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霖哭着,猛的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哥哥!”
“公子!”
“哥哥,你醒醒,你别吓我,快,傳府醫!快啊!”
溫清影同少書将人扶到床上躺着,拿着帕子擦了唇邊的鮮血,又伸手把了脈,才略略松口氣。
府醫來的時候,溫清影已經寫好藥方交給他了。
“先生,勞煩你替我去抓些藥了。”
“不麻煩,我那還有,我煎好送來。”
“辛苦先生了。”
“不辛苦,不辛苦。”
溫清影被哥哥這樣一吓,直接便守在床邊,一刻也不敢離開。
“姑娘……你已經一夜沒合眼了,換我吧?我替你守着,你去歇歇。”
花楹有些心疼她,看她眼下的烏青,險些掉淚,姑娘已經好幾日沒睡好了。
“無妨,我不累。”
“姑娘……還是回去歇一會吧,公子醒來也不會想看見姑娘這般疲累的樣子。”
溫清影隻好點頭,“哥哥要是醒了,你便即刻來叫醒我。”
“好。”
“少書,你替哥哥去告假吧,就說病了,起不來身。”
“是。”
溫清影這一覺睡得沉,屋裡多了個人都沒察覺到。
向勤本是想來将得到的消息告訴她,卻沒想到現下她已經睡了,見她躺在搖椅憩着,想起裴霁交代的照顧好她,便伸手從架子上拿了披風給她蓋上。
沒承想剛蓋上,人便醒過來了,向勤對上那雙有些迷糊的眼,有些尴尬。
溫清影睜眼看見了向勤,她揉了揉眼,“回來了?是查到什麼了嗎?”
向勤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是,桑離山上有個練兵場,但是領頭的人功夫不可小觑,我同他交了一次手,打了平手,但是被他們發現了蹤迹,雖然跑出來了,但是他們定然會換營地。”
“你沒事吧?”
溫清影看着他,雖然看不出外傷,但指不定被傷了内裡,外傷好養,可内傷難治。
向勤一愣,随即笑了笑:“不礙事,一點小傷罷了。”
溫清影拉起他的手,向勤有些不知所措,卻又不敢掙開。
脈搏有力,沒有内傷,溫清影松口氣,放下他的手,站起身,從妝台的盒子裡拿出三瓶藥遞給他。
“這個治外傷的,能止血,我不好替你包紮,你帶回去,讓他們幫你。”
向勤看到那藥,下意識的推拒,“姑娘,這藥您還是留着用吧,我皮糙肉厚的,哪用得着這藥?”
溫清影不理會他的拒絕,塞到他手裡,“無妨,我這裡多得是,你們若是不夠,盡管向我開口。”
“這……姑娘……”
“給你你就拿着。”
“多謝。”
“對了,他們那已經發現你了,定對你有所防範,今後你别再去了,我會另想辦法。”
“我能全身而退的。”
溫清影搖頭,“我不能拿你的命去賭。”
向勤心裡一暖,将軍喜歡的人果然同他一樣的體恤下人。
“姑娘……”
向勤聽到外頭扣門的聲音,立刻翻了窗出去。
溫清影推開門,“是哥哥醒了嗎?”
花楹點頭,“公子醒了,隻是人還有些……”
溫清霖醒了,但還是仍舊捏着那封信不肯松手。
溫清影輕輕的将信從他手中抽出,收進了盒裡,替他放在案上。
“哥哥……”
溫清霖剛醒,聲音還有些沙啞,“他……在哪?”
溫清影頓了頓,牢獄裡的犯人原是不能體面下葬的,隻是喬沅陵戴罪立功,将蘇承和證據送了出來,聖上恩典他可在原先喬家辦葬禮。
隻是喬家沒人,雍和帝便隻能讓俞辭帶人将棺椁放在靈堂,安排一兩個守靈的,到底是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