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小道不遠處有道小山坡,小山坡上的灌木又密葉片又茂盛,還沒人修剪,任由它狂放生長。
普通人見了會驚呼:殺人抛屍好去處;小情侶見了會心動:偷偷約會好去處。
托這堆灌木的福,況知藍腦子裡本來因為長久等待而忘掉的“親吻技巧”,又重現腦中。
加上身邊人不知什麼時候,将普通牽手換成十指相扣。
天時,微風無雨沒有大太陽;地利,藏匿的絕佳寶地,小山坡;人和,喜歡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喜歡的人。
天時地利人和都齊全了,還哪有忍的道理。
和況知藍走了幾步後,胡不忘想起來一件事,剛剛在坐車回來的路上,張廣華發了一句「要背台詞,要練習演技」不知道況知藍有沒有收到。
正當他剛轉過身來,要說起這件事時,況知藍卻整個人撲了過來。
說是“撲”也不恰當,畢竟“撲”不會那麼大動作,還将人連推幾步,直接壓倒進了小山坡上的灌木叢裡。
這個動作,用“撞”更恰當。
況知藍“撞”完後,心想着越拖越容易打退堂鼓,幹脆閉上雙眼,一鼓作氣,直接吻上去。
在密密麻麻的葉片與枝幹遮掩下,走過這條道的人如果不是特意去看,根本發現不了灌木深處,兩個交疊的人形。
臨到實踐況知藍才發現,什麼技巧,什麼總結,這些紙上談兵的東西,不做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嘴也會不協調。
他還是像昨天一樣,隻會舔不會張口,更不會伸舌頭。
但是他進步了,至少這次他能咬了。
于是幹脆忘掉技巧,對着胡不忘的下唇又是舔又是咬,這下要狠狠地将昨天的便宜都補回來。
被壓在下方的胡不忘整件衣服都蹭上了泥土和碎草葉片。但上面的人親起來身體太不老實了,好幾次都要滑下去了。
他隻是伸手握着況知藍的手臂,将人固定好。
吻,不,是咬完後,況知藍才終于将眼睛睜開。
他垂眸看着被他咬得一紅塊的下唇,心滿意足地從胡不忘身上起來,拍了拍根本沒有沾到什麼東西的衣服,徒留一臉懵逼狀的胡不忘躺在草地。
胡不忘看着眼前人微彎的嘴角,剛親完,還水潤通紅的唇瓣,丹田處的靈力又再飛快運轉中。
況知藍親完他後的“情”,比平時上完一節課還來得強烈。
他臉上的恍然消失,一陣精明閃過。
他好像找到了升靈力最快的方法了!
兩人小山坡上的插曲并不影響正事。回到學校便找了個建築樓的架空層開始背台詞練戲。
“恩人,我是你曾經救下的那隻赤狐啊。恩人,求你看看我。”
這邊胡不忘還在幹巴巴地發聲背着台詞,另一邊的況知藍看着打印出來的台詞本上的動作場景注釋,陷入沉思。
二尾赤狐趁着書生熟睡時,悄悄爬上了書生的床,眼中洋溢着深情,依偎在書生懷中。
好熟悉的場景。
怎麼有點像第一次見到胡不忘時的場景。
況知藍手上拿着劇本,一隻眼睛撇下來,狐疑地看向坐在一旁,正目不轉睛盯着劇本看的胡不忘。
“恩人,我一定會……”
“啪!”
突然,況知藍将台詞本卷成一捆,人還坐在原地,随意地伸出手,敲了敲胡不忘的腦袋。
動作一點都不大,倒是帶了幾分調戲之感,又加上敲完後,況知藍臉上一閃而過的竊喜,更像是調戲了。
胡不忘念着念,被突然來這麼一下,肩膀聳了聳,一臉無辜地看向況知藍:
“為什麼打我?”
誰叫你用酸儒虛構的故事來攻略人的。
真是隻,笨得可愛的狐狸。
“啪!”
況知藍又是一敲,胡不忘又是一聳,這次他聳肩時還知道用手先截停況知藍手上的台詞本。
“别打了!”
“生氣,被隻狐狸精敷衍了。”
胡不忘茫然無措地看向他,此時手上一輕,台詞本被況知藍擺在了他的面前。而首先映入眼簾的一面,就是狐狸精爬床的那一段。
胡不忘尴尬地當沒看見,視線瞥向一邊,口中支支吾吾:“這…這…”
他隻記住了這一個故事,哪知道就這麼巧撞了呢。
反正都是胡一長老的錯。
遠在青樹林的胡一長老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你…不高興了?”
胡不忘看着況知藍悲喜不明的表情,心想他是不是發現自己帶着目的來接近他而不高興。
“沒有。”
況知藍盯着胡不忘無辜的上目線,心想這隻笨狐狸戀愛經曆是有多空白,才會拿虛構的故事當教材來追喜歡的人。
覺得他有點可愛,又忍不住上手敲了一下。
可能這就叫“可愛侵略症”吧。
“别生氣了。”
柔軟的唇瓣便是在這個時候貼了上來。
況知藍内心不怒反笑。
自己現在那麼想欺負他,他卻自個送上門來了。
于是也不避讓,借着對方的胸口為支點,就這樣幹脆地俯身上前去,回應對方的吻。
雖然主動的不是況知藍,但況知藍現在會咬了。
他趁着胡不忘脫離的間隙,一口咬下去。像是在打什麼對抗戰,一松下來時便咬,不松時便收回,樂此不疲。
這兩人待得位置正好靠近安全樓梯口,平時無人經過,也沒有看到。玩着咬嘴唇遊戲可上瘾了。
正當他們沉迷時,馮蕭拖着音響往與他們不過一門之隔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