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匆匆忙忙地叫你過去就為了這件事?」
「老班!老班!人是男是女啊?長得好看?」
市場營銷一班的班長王骞坐在金融院輔導員辦公室裡。
此時将自己的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看向坐在自己不遠處正與輔導員交談中的胡不忘,又低頭打字:
「男,留着長發,賊帥!」
“不忘同學之前是住在東區,東六棟401是吧?我看了你的申請,你是打算不住自己原來的宿舍了?”
胡不忘點了點頭:“我在小程序上申請住到東四棟212了。”
輔導員正在電腦上傳着資料,突然想起什麼,擡頭看向一直玩着手機的王骞:“王骞,你們一班是不是有個同學住東區的,是東四212嗎?”
王骞愣住,搖了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腦袋道:“忘了。”
“沒事,就問問而已。”
輔導員将一疊資料遞給胡不忘:“你先去宿舍樓下找宿管辦住宿。王骞!”
王骞聽見輔導員的呼喊,從位置上起身小跑過去。
“王骞你幫着不忘去處理一下轉班,順便帶着人認認班裡的同學,還有你們不是有班群嗎,把人拉一下。”
“知道了。”
胡不忘抱着用書夾夾起來的一疊資料,和王骞一起從辦公室離開。
走到樓梯口時,他看向王骞:“能現在就加嗎?班群。”
“哦,可以。”
“滴”得一聲,胡不忘的微信上便多了一個群聊。
「新同學,你好啊!」
「叫學長,人上屆下來的!」
「學長,能不能爆個照啊?」
「爆照加一。」
「爆照加二。」
王骞見群裡全是求爆照的,不好意思道:“大家沒有惡意,純熱情而已。”
胡不忘微微笑道:“沒關系。”
胡不忘笑起來時,狐狸眼彎成月牙,眼睛似乎比剛才更亮了,看誰都帶情,王骞一時愣住,兩顆眼珠子都被迷成蚊香了!
“班長,下午是不是沒課?那,明天見。”
胡不忘推着行李箱,轉身前揮了揮手道别。
王骞也呆呆地揮了揮手,待人走後好久才突然反應過來,他怎麼傻站在這裡?
胡不忘推着行李箱離開教學樓,拿着手機,照着之前保存的學校地圖朝東四棟走去。
被胡不忘夾在行李拉手與手掌間的學生資料歪了,露出它其中一角。
露出的那一角文字寫着,姓名:張三。
*
胡不忘拖着行李,将剛剛從宿管那拿到的鑰匙插入鎖孔。
依舊是黑暗的房間,房間内有股類似橘子味肥皂水的香氣。
他走進房間,聽見一陣輕微但密集的呼吸聲。
在左邊靠陽台的位置。
胡不忘頭頂上毛絨絨的白藍色狐耳冒出來,抖了兩下後又縮了回去。
他放下手上的行李,朝着靠陽台的那張床走去。
東區離上課的樓遠,遇上早八,況知藍要七點就起床,加上昨晚沒怎麼睡,現在正趁着沒課補會兒覺。
他補覺時一般睡眠不深,此刻他躺在床上,感覺到梯子那一震一震的。
有人在爬,是他對頭床的主人回來了嗎?
不對,那人不是休學去服役,申請了退宿了嗎?怎麼可能會回來?
等會……
身下的床突然往下陷,這下況知藍沒法再睡下去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黑暗中,他對上了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眼型是精緻漂亮的狐狸眼。
這雙眼睛的主人有着黑色長發,此刻正耷拉在況知藍裸露的鎖骨上,軟軟的,也撓得他癢癢的。
“恩公…”
胡不忘垂眸,便見到懸在況知藍鎖骨中間的金鑲玉玉墜,他帶着欣喜地上手觸碰那剔透的玉墜,像是對待易碎品一樣珍重小心。
那雙眸子在黑暗之中,突然亮起粉色的光芒。
眸子中心是條奇異的紅色豎線。
況知藍眼睛正對着那條紅線,鬼迷心竅地想伸出手去碰觸,不過他也這麼做了。
指尖剛觸上時,那眼瞳内的紅線“嗖”得鑽入他的指甲内,面前人的雙眼也重歸正常。
況知藍感覺眼前一片白茫茫,不得不閉上眼睛。
胡不忘見狀,卻是高興地牽起了況知藍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将手帶到自己臉頰處,貼着蹭了蹭。随着動作,整個人幾乎趴在況知藍身上。
“恩公!”
況知藍再睜開眼時,見到在自己身上躺着的家夥,兩人身體距離幾乎為無,他還一口一個“恩公”喊得又肉麻,又惡心。
吓得況知藍整個人頂着驚悚的表情,“哐”得就是朝胡不忘眼上來一拳。
“滾開啊!”
胡不忘在亂拳下,像個球一樣“呼噜”地從梯子上滾下來,滾成四腳跪爬樣落地。
他擡頭看着封閉的床簾,臉上盡是疑惑。
胡一長老!這不對吧!不是說沒有男人能忍受得了狐狸精黏人嗎?
他被踢下來啦!
遠在青樹林的胡一長老正單手托着下巴,研究面前的死局。
胡有道坐在他對面,邊陪他下着棋,邊問道:“大長老,您說不忘按您教的,三天就能拿下他的恩人,真的可以嗎?”
胡一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我這都是按書上寫的,不出三天,就一刻鐘,這男人就會被狐狸精徹底迷住。”
坐在兩人中間的胡五,發出“哼”的一聲,滿臉不信:“你看的那本不是女狐對男人的故事嗎?這男狐對男人,也适用?”
胡一愣到,他确實沒想過性别這個問題,但還是飲一壺茶,佯裝淡定道:“适用,畢竟男人都愛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