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知藍回到宿舍裡,今天又到了兩位學長不在宿舍的一天。這說明今天,明天,甚至這個星期都是屬于他與胡不忘的。
他可以慢慢實踐視頻裡的内容。
這樣想着,他的心髒又開始不受控地快速跳動起來,快得有點難受了。
他一邊拍着胸口,一邊在心裡碎碎念着:胡不忘怎麼還不回來!胡不忘怎麼還不回來!
海城大學附近的醫院住院樓裡,
紮着高馬尾的俊美男人拿着一束百合花走過,與沉悶的白色走廊格格不入。
胡不忘停在一間房間前,門口站着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女人靠在丈夫懷裡,捶胸痛哭:“我的孩子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丈夫視線看向房間裡面。僅一天時間未見,那位被刺傷的男友像是被抽幹了血一樣,臉色蒼白,雙眼空洞地看着前方,嘴巴微張,輕微抖動,像是在說什麼。
他的面前坐在一位醫生,正低着頭記錄。
“叔叔阿姨,我是天宇的同學,來看他,現在方便嗎?”
趙天宇的父親轉過頭,看向停在自己面前的胡不忘,語氣略帶點滄桑與無奈:“現在不太方便,他的狀态不是很好。”
“明白了。”
胡不忘将花遞給趙天宇的父親,随後跟着兩人一起站在走廊上候着。
穿白大褂的醫生從房間走出來。見檢查做完了,夫妻倆一溜煙地沖上來,急忙慌地問醫生情況。
“病人肩膀處的傷口不深,也沒有感染的情況發生,恢複狀态良好。”
“那他怎麼會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醫生被兩人圍着問來問去,而胡不忘始終沒有注意這邊,一直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趙天宇。
他身上的黑氣比昨天見到的更濃了,他昨天隻是單純地以為這隻惡妖隻是看不得别人甜甜蜜蜜,玩惡作劇罷了。
但是今天親眼見到趙天宇的狀态,真實原因也許比他想象的要差許多。
變得更黑的黑氣,說明一件事,他已經成為了惡妖的修煉容器了,說不定現在他早已被惡妖吸走了大部分的精氣。
“喲,妖族報警抓妖族,稀奇啊!”
騷氣十足的聲音将胡不忘的注意力從趙天宇身上挪開。
他看向剛剛還一本正經的醫生,此時穿着白大褂都遮不住這家夥滿身的纨绔味。
“你……就是來調查的人?”
“嗯。自我介紹一下,周炎。”
胡不忘看着周炎伸出的一隻手,猶豫一下還是握了上去:“胡不忘。”
“胡姓妖怪,狐狸精?還是男的狐狸精。”
胡不忘眉毛往下瞥,充滿不滿的意味:“我是心月仙狐族的,你們人類給我們仙狐的定義應該不是妖,而是仙吧?”
“但你有靈力嗎?我感覺不到唉?”
這句話像枚箭一樣狠狠地紮在了胡不忘的心上。
别罵了,别罵了,靈氣已經開始漲了。
周炎紮完胡不忘的心後,又說道:“按理來說你們人界與妖界學習知識大部分不共通,你應該不是通過正常渠道進的海城大學吧?”
胡不忘:“我沒記錯,你們抓捕非人的評判标準隻有是否傷人這一點吧?我沒有傷人,你沒有理由抓我。”
周炎:“不抓你。你那麼愛學習,羨慕你還來不及呢。我剛剛看過了這隻妖的靈力很可怕。正常的惡妖吸食人類精氣,都是要面對面才能吸食成功。然而這隻,你也看到了,他可以遠程吸食,而且隻一天就把人吸成空殼。”
周炎光看着,就心有餘悸,心裡已經在後悔為什麼要接下前線的工作。
周炎:“你這隻沒有什麼靈力的小狐狸想管的話,就去喊你們族裡最能打的,靈力最強的來。你的話,還是别管了。”
胡不忘視線看向病房裡面的一家三口,沉默了一瞬才問道:“如果我叫上我們族的前輩協助你,這件事能多快解決?”
“看情況吧,至少得先要知道這隻妖是什麼東西才行……”
*
胡不忘坐在回校的公交車上,透過車窗看着大學城裡來來往往的,充滿活力的學生。
依偎在一起的情侶,手牽着手笑得肆意的姐妹團,還有打打鬧鬧的兄弟團。
莫名地被這愉快的氛圍感染到,坐在車窗邊的胡不忘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然而笑容沒有在他臉上留存多久,他想到這大學城内還有隻吸人精氣,不知底細的惡妖在,也不知道這歡樂和諧的氛圍,是否能不受影響。
“如果是這樣,那我更不能離開。這隻惡妖是在海大作惡,說明現在他的據點應該在海大。我現在是海大的學生,我的身份可以更方便協助你們找到它。
我不是什麼都不會蠢貨,我會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進行的,也會告知我的前輩們。”
最終,周炎将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了胡不忘,算是對胡不忘加入調查的認可。
本來還是晴空萬裡的天空頓時被厚重的雲層遮蔽。
惡妖的存在就像是這層烏雲一般,壓在大學城上方,山雨欲來,平靜的表層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