為使命而生的影子,個人的情感不應淩駕于任務之上。任務、規則、不擇手段——這些才是忍者的絕對信條。
上忍,果然遠非表面那般簡單。抛開那些荒唐的借口和過于懶散的态度,他的實力恐怕是我近幾年遇到過的人中最強的。
但是,如果與那個人相比又如何呢。
演習到此結束。
“全員合格。”卡卡西正色道,向我們豎起認可的大拇指,“第七班從明天開始執行任務。”
作為第七班的一員,我正式成為了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