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負了你。”封醉月無比愧疚,他不斷地忏悔,乞求原諒,他想,如果他能回到一年前,那他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允許父親把林消晝送走,
林消晝卻輕笑了一聲,“就算你未曾與我分開,我也還是會因為這個病而死去,最多也就是多活個一年半載,沒什麼區别。”
“三個月太短了,别說是我,阿夜也接受不了的。”
“我知道,所以我死後,就要辛苦你把阿夜扶養成人,看他娶妻生子,功名利祿不重要,平安喜樂就好,你也是。”林消晝同樣抱緊封醉月,他說:“答應我,我死後不要為我殉情,好好活着,就當是你辜負我的懲罰。”
“我做不到。”封醉月情緒有些崩潰,“哥哥,我真的做不到!我一個人活不下去的。”
“可你不是一個人。”林消晝推開封醉月些許,直視着封醉月,他的雙眸大概是有什麼法力,封醉月從來沉溺于那雙沉靜迷人的眼睛。
林消晝說:“阿月,我們不能那麼自私,阿夜還那麼小,若讓他現在便亡了雙親,對他未免太不公平了些。你不隻有我,你若死了,阿夜怎麼辦?軍營裡的兄弟們怎麼辦?淵麟的百姓怎麼辦?他們都需要你的保護。”
林消晝替封醉月擦幹了眼淚,捧着他的臉道:“好了,笑一笑,總哭,眼睛怎麼受得了?”
封醉月雙眼通紅,眼淚也是堪堪止住,他仍帶着痛哭之後的腔音問道:“所以你吃那個藥,是為了止痛對嗎?”
“對啊,你上次還把我藥燒了,害得我都沒藥吃了。”林消晝嗔怨道。
“我……”
“打住。”林消晝打斷封醉月道:“又要道歉是嗎?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道歉有什麼用?你若真覺得對不起我,就好好補償我。”
“哥哥想我如何補償你?”
林消晝擡手勾住封醉月的脖子,呵氣如蘭,“我們許久沒有一起沐浴了吧。”他道。
封醉月愣了一瞬,旋即反應過起來,他有些憂心道:“可你的身體能受得了嗎?"
林消晝笑了,指尖摸索到封醉月有力的肌肉上,說:“那……你輕點。”
此話一出,封醉月登時氣血上湧,将林消晝打橫抱起朝浴池走去。
衣裳被一件件脫下,二人共赴巫山雲雨,封醉月十分聽話,整個過程林消晝都舒服非常,除了時間長了些,便沒什麼不好的了。
直至後半夜,封醉月才抱着林消晝回到床上。
“累嗎?”封醉月按揉着林消晝的後腰,關切地問道。
“還好,沒想到一年沒見,進步了。”林消晝打趣道,邊說還邊調戲般地摸了摸封醉月的臉。
封醉月不出意外地臉紅了,他拉下林消晝的手,真誠地吻了吻林消晝的指尖,“哥哥莫要再打趣我了。”
“都成婚六七年了,還這麼不禁逗。”林消晝淺笑着說道,
封醉月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挪了挪身,離林消晝近了些,他緊緊抱着林消晝,欣喜地說:“哥哥,你原諒我了?”
“蠢貨,不原諒你我還陪你放肆?”林消晝雖是在罵封醉月,語氣中卻是無半分憤意。
封醉月欣喜若狂,他輕吻林消晝的嘴角,又無比貪婪地更進一步,林消晝微擡起頭迎合封醉月柔軟的舌尖,唇齒相撞,水聲纏繞。
分開之時,林消晝故意舔了舔封醉月的唇肉。
封醉月自以為理解了林消晝的意思,便又要親上來,林消晝卻突然轉過身去,說:“很晚了,睡覺。”
封醉月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隻能過個嘴瘾,他從身後環住林消晝的腰,說道:“哥哥,你真是太壞了。”
“我壞嗎?”林消晝如妖魅般輕聲問道,就好像所問之人沒有道出他想聽的答案,他就會吃了那人的心一樣。
于是膽小的所問之人當即改口,“不壞,是我太貪心了。”
原來妖魅隻是會引誘人說出真話,那林消晝縱真是妖,也定然是隻好妖。
“在想什麼?”林消晝問。
“在想,我上輩子或許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這輩子才遇着個妖精叫我欲罷不能,想也知道這妖精是天上神佛派下凡間收我來的。”
“天上淨明神佛,豈會與我一隻妖精為伍?”
“嗯,哥哥說得對。”
神佛化作地獄惡鬼,妖精實是明堂菩薩。
荒謬可笑。
“不過……”林消晝拖長音說,他又翻回身與封醉月面對着面,手指在封醉月心口處比劃,他說:“若我真是妖精,第一件要緊的事,就是吃了你的心。”
林消晝不是說着玩的,他竟真的沖他比劃的那塊地方下了嘴,不疼,癢癢的,他咬完之後還狀作安慰地親了親。
這可叫封醉月呼吸急促了些,他趕忙下床道:“哥哥你先睡,我有點事要解決一下。”
都是男人,林消晝又豈會不知封醉月要做些什麼,他壞笑着說:“早些回來啊。”
封醉月慌亂逃竄,過了許久才解決,回到房中時,林消晝已經睡着了。
封醉月輕手輕腳地爬上了床,他想抱緊林消晝,卻又怕擾醒林消晝,便就隻是輕輕挨着。
有些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打得人措手不及,三個月……
不,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定會有轉機的。
一定……
帶着這份執念,封醉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