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南咬牙切齒,一個箭步竄出去撲倒那人,給對方來了個同款的鼻青臉腫。
“……真給逗急了。”衆人忙上去拉開。
“行行行……你是你是男人……”對方趕緊捂臉投降,“小爺饒命!”
“哼!”周昭南起身抱臂,揚起下巴,“會打架才是男人,你們誰能跟我打再說!”
沒人反駁這話。
别看他才十七歲,卻拳腳利落,輕功超絕,還耍的一手好刀。
兩年前灰蛇山吞并另一山匪組織猛虎寨時,十五歲的少年率先沖陣,砍瓜切菜一般所向披靡,吓得對方氣勢全無,直接繳械投降了。
灰蛇山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就有如此可怕實力,尋常山匪哪見過這樣的場面。
從此以後,灰蛇山才是徹底坐穩了第一山匪組織的名頭。
灰蛇山的山匪們也就是仗着資曆老,看周昭南年紀小,愛逗弄他幾句,卻也不敢真惹他這小霸王。
不過話說回來,小霸王看着脾氣大,但就算被氣急眼了,也不會真對自己人下狠手。
找回了場子,周昭南心情頗悅,從人群中提溜出李二狗到山石後單獨訓話:“……你上次回來禀報時,怎麼不把話說清楚了?”
李二狗茫然:“小爺,啥話沒說清楚?”
“你沒說……”周昭南擡頭四顧,耳朵發紅,壓低聲音,“你沒說她長得這麼好看。”
早知道,他那天一定不讓人去砸門。
早知道……他就換身新衣裳。
李二狗有些委屈:“她比山裡的母老虎還厲害,我沒敢細看……”
遠處傳來呼喊:“小爺!……二爺叫你過去!”
“知道了!”周昭南探了個頭,又縮回去,“啊算了算了……”
他從胸前摸出一兩銀子塞到李二狗手裡。
“這個給你,明天過節,你今天就下山吧,回家和你老娘吃吃飯,喂喂狗。”
山寨依山而建,其中一座木頭搭起的四層高樓,正好卡在一個巨大的石峰間,依山勢生長的藤蔓,沿着房屋攀岩而上,與山石上紮根的樹木一起,編織成網,幾乎将整座閣樓覆住。縱然秋日,也不減綠意,是頗為獨特的一景。
高樓懸空,一樓潮濕不住人,二樓是議事廳,三樓四樓是灰蛇山大當家東方蓋的住處。
旁側搭起有木梯能上二樓,從二樓再上,便要踩着山石攀岩,這對東方蓋來說,倒也不是難事。
對周昭南來說更不是,他幾乎從不走木梯。
每每過來都倚仗一身輕功,借藤蔓樹枝輕巧飛躍,毫不費力來去自如。
在山間,他絕對自由。
“臭小子,老子一回來就聽說你給老子惹事了!”
“……誰背後跟您說我壞話呢?”周昭南一上三樓就聽見二叔的聲音,立即嘴硬,“我沒有惹事!”
但見屋中主位坐着一個年紀三十五上下的大漢,光着膀子,上身精壯,布滿紋身,滿臉絡腮胡,正用抹布擦着手中的狼牙棒。
東方蓋見少年進來,握着狼牙棒起身,少年下意識偏頭一躲,退到門邊上。
東方蓋哈哈大笑,一副看穿他的表情。
他将狼牙棒擱在架子上:“小子,你撅個屁股,老子都知道你拉什麼屎!瞧你那心虛的樣……跟老子說實話吧,你給老子惹了什麼禍?老子好給你擦屁股!”
周昭南倚着門框。
“二叔,都說了沒惹禍……”
“那新來的縣太爺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還是個女的?你帶着大塊頭上門找事,結果還被人叼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