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她依舊在搜集各種關于鳳凰社和守護神的信息,通過隻言片語,她了解到那對英勇犧牲的年輕小夫妻的守護神都是鹿的形态,而他們是西弗勒斯學生時代的朋友和仇敵。她開始隐約猜到一些。
于是在她即将離開霍格沃茲的前一周,她終于又回到了西弗勒斯的辦公室,她要送給他一份這幾年“額外課程”的謝禮——那是一張羊皮紙,上面寫滿了有些褪色但不影響閱讀的法文字符和一些嶄新的、莎樂美用藍色墨水寫下的翻譯和标注,一個防護咒語,用以保護心脈。
“這是一個很棒的魔法,我家裡傳下來的,但我祝您沒有機會用到。”
他說,謝謝。然後室内再次陷入沉寂。總是她率先開口,“可以和我在宴會後跳舞嗎?我會盡量穿一條簡約點的裙子。”
然後又是沉默。
“不用,你的品味一直很好。但不要指望我能有多會跳舞。”
沉默。
最後她說,再見教授。
那一天她很早就來到了宴會廳,辛西娅挽着她的手打趣她終于不用再打扮地如同一顆明珠後被突如其來的禁閉通知叫到地下室蒙塵,但更不幸的是,她把始作俑者也叫過來了。
“你真的要和他跳舞嗎?他哪裡看起來會跳舞?而且難道你要和一個連在舞會上也穿着黑色絲絨鬥篷的人跳舞嗎?”
在那一秒鐘她突然想起六年級的魔藥課,她和辛西娅熬了一鍋“危險的迷情劑”。她們在西弗勒斯的扣分威脅下立刻把它銷毀了,辛西娅戀戀不舍地說,她聞到了椰子、棉花糖和海水浴……聽起來好像每年夏天去外祖母家度假時會一起玩的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
莎樂美閉上眼睛,潮濕的苔藓的味道、苦艾草、陽光下的絲絨布……每一種氣味都很奇怪,完全不是一段明麗的戀愛該有的樣子,她在心中暗自腹诽總不會是愛上了給她做裙子的裁縫了吧?真可悲。
因為好奇,她又在下課後纏了西弗勒斯很久,她想知道一個性冷淡在聞到迷情劑的時候會有什麼感受;他說,令人作嘔的甜味。
莎樂美覺得自己的眼睛被舞會的燈光狠狠刺痛,她顫抖着聲音問她的朋友,“你說什麼?”
“我是說,Sasha,你不要和他跳舞。”
“不……你說絲絨鬥篷……”莎樂美慌張失措地看了辛西娅一眼,下一秒她突然從宴會廳中落荒而逃。
之後的很多年,她再也沒有見到他,也無從得知他那天沒有穿那件嚴肅無趣的長袍而是一件領口繡了銀色風信子的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