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清然離開王府後,回到宮中太後處,一坐、一挽、一撒嬌,說她想回家。
“看看,還是小姑娘呢。”
太後和身旁的文松笑她。
“回,姨母怎能禁着你不讓回呢。跟小魚一起回,挺好的,路上有個保障。回家,替我看看你母親,多年不見了,那小姑娘……”說着,太後拍拍額頭,“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最近糊塗得很。到家,給姨母寫一封書信,好叫我放心。”
“好姨母,我走了你可要想我,日後我再回來看您。”
兩人離開那日,豔陽高照,街上行人無幾。
江之禾本想同都越一起送别倆人,怎奈醫館一時走不開,隻好都越隻身前往。
臨走前,杳清然還在撺掇都越。
“真不與我一同走?”
都越沉默,随後轉身就走,背影不帶一絲留念。
“好無情啊。”杳清然連忙拉住她,“好了,我走了。不知何時再見,多和阿禾走動走動,不要再把所有心思埋心底,我看着就替你累。不要怕你爹,他再關你就往外跑……”
杳清然牽起都越的手,拿出一物放在都越掌心。
都越接過,細細看後,擡頭看她。
“你這是何表情?激動不能自已?本姑娘可是尋了最好的工匠打這把匕首,雖說比不上都老将軍的傳家寶,勉強還能看吧……”
都越低頭看着手中的匕首,這何止是“勉強能看”,其上怕是費了不少功夫……
李渝在遠處看着“深情款款”姐妹情深的兩人,心知再不出聲打斷,一時半會走不了。
李渝瞥一眼身旁的靖久。
靖久抱拳行禮,随後來到杳清然身旁道:“郡主,時候不早了……”
言下之意,“依依不舍”該結束了。
杳清然回頭,李渝朝着馬車一指。
“知道了。”
“來日再見。”
杳清然跟在李渝身後上了馬車,李渝身旁放着幾個盒子,一向好奇的杳清然,今日卻沒了興緻,放以往,她定要打開看看。
眼下,看都沒看一下,撩開簾子,尋着都越的身影,朝她擺手。
馬車駛出一段,杳清然還在扒着窗,朝早就看不清容貌的都越擺手。
“坐好。”
杳清然戀戀不舍放下簾子。
“表哥,你也不同阿禾道個别,無情!”
杳清然的興緻又轉到李渝身上了。
“本王又不是不回來了……”
李渝翻過一頁書,擡指敲了敲一旁的盒子,道:“不打開看看?”
“給我的啊?”杳清然一改方才的神情恹恹,迫不及待上手打開盒子。
“太後怕你路上想念文松的手藝,今早文松送來的,備着你路上吃。”
杳清然雙手合十。
“姨母果然最好了!”
“把你口中吃食咽下再說話。”
宿州離京城甚遠,不是一兩日就能抵達的。
前幾日,杳清然還是興緻盎然的,出了京城的地界,加上連日的奔走,整個人都蔫了……
李渝就不一樣了,她還能騎着馬透氣,而杳清然已然受不住了。
“表哥,我也想騎馬……”
會不會的先放一旁,她實在不想待在馬車裡了。
她這幾日明顯感受到李渝在焦急趕路,問李渝緣由,她卻守口如瓶,隻言宿州急事。
李渝打馬走在馬車旁,擡眼望向遠處。
“再忍耐些時候,前方應有一客棧,快到了,到時再歇腳。”
在杳清然萬般期待下,客棧終于到了。
馬車尚未停穩,杳清然一躍而下,耗光了最後一絲氣力,趴在文善懷裡,抖着手指着李渝。
“我要告訴姨母,你虐待她最愛的姑娘……”
杳清然有氣無力,李渝不欲同她計較,吩咐文善照顧好她家主子。
文善扶着杳清然入了房間,杳清然坐在床邊,文善倒了杯店小二送上來的茶水,遞給杳清然。
“小姐先喝口水吧,等到了宿州就好了。”
李渝不讓暴露身份,出門在外稱公子小姐。
杳清然沒了心思細品茶的味道,連喝兩杯解渴。
這時,門被敲響了。
文善疾步開門。
“公子。”
文善在李渝進門後,帶上門出去了。
“怎麼樣了?”
李渝難得的關心,杳清然上下掃視兩眼。
“你被人掉包了?”
李渝:“……”
做個好姐姐還被人嫌棄了……
“這不比京城,做事萬般小心,少出客棧閑逛,明日啟程,後續還要換水路,今日好好歇息。”
說完,李渝起身就要出門,杳清然連忙叫住她。
“小魚表哥,你還沒告訴我,為何要如此焦急趕路。”
每每她問起這事,李渝就要打哈哈過去。
她真的受夠了被蒙在鼓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