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灼熱的唇便貼将上來,所到之處,皆是陣陣酥麻。你又驚又惱,“松開我!你除了那事兒還能不能有點别的?”
你使勁的推他,面前的人卻似一尊石像,任憑你如何推打依舊巍然不動,我行我素,甚至有烈火烹油之勢。
細密的吻中漏出些不甚清晰的呢喃,“好幾天沒好好看看你,我想你了……你不想我麼……”濃情蜜語比那唇更灼人,将你燎的也氣浮心燥。
“那~也換個地方呀!門口好多人呐~”你踟蹰道。“誰敢聽我的牆角?”秦徹依舊在你身上胡作非為。
你真的有些惱了,掰過他的臉,恨聲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這樣用蠻力胡來?不是要我多愛你一點麼?那為什麼老是做我不喜歡的事?”
眼中蓄起的風暴漸漸停息,他頓了頓,“這門即使幾輪炮彈也經得,外面聽不到的,别生氣。”說着又拿眼偷偷觑着你。
你看他突然洩了氣,陽氣也散了大半,如一隻被訓斥的垂頭喪氣的大獸,覺得心疼又好笑,雙手捧起他的臉,在他的眼皮上啄了一下,“那你不早說。”
那天地之氣裹挾着風暴重又卷土而來,你經了幾次情事,除了前兩回吃了些苦頭,之後莫不是體貼細緻,讓你數攀高峰。
人就是這樣健忘的動物,經了柔情蜜意就忘了曾經的搓磨拿捏,經了化雨春風就忘了之前的淩雨震雷。不知何時,他已改寫了你的記憶,重塑了你的三觀。
那如今的你,還是你麼?
不重要了。
欲望如決積水于高堤,放烈火于枯草。鳳倒鸾颠,風流池淺,偏能撥浪縛虬龍,餘下自是共赴夜雨巫山,狂魂入仙舟。
你們依偎在一處,秦徹以指為梳,一下下的順着你的頭發,“項鍊不喜歡麼?從沒見你帶過。”
“喜歡呀,亮晶晶的很漂亮,偶爾想起來就打開看看。”你懶懶的回。“好看的東西不一定非要帶在身上。”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馮清那張妖嬌豔麗如海棠一般的面孔,華麗的東西,就應該配那樣耀眼的美人。
“怪丫頭。”秦徹不知你心中所想,笑着揉揉你的頭頂。“這裡每月初五都有夜集,想不想去逛逛?”
你猛的擡頭,“夜集?那是幹什麼的?我要去!”
秦徹看你眼睛亮晶晶的,因着興奮,聲音都帶了幾分脆生,眼神也軟的如一掬春水,“也沒什麼特别的,就是一些攤販賣些小吃日用,隻是這裡平日沒什麼消遣去處,所以每月的集市就顯得熱鬧些,你也别抱太大的期待。”
“罪惡淵薮裡的市井集市,這還不夠特别嘛?我都快好奇死了!不知道淨蘋明天有沒有時間,想約她一起。”
秦徹眉毛一挑,“叫她做什麼?你就這麼愛湊熱鬧?”
你睨了他一眼,“反正出個門身後一堆小尾巴,再多一個你應該也不介意吧?嗯?”這一眼睇眄流光,還有些喑啞的尾音嬌嬌的往上一挑,秦徹魂兒都勾走了大半,還有什麼不應的。
第二天下午,秦徹一進屋就見你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見他進來就急急的起身,“走不走?”
“某隻小貓兒已經迫不及待了,我說不走怕是要被撓了。”秦徹笑谑道。
出了門,那些人還待要跟,秦徹擺了擺手,隻對着薛明薛影道,“你們倆跟着就行。”
“他們不用跟了麼?”你好奇的問道。
“某人不是不喜歡有小尾巴麼~”秦徹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那會不會有危險啊?”你有些擔心。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秦徹眉毛一挑。
“當然是……都擔心了”你有些心虛的回道。
秦徹攬住你的肩,“跟我出門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上了車,七拐八拐的在城市中穿梭,待暮色四合,方才在一處街口停下。剛下車,便看見淨蘋沖你們拼命揮手,身旁還站着那個圓臉青年。
等你們走近,淨蘋一把挽住你的胳膊,“我帶了仁生來,沒關系吧?”
“當然沒關系了,人多才熱鬧。”你笑的意味深長。
“我本來還叫了劉良哥和馮清姐的,可他倆都說沒空,隻有他是個閑人。”淨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
“哦~”你故意把尾音拉的老長,沖她擠擠眼睛,“我懂。”
淨蘋鬧了個大紅臉,連忙轉移話題,“這個集市可好玩了,我幾乎每個月都來,你就跟着我準沒錯。”
秦徹隻在後面靜靜跟着,含笑看着你與淨蘋叽叽喳喳的說着話,明媚鮮活如鬧春紅杏,醉日海棠。
集市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混亂無序,街道整潔寬闊,攤販在道路兩側一字排開,井然有序。
集市很大,覆蓋了附近的幾條街道,熙熙攘攘,行人如織,攤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調笑聲,小吃攤溢出的撲鼻香氣和碗碟的碰撞聲此起彼伏,似乎與尋常的集市沒什麼兩樣。
可長相穿着各異,操着不同語言和口音的行人又顯示出了此地的不同尋常。
你們一行人走走停停随意的逛着,時而在感興趣的小攤前駐足。因此地魚龍混雜,攤販也多是來自五湖四海,各地小吃土儀風物有許多你見所未見,所以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看你拿起什麼,秦徹就會上前付賬,沒一會兒,薛明薛影的手上就拎滿了各種小東西,你看他倆苦不堪言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再買了,便提出去吃點東西。
吃食的種類也是覆蓋了南北西東甚至世界各地,淨蘋推薦了一家魚丸面,活蹦亂跳的河魚,現殺現做,一行六人在攤前坐等。
“怎麼樣?這裡好逛吧?”淨蘋一臉得意的問你。
你也很興奮,“這裡怎麼什麼都有?感覺把全世界的小市場彙集在一起了似的,根本看不夠!隻是~”
見你欲言又止,秦徹擡眼看你,“隻是什麼?”
“有點奇怪,又說不上哪裡怪。”你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秦徹目光如炬,定定的看着你,“感覺到什麼了?仔細說說。”
“這裡的行人買東西不講價,而且小販收的貨币有好多種,這裡的人來處比較複雜倒是能理解,可他們彙率算得也太快了吧,一問顧客是哪裡的人張口就能說出對應貨币的價格。”
“而且賣的東西也太全了些,像工藝品幹貨之類易于運輸的也能理解,可像果蔬水産這種怎麼也格外齊全,而且每一種類隻一個小攤,沒有重樣的,這太不合常理了。”
“大家的神情也怪怪的,攤販招呼客人的時候看起來像是在笑,又不像真的笑,臉上都帶着疲态甚至麻木,那些行人倒是各有不同,雍容的、優雅的、陰鸷的、兇狠的、利落的,隻是看着都鮮明的異于常人。”
秦徹一臉贊許的看你,“倒是敏銳。”
淨蘋與宋仁生對視了一眼,神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