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房間裡,況知藍正蹲在地上,在胡不忘的抽屜裡翻找着什麼。
“是這個嗎?”
況知藍從裡面抽出一把大的手持鏡。
“不是,是小的!”
“你别說人話。”
“嘤……”
況知藍又往裡翻了翻,終于在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裡面翻到一個小的圓形随身鏡。
“這個?”
“嘤!”對!
況知藍一手拿着鏡子,一手抱着胡不忘沖出宿舍。
剛好遇上了打飯回來的兩位學長。
“唉,小藍你完事了?”
看着況知藍“唰”得一下沖向樓梯間的身影,張廣華頓了頓,其後對着身旁的鄭捷感慨道:“胡不忘他是不是不行?這速度感覺能替我去跑一千米了。”
“你為什麼沒想過小藍是上邊的。”
張廣華眨了眨眼,愣了愣:有這種可能嗎?
況知藍并不知道這兩位學長是怎麼蛐蛐他的,他抱着胡不忘一鼓作氣,不帶停地跑到天台。
跑起來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停下來後,就感覺到昨天跑壞的膝蓋在隐隐發疼,整個人坐到了地上。
他将鏡子放在胡不忘面前:“好了,你自己來操作吧。”
胡不忘用自己毛絨絨的爪子,拍了拍鏡面,在内心默念:“胡一長老!”
胡一長老正坐在木椅子上喝着茶,聽到胡不忘的呼喊,淡定地拿過木桌上的随身鏡,連接到胡不忘的鏡子上。
鏡面黑了一會後,一個長長的嘴筒子出現在了胡一的鏡子。
胡一一時沒做好準備,迎面被這大嘴筒子襲擊,大喊一聲:“哪來的長臉狗!”
胡不忘聽到這個稱呼,一臉陰沉,伸出自己兩隻毛絨前爪瘋狂地拍打鏡面:“狗你個頭啊!我是不忘!”
胡一這才反應過來,這白中帶點藍的小狐狸還真是胡不忘的狐狸相。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啊!對了,長老,還有這個……”
胡不忘轉過身去,露出了屁股後面的兩瓣搖動的狐狸尾巴。
“你變二尾了?你這是突破了!”
“突破?”
胡一長老欣慰地摸着自己的胡子解釋道:“剛進入金丹期突破的心月仙狐,身體會本能地變回狐狸形态,以防搜集到的‘情’因突破而流瀉。你這是正常現象,淡定。”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變回人啊?”
“不急,有的是時間,先說說,是不是用了我的那個計劃?”
“長老等會!”
“我就說了嘛,管他當你是什麼東西,用了我那一招,絕對給你‘真情大爆發’。要記住你大長老還是你大長老!”
“什麼計劃?”
“這計劃……”
胡不忘用肉墊把鏡子拍得啪啪響,試圖把胡一長老的聲音壓下去。
“夠了,長老,閉嘴吧!”
況知藍從胡不忘肉墊下搶走鏡子,看着鏡子裡的老人家又問道:“什麼計劃?和不忘變狐狸有關?”
胡一:“……”為什麼沒人提醒我,況知藍在這啊!剛剛計劃内容沒說出來吧?沒坑到不忘吧?
“額,這個計劃嘛,就是……唉,我這山卡拉信号好像不好?不忘,大長老我就先撤了,你這個情況兩小時後就能恢複了喲!”
鏡子“唰”得一下,重新變回普通的鏡子。
況知藍看向将自己團成毛球,當沒事狐的胡不忘:“所以?計劃是什麼?”
胡不忘走到況知藍身前,将前爪擺在況知藍發疼的膝蓋上。
不一會兒,一股熱流湧進況知藍的膝蓋内,他那個位置的酸痛緩解了些許。
胡不忘睜着自己的大大的狐狸眼,臉上好像在說:看在我那麼好的份上,就不要問了。
況知藍對着小狐狸還是沒脾氣的,更何況那個計劃是什麼,老實說,況知藍不怎麼在意。
這隻戀愛腦狐狸能想什麼陰謀陽謀的,估計是“怎樣讓況知藍更喜歡他”這類的計劃吧。
況知藍将計劃這件事放過了。
抱起胡不忘,往樓梯口走。
“你還有兩小時,帶你去樓下走個一小時再回去吧。”
“為什麼不現在回去?”
“剛剛出來時看到學長們拿外賣回去吃了。現在回去碰上會尴尬。逛一個小時,等他們一個去夜跑,一個去上晚課再回去。”
“你沒有晚課嗎?”
“你想我有?”
“沒這麼想……”
一人一狐邊聊邊走到一樓,見樓下放着好多束的紅色玫瑰花。
一位矮個女生指揮着幾位個高的男生,将玫瑰花運去某個地方。
“這是在幹什麼?”
女生轉過頭,看見一位長相好看戴着眼鏡的男生抱着一隻雪白色的狐狸走過來。
“這棟樓有男同學今晚去東區操場給心儀的女生表白。他在我這買的99枝玫瑰花,我叫人幫他運去操場。”
胡不忘不知道“表白”是什麼,但是他在這個跟荒郊野嶺一樣的地方住了快半個月了,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花,有點好奇這個“表白”,難道是類似他們狐族的百花節一樣的盛典嗎?
胡不忘拿肉墊碰了碰況知藍的下巴。
“你想去看?”
“嘤!”
女生看到這隻狐狸的動作,眼睛都亮了,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好有靈性的狐狸啊!能摸嗎?”
見到女生的手要碰到自己的後背了。
胡不忘“噌”得弓起背,身上毛全部炸起來,發出驅趕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