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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幕 Pa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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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語境中,Papa是對父親的親昵稱呼,但在古拉丁語發音裡,它更多地用來指代教皇。

教宗蒼老的臉上同樣面無表情,他銳利的眼瞳冷酷得像把切割空氣的利劍,在看到拉斐爾的面容時瞳仁劇烈地收縮,扶在椅背上的手背也忽然跳出幾根突兀的青筋,旋即又恢複平靜。

此番教宗來到奧丁,主要是想和路德維希詳細商讨大遠征的事宜,順便來考察一下拉斐爾的資質。因為拉斐爾的三個未婚妻都因為意外事故過世,奧丁大主教便向聖廷寄出一份推薦信,聲稱像拉斐爾這種罪孽深重的Alpha,隻有沐浴在聖廷的光輝下才能淨化他的靈魂。

教宗合上腿上的書,開口道:“我已經聽奧丁大主教說過拉斐爾的事了,他的三個未婚妻都因為意外事故過世了,大主教認為他和塵世無緣,所以推舉他來梵蒂岡做修士。路德維希,這也是你的想法?”

路德維希:“是的,我想讓拉斐爾去梵蒂岡做修士,他從小就十分崇拜您,您的著作他都細心研讀過,想必日後也能延續您的教權理念。”

他溫柔地笑起來:“而且這樣的話,拉斐爾就可以長時間住在梵蒂岡,他呆在聖座您的身邊,我也能安心。”

他說這話完全是在騙鬼,别說是熟讀格裡高利十三世寫的書,拉斐爾成年後去教堂做彌撒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他們家四口人找不出一個信教的。

路德維希不過是想通過弟弟在梵蒂岡擴展自己的影響力,為未來的大遠征做準備。但從聖廷角度,那些樞機會的老人當然不希望自由聯邦被徹底消滅,從古至今,在梵蒂岡的制衡下,阿斯萊特王朝和遠在銀河另一邊的聯邦一直維持表面的和平,直到共和派上台。

如今,當年的阿斯萊特王朝已經覆滅,同盟軍也節節敗退,誰又知道聖廷會不會步他們的後塵。

但教宗似乎在這點上同樞機會的長老産生分歧,他心知路德維希的真實目的,卻似乎也默認了他的做法,态度讓外人捉摸不透。

教宗和公爵的父親是故交,加上當下他又和路德維希成為默契的政治盟友,不過是把個年輕人弄進教廷做修士而已,就算推舉他成為紅衣主教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教宗問拉斐爾:“那你自己怎麼想的?”

路德維希笑道:“拉斐爾一直很聽我的話,他當然沒有意見。”

在他的眼神看過來時,拉斐爾用他那獨特的嗓音,心不在焉地應和道:“是的,我也覺得我适合做一名修士,我同意,我沒任何意見。”

教宗直直地看向拉斐爾:“我是問你自己真實的想法,你有選擇的機會。”

“選擇的機會?出生都沒辦法選擇的人,憑什麼擁有選擇的機會?”

教宗用冰冷的口吻道:“你哥哥和我做了場交易,你宣誓成為修士後,我把你帶到梵蒂岡,我會親自培養你,你會承繼我的人脈,日後也會承繼我的地位。樞機會的樞機卿一直因為我支持大遠征的事彈劾我,看他們現在的表現就知道等我死後他們必然抹掉我的存在,枉談給我封聖。這個時代不再需要這些迂腐的老人,他們看不明白,未來的赢家隻會有一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現在正是到‘合’的時機。”

肮髒的交易被赤裸裸地放到明面上,雪萊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地說不出話,永恒之城的教宗,世人眼中無上高潔的聖人,原來也不過是個玩弄權術的世俗人。

這一幕讓雪萊純粹的世界觀受到嚴重的沖擊,他握住胸前的十字架,開始在内心默念經文,但心裡卻越來越迷茫,他所信仰的究竟是什麼?

拉斐爾輕笑一聲:“承繼您的地位?我不過是公爵的私生子,外人口中不齒的野種,有什麼資格承繼聖座冕下您的地位。”

教宗對拉斐爾的反應并不生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想和我回梵蒂岡?你不想擁有權力?”

拉斐爾垂下眼簾:“我不是天才,也不是路德維希這樣能左右世界格局的能人,無論我怎麼選擇,反正曆史都不會按照我的意志前行。”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拉斐爾就對周邊的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趣,他對世界的看法是悲觀消極的,每個人都身不由己地卷裹于這個時代的潮流中,無法逃避,也無法反抗,大部分人不過是随波逐流的浮萍,自我意志總是會被消解和腐蝕,最後長眠沉溺水底。

拉斐爾不理解那些權力場上的争鬥,甚至很厭煩,在他看來,曆史不過是在不斷重複,人類從來不會從中吸取到任何教訓。除了Omega 的信息素,已經沒有能讓他真正快樂的東西。

沉默片刻後,教宗朝拉斐爾伸出手:“如果你真的下定好決心,那就向我展現你的忠誠。如果你不想,那就立刻離開這裡,我從不勉強人。”

公爵緊張地屏住呼吸,但路德維希卻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沒有看拉斐爾,隻是漫不經心地擡起手掀開額前的一縷黑發,那隻死氣沉沉的黃金義瞳暴露在空氣中。

看到那抹猙獰的金色時,拉斐爾感覺自己的心髒被酸澀的情緒揉攥至變形,他忽然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他慢慢地走上前,在教宗的座位前單膝跪下,親吻他手指上的戒指。

“我向你宣誓,Papa,從此之後,我的靈魂,我在凡世的肉|體,我的一切都屬于您。”

雪萊注意到,當拉斐爾吻上那枚銘刻十字圖案的戒指時,教宗那張鋼鐵一樣冷酷無情的臉好像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但一個恍神後又恢複原狀,雪萊險些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教宗點點頭,他收回手,口吻冷淡道:“很好,我會選個日子親自為你舉行宣誓儀式,儀式結束你就是梵蒂岡的修士,我會把你帶在身邊,讓你盡快地熟悉永恒之城的權力運行規則,如果你表現良好,我會在下一次的樞機會上舉薦你成為紅衣主教。”

能讓教宗親自舉行宣誓儀式,這是多麼大的榮耀,雪萊甚至都有些妒忌拉斐爾。

但不知為何,雪萊隐約感覺到教宗對拉斐爾的态度其實有些排斥,而拉斐爾心底也壓抑着對教宗的怨恨,這份怨恨似乎已經凝結為實體,讓他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森冷陰郁起來。

路德維希見到這一幕,滿意地勾起唇,看得出他非常滿意事态的發展。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滿意對梵蒂岡的滲透,還是滿意他親愛的弟弟當上修士後不能再和别人締結世俗意義上的婚姻關系?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打破祈禱室古怪的氛圍,門外傳來康拉德的聲音:“元帥,我有緊急軍情要報。”

“進來。”

康拉德和海蘭德總督突然急匆匆地推門進來,他臉色嚴肅地向路德維希彙報道:“元帥,出事了,前線傳來消息,魯道夫将軍偷襲了黑天鵝要塞。”

黑天鵝要塞是米蘭的交通樞紐,距離珲曼共和國的邊境非常近,這個消息讓房間裡的人都面色凝重起來。

雪萊想起什麼,急忙出聲問道:“爸爸,哥哥他不是駐守在黑天鵝要塞嗎?”

海蘭德總督臉色難看地點頭,作為父親,他很清楚他兒子的能力,愛德華肯定扛不住魯道夫将軍的進攻,他們得盡快派兵增援。

拉斐爾漫不經心的面容也變得凝重起來:“偷襲米蘭要塞的是自由聯邦的魯道夫将軍?我在電視上也看見過他的新聞,說他是同盟軍那個草台班子上唯一能扛起事的将軍,他既然敢發動偷襲,那這場仗應該不好打。”

說這話時,他下意識地看向路德維希,而路德維希也正好回望過來,兄弟倆目光相接時,弟弟眼中一閃而遁的擔憂被哥哥清晰地捕捉到。

路德維希溫情地笑起來:“沒關系,再難的仗我都打過,我不會死在戰場上的,你不要擔心。”

拉斐爾别過臉:“誰擔心你了?我隻是煩躁萬一你死了,我還給給你吊唁,我最讨厭黑不拉幾的喪服,難看得要死。”

“好好好,你不擔心我,隻是不想穿喪服而已。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

拉斐爾别扭地輕哼一聲,低下頭漫不經心地把玩自己的白發,每當想掩飾自己的情緒時,他就會下意識地玩弄自己的頭發。

雪萊看到這樣一幕,心想:雖然表面不合,但知道路德維希要上戰場,拉斐爾還是會下意識地感到擔心,不愧是親兄弟,血濃于水,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海蘭德總督的語氣很焦灼:“路德維希,當務之急是出征,決不能讓防線失守。”

米蘭的防線一旦被突破,臨近的珲曼共和國星域也會受到影響,更重要的是他兒子愛德華目前生死不明,他可是米蘭自治區的下一任總督,絕不能折在前線。

路德維希點頭,他看向雪萊:“抱歉雪萊,我現在得馬上集結軍隊出征,來不及宣告我們的婚事。”

雪萊糊裡糊塗地應聲:“沒關系,前線的軍情更重要,不着急。”

不知為何,訂婚延期反而讓他心裡松了口氣,他真的還沒做好準備。

教宗對事态的發展冷眼旁觀,這一切都是他願意看到的局面,他之所以和路德維希達成同盟,也是想在他死前達成東西教會的統一。在皇帝這一稱号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時,教宗就真切地明白,總有一天,聖廷也會失去如今的地位。

早在十幾年前,教宗曾經訪問自由聯邦的聖廷,打算和那裡的大牧首交流學習,結果有個身穿東正教的老頭子線下對他喊:“Papa,你是個異教徒!”

由此可見東西教會的分裂和對峙到達哪種程度。

教宗正想說些什麼,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

路德維希眼神微動,他和公爵對視一眼,雙方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公爵關切地囑咐道:“還請您多注意身體,拉斐爾還有賴您手把手指導呢。”

教宗倒是絲毫不在意:“到底是老了,精力比不得年輕時了。”

路德維希笑道:“以後拉斐爾會在梵蒂岡陪您,他是個懂事又貼心的孩子,或許您的身體能好起來。”

在聽到咳嗽聲時,拉斐爾也下意識地看過去,不經意和教宗再次對上眼。

教宗也在看他,那雙蒼老的眼瞳依舊銳利得隻鷹,但瞳孔深處卻是漩渦般的漆黑,似乎隐約能看出這個老人内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孤獨和悲傷。

拉斐爾胸口一窒,他面無表情地移開眼神,垂下眼簾,極力掩飾住他内心深深的怨恨。

前線的緊急戰情還未傳遍整個奧丁,歡迎聖座來訪的禮炮煙花在奧丁的上空炸開,那樣明媚絢爛的色彩,仿佛在預示黃金時代的到來。

禮炮的火藥味彌滿在空氣中,拉斐爾仿佛已經聞到了戰場上的硝煙。

那是幾千年來亘古不變的氣息,讓人想到鮮血和祭祀,權與力的洪流将席卷整個銀河,任何人都無法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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