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衛栩立時反應過來,他在藏書閣停留不過一刻鐘,衣袂間便沾染了催情香的氣息。
有隐月壓制,加之他素來心志堅定,催情香雖然激發體内燥意,但無法提起他的興緻,可徐妙宜不同,她體弱多病,一點點劑量就能放大效果。
男人冷冷斥責:“出去!”
徐妙宜教他這喜怒無常的态度吓了一跳,分明他剛才還有求于她,這會兒又翻臉不認人,真是難伺候。
她自是不想和他多待,假裝柔聲告辭,“郎君,那我先出去了,您若有事,便吩咐我去辦。”
小娘子吃力地撐起那高大身量,将他扶到圈椅上坐下,又被他喚住,“你守在門口,不要離開這裡。”
他不敢确定徐妙宜吸入了多少,萬一她出現了同樣症狀……還是留在屋裡安全些。
徐妙宜深吸一口氣,再好的脾性也被他攪得有些火氣,背對着他坐在門邊,懶得與這胡商打照面。
慢慢地,她覺察出異常,一股莫名熱意從肺腑間燃起,一點點席卷了全身。
身子越來越熱,她擡手探了探額頭,隻當是自己運氣不好着了風寒。
直到口幹舌燥的症狀出現,小腹更是微微抽痛,湧出奇怪的、令人羞赧的暖意。
徐妙宜忍不住嘤咛一聲,環抱雙膝,努力克制不安,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衛栩知道她也發作了,内心恨不得将那蠢笨女郎千刀萬剮,淡漠道:“去喝點水,實在不行泡泡涼水澡。”
“為何要泡涼水澡?”徐妙宜輕聲辯駁,“我着了風寒,不能再沾染寒涼之物。”
衛栩閉眸,輕歎一口氣:“不是風寒……”
話音未落,郭恒敲門:“主上,藥取回來了。”
徐妙宜忍着不适幫他開門,夜雨如注,寒氣潛入室内,這陣涼意令她覺得舒适了些。
郭恒脫下雨蓑,疾步走到衛栩面前奉上藥瓶:“陳谷主那邊出了點事,孫大夫今夜恐怕脫不開身,讓屬下先把藥送給主上。”
衛栩清楚是怎麼回事,眸光深邃幽冷,打開瓷瓶吞下一枚藥丸。
陳茵作繭自縛死不足惜,可現下徐妙宜無辜受牽連,他不能坐視不理。
他屈指輕叩圈椅扶手,吩咐郭恒:“去找個信得過的女醫來。”
郭恒領命離去,并将房門掩上。
屋内重又恢複那惱人的炙熱溫度,徐妙宜覺得心口發慌,渾身更是難受乏力,她輕咬朱唇,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盞涼茶,一口氣全部飲下。
衛栩漸漸平息噬心之痛,低聲提點:“你喝再多水也沒用,過來。”
喚她過去要做什麼?徐妙宜半信半疑,行至男人面前,忽被他扣住雙腕。
衛栩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制住了她,沒有趁手工具,便解了她的發帶,将她雙手雙腳綁起來。
“你中了催情香,又泡不得涼水澡,忍一忍,等女醫過來開個方子就好了。”
衛栩将她提到胡床上,小娘子拼命掙紮,“你放開我,放開我。”
“别鬧騰了。”男人坐在床邊,冷冷道,“不要再惹我。”
這香極其霸道,徐妙宜隻吸入一點便出現劇烈反應,而他在藏書閣待了至少有半刻鐘。
他可以保持冷靜從容不碰徐妙宜,但身體反應無法控制,眼下正焦灼煎熬,如同架在烈焰上炙烤。
相比之下,徐妙宜情況糟糕許多,她被欲念吞噬,幾乎快要失去理智,偏偏又掙不開束縛,隻能蜷着身子啜泣。
或許是催情香對心髒刺激太大,她哭過一陣又沒了動靜,呼吸越來越淺。
衛栩擔心她出意外,掐她人中:“顧窈,快醒醒!”
徐妙宜幽幽睜開眼,一雙杏眸如秋水洗過,哀哀央求他,“你不要綁着我,我很難受,快要喘不過氣了。”
小娘子一邊哭着,一邊往他掌心裡蹭,也不知她哪來的力氣,竟然坐起身,主動吻上他緊繃的下颔。
唇瓣柔軟,所經之處撩起陣陣酥癢滾燙,衛栩緊咬後槽牙,琉璃瞳微垂,死死盯着她的面容,“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徐妙宜已然失去清醒,跪坐在他面前,迎着盛怒吻他的唇角。
呼吸交纏,耳鬓厮磨間,她一遍遍央求:“您幫幫我,就這一次。”
男人重重掐着她的肩膀,迫使她離開自己,徐妙宜惶然無助望着他,兩靥暈開異樣绯色,眼眸和鼻尖都哭紅了。
她好難受,整個人被熱意吞噬,香汗涔涔。
“郎君,您幫幫我好不好。”
徐妙宜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惹人憐惜,她無助地側過頭,溫柔将臉貼在男人手背,淚珠簌簌滾落。
衛栩感受到冰涼水意,下一刻,他解開束縛小娘子玉足的發帶,修長的手自衣擺下探進去,帶着怒意将她按倒在胡床上,語氣森冷暴戾:“顧窈,你自找的!”
青紗帳掩落,衣裳委地,後來徐妙宜哭得更大聲了。
正因這陣哭泣,郭恒領着女醫到了門口,兩人面面相觑。
女醫主動提議:“要不,我還是先回去罷。”
郭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