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微風中,一行數十騎徐緩行至開陽城下。呂小布前往淮陰這幾日,潘璋等人已經占據了開陽縣城。
城門樓上,守軍已遠遠望見呂布等人,頓時歡呼雷動。
“溫侯回來了!“
“快報知各位将軍!溫侯歸來!“
呂小布策馬在前,聞聲微微一笑。回頭看看步骘和太史慈,當世人才在手,感覺就是不一樣啊。而後回首看向隊伍中那乘坐軟轎的倩影,眼中不由流露出柔和之色。
步練師掀開轎簾一角,好奇地打量着,他第一次前往北方,對一切還是充滿了好奇。
開陽雖不及琅琊繁華,卻也城牆高聳,守備森嚴,一派軍城氣象。
“夫君,這便是開陽城?“步練師輕聲問道。
“正是。“呂小布勒馬靠近,笑道:“我們也隻是先住幾日,後續雒陽才是我們的家。“
步練師微笑搖頭:“妾身從不挑剔居處,隻願與夫君同在。“
呂小布心中一暖,正欲開口,忽聽城門處一陣喧嘩。隻見李黑、魏續等将領已紛紛出城相迎,一時間馬蹄聲、笑語聲交織在一起。
“溫侯歸來,可喜可賀!“樂進第一個迎上前來,拱手行禮。
呂小布翻身下馬,與衆将一一見禮。目光掃過,不由問道:“潘璋、馬忠他們呢?“
“二位将軍帶兵巡邊去了,估計明日便回。徐幹先生與仲長統先生在府中籌備接風宴,聽聞将軍歸來,已是忙得不可開交。“李黑答道,眼睛卻不住地往步練師的方向瞄去。
呂小布見狀,哈哈一笑,轉身走向步練師的軟轎:“諸位,此番不僅得到了淮陰英才步骘。”說完向大家介紹了步骘。
而後接着說道:“還有一樁喜事要與諸位分享。“
他親自攙扶步練師下轎,隻見她身着淡青色雲錦長裙,發髻間隻簡單插着一支鑲珠銀簪,雖一路風塵仆仆,卻依然氣質不凡,儀态萬方。
“這位是步家千金,步練師,如今已是我的夫人。“呂小布宣布道。
衆将一時愕然,繼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恭喜溫侯!“
“賀喜将軍!“
步練師面露羞色,微微欠身行禮:“諸位将軍好。“
他轉向步練師,柔聲道:“夫人一路勞累,且先回府休息。“
步練師含笑點頭,由侍女扶着向城内走去。呂小布目送她遠去的背影,轉身對衆将道:“今晚府上設宴,為步骘和夫人接風洗塵。“
衆人歡呼之際,魏續湊到呂小布身邊,低聲道:“将軍,您這一路上可把步家千金哄得如何了?聽聞琅琊步家女子個個才氣過人,性情剛烈......“
呂小布神秘一笑:“你以為我是誰?當然是手到擒來!“心中卻想: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是誰哄誰!
夕陽西下,開陽城主府燈火通明。
呂府正廳中,已擺設了十餘桌酒席。太史慈,樂進、李黑、魏續、徐幹、仲長統,步骘等人盡數到場。
“諸位!“呂小布身着一襲紅色錦袍,高舉酒杯,聲音洪亮,“今日雖是匆忙辦婚,但也算我與練師正式結為夫妻。待回雒陽後,我必補辦一場轟動全城的大婚,到時還望諸位捧場!“
衆人舉杯相賀,氣氛熱烈。步練師坐在新娘座位上,一襲鳳冠霞帔,珠光寶氣卻難掩其天生麗質。她微微低頭,羞澀中透着高貴典雅。
酒過三巡,仲長統突然站起身來,拱手道:“溫侯,依照漢朝婚禮,新人理應拜堂成禮,卻不見今日有此環節?“
呂小布一拍腦門:“倒是疏忽了!“他看向步練師,“夫人,我們補行拜堂之禮如何?“
步練師淺笑颔首。衆人頓時歡呼雷動,迅速在廳中央清出一片空地,排列香案。
徐幹搖頭笑道:“匆忙之中無法準備全套禮制,隻能簡辦了。“
“無妨!“呂小布豪爽地揮手,“隻要心意到了,形式上從簡也無不可。“
在仲長統的指導下,兩人分立紅毯兩端,舉行了簡短而莊重的拜堂儀式。
“一拜天地!“
呂小布與步練師對天地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朝着步母深深一拜。步練師的母親熱淚盈眶。
“夫妻對拜!“
二人相對而立,深深一拜,步練師的面紗在燭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暈。
“送入洞房!“
衆人歡呼雷動,李黑等人起哄道:“溫侯,該鬧洞房了!“
呂小布趕緊朝太史慈使眼色。太史慈連忙道:“諸位,今日舟車勞頓,夫人疲憊,鬧洞房之事就免了吧!“
“現在不勞累,待會也得勞累,我們體諒溫侯和新夫人”李黑起哄道。
衆将士喝得盡興,歌舞升平。席間,魏續忽然湊到呂小布耳邊,低聲道:“溫侯,您這婚禮辦得如此匆忙,我妹妹那邊......“
呂小布摸了摸鼻子,小聲道:“彥平兒性情通達,不會計較這些。況且我曾承諾回雒陽後補辦大婚,到時甄姜與練師一起補辦。“
魏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還是溫侯水端的平啊。“
呂小布端起酒杯,掩飾自己微紅的臉:“喝酒,喝酒!“
宴至深夜,呂小布已是微醺。他站起身來,向衆人拱手道:“多謝諸位捧場,時辰已晚,明日還有軍務要處理,就此散席吧!“
潘璋不滿地嚷道:“這才哪到哪啊!溫侯,您這是心急了吧?“
衆人哄笑起來,馬忠輕咳一聲,潘璋立刻閉上了嘴。衆人知道潘璋酒力不好,一直看着他,讓他少喝。
呂小布佯裝無奈地攤手:“諸位,明白人不說暗話,确實是心急了些。“衆人再次爆發出笑聲。
步練師聽了,俏臉微紅,輕輕拉了拉呂小布的衣袖,低聲道:“夫君,莫要這般說笑......“
呂小布握住她的手,溫柔一笑:“走吧,夫人,我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