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被解開了,穆爾塞伯立刻咒罵着想掙紮站起來,又被魔咒擊中了膝蓋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拉法耶拉站莎樂美身邊,壓低魔杖對着他的脖頸。
“我外祖父說你們的主人、oh偉大的黑巫師黑魔王大人是靠傍富婆起家的,這事兒你們知道嗎?”
穆爾塞伯的表情立刻變得複雜且古怪,首先是憤怒和詫異又慢慢透露出難堪和好奇,最終他高聲質問,“你怎麼敢污蔑黑魔王?”
“Crucio.”
穆爾塞伯閉着眼睛倒在地上,身體下意識地抽搐着。然而,幾秒鐘後他才驚覺那種熟悉的劇痛并沒有産生。在困惑與驚恐的交織中,他看向拉法耶拉,卻見座椅中的女人用自己的魔杖抵住拉法耶拉的手腕輕輕推了一下,她的魔杖偏離半寸,魔咒落在了自己身旁的地毯上。
“Oh là là,盡管面對食死徒我們也不應該沾染他們的劣習對吧?”莎樂美盯着穆爾塞伯,眼睛愉快地眯起來,“你要是不小心把他玩瘋了,我們還能去哪另尋一個落單的可憐鬼呢?”
“我從來不會不小心。”
于是莎樂美歉意性地拍了拍自己朋友的手。
這并不意味着莎樂美會就此放過穆爾塞伯。她總是将魔杖揮得弧度很好看,讓人覺得它幾乎無害,但有白熱的、像鞭刑一樣密密麻麻的痛楚降臨在他的全身,并不比剜心蝕骨讓人好受太多,但也不至于讓人因此崩潰或昏迷。
穆爾塞伯當然知道這個魔咒是由誰在年輕時期發明出來并樂于使用的,因此他心懷希望地開口,說自己也是西弗勒斯的朋友,也許他們之間存在着什麼說開就好的誤會。
“呀,被認出來了,這下不得不滅口了呢。”莎樂美又笑了出來,用一種故作惋惜的語氣說,“不過你可以在我面前發揮餘熱,告訴我,第一次巫師戰争中西弗勒斯除了魔藥之外,還給你的主人提供過什麼?”
穆爾塞伯沒打算說話。莎樂美也沒打算喂吐真劑給他,這類魔藥在很多情況下都未必有效果,比如可以使用大腦封閉術或者索性用其他魔咒抵抗,用在魔法部的廢物官員身上綽綽有餘,用在食死徒身上就未必夠看。因此不可見的鞭子又開始如春雨般傾斜落下。
“沒有了,他不經常上戰場,後面就去鄧布利多身邊做了密探。”
莎樂美看着他的眼睛,不屑地笑了一下。她給拉法耶拉使了個眼色,對方掏出一小瓶藍綠色的液體潑到了穆爾塞伯的大腿上,立刻升起一團黑霧伴随燒焦的味道。他袍子的下擺被腐蝕了,皮肉炭化外翻着,已經沒有血液溢出來。
莎樂美的聲音并沒有因此冷淡下來,她那樣甜蜜,勝過伊甸園中熟透後将落未落的果實,“火龍的胃酸,很厲害吧?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
在很多情況下,直白的□□痛楚比魔藥的功效更好用。因此穆爾塞伯喘着粗氣,幾乎強制性地從疼痛中喚醒理智,“預言。他為黑魔王探聽到了預言,關于當年的八月之子,波特家的男孩,他現在長大了。”
莎樂美的眼睛瞪大了一瞬又随即收斂,她抽動了一下鼻翼,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在穆爾塞伯身上,“如果你再說謊話,我就把它們灌進你的鼻子裡。”
“我剛剛說的是實情!”對劇痛的恐懼讓穆爾塞伯大聲抗議。
“閉嘴,我知道是實情。我也知道你現在不好受但你就不能别跟個蠕蟲一樣扭來扭去嗎?你都把我的地毯弄髒了。”她借機發洩情緒,拉法耶拉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喝了一杯湯力水後,莎樂美又恢複到那種小孩子般求知的語氣(盡管這在穆爾塞伯聽來比任何别的什麼都恐怖),“那他最近都在忙什麼?”
“誰知道他?他現在是黑魔王的心腹近臣,一向不屑于再和我們這些人多說什麼。”
拉法耶拉又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穆爾塞伯立刻大叫,“我說真的!”
莎樂美用鼓勵的眼神示意穆爾塞伯繼續說下去。
“現在貝拉特裡克斯和安東甯·多洛霍夫都盼着取而代之。主人重視他的意見、相信他的忠誠,就連……”他猶豫了片刻,直到莎樂美的魔咒再次落到他身上才快速開口,“我也是聽說,主人複活當晚召喚仆人時,他遲到了兩個小時卻沒有被處死。”
“會議遲到就要被處死?”莎樂美的重點又偏移了,她幹咳了一聲,“你幹嘛不說說具體細節呢?”
“我不知道,我當時還在阿茲卡班。”
“最後一個問題,那天都有誰在呢?”
“蟲尾巴……哦他死了。麥克尼爾,他活着,現在還在魔法部工作……”他絞盡腦汁思考着,“馬福爾一定在!還有他的兩個跟班。”
“好吧,感謝你的答案。”莎樂美笑着碰了碰拉法耶拉的手,“去把他處理了。”
拉法耶拉的魔杖抵住了穆爾塞伯的咽喉。但這個行為卻讓莎樂美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别在我家裡殺人。”
“放過我,我可以回去替你打聽。”穆爾塞伯懷着最後一絲希望為自己争取機會。
“放過你?當然,和你聊天還蠻有意思的,我決定饒你一命。”莎樂美歪着頭看着穆爾塞伯,她真的有在認真思考,随後将他的魔杖扔進了壁爐中,又随意地揮了揮手,“Lafay,勞煩你把他丢到冰湖裡去,自生自滅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