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影和南玉蘇都沒等太久,上元節前一日裴霁他們便回來了,還帶回了收繳的叛軍。
以及……喬沅陵。
裴霁同蕭成硯入宮述職,聖上賞了些東西便放他們走了。
蕭成硯走在他身側,笑着開口:“明日便是上元佳節了。”
“是。”
裴霁挂念着前些日子落水的那個人,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已經好了,隻是不知道她現下如何了,她最近過得好不好,生病是不是很難受,有沒有人欺負她,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以前父親一定要母親跟在身邊。
裴霁心裡有事,嘴上便對蕭成硯敷衍着,根本沒聽他說話。
“裴将軍明夜可約了人?”
“有。”
“是哪家的貴女?”
裴霁擡眸看他,蕭成硯眼裡滿是試探和警告,“這恐怕不方便同殿下說。”
蕭成硯輕笑幾聲,拍了拍他的肩,便快步走出宮門。
裴霁沒有回府,他去了趟诏獄,打點了獄卒,讓人善待喬沅陵,卻沒有進去見他,喬沅陵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不會希望自己看見他下獄的模樣,此刻他最想見到的人也不會是他。
蕭成硯一出宮門,便看見邱祿在馬車前等候着,他瞥了邱祿一眼,徑直上了馬車。
見他上了馬車,邱祿也跟着上去。
“殿下,前些日子您讓我們找的那個侍女找到了,現下就在綁在府裡,就等您回來了,隻是她有些不成人樣了。”
“哦?怎麼回事?”
“她的兩隻手都讓人敲斷了,舌頭也沒了,看着實在有些滲人。”
蕭成硯挑眉,原來一向溫和的阿影也會下此狠手。
“在哪找到的?”
“在溫家的一處莊子上,我們迷暈了兩個守在門口的,便将人帶出來了。”
蕭成硯回了府,便立刻派人将芙蕖從柴房裡提出來。
蕭成硯看着面前蓬頭垢面的人,捂着鼻子往後退了兩步,離得遠些,才讓人擡起她的臉看。
“沒錯,是她。”
“邱祿。”
“屬下在。”
“去,替我去溫家給阿影送封信,就說芙蕖約她在霜月樓相見,别讓人看見了。”
“是。”
疏影院
溫清影正坐在窗邊練字,回首便看見一封信被箭定在樹上。
她走出房門,取下射在樹上的信。
信中隻有一句話。
“霜月樓,芙蕖求見。”
溫清影捏着信進屋,将信放在燃着的燭火上,看它燒成一片灰燼,才扔掉。
她認得出來,這是蕭成硯的字,她沒猜錯,芙蕖果然是在他手裡。
“花楹,讓人備馬,我去會會他。”
“好。”
溫清影進了霜月樓,便有人引着她進了廂房,帶上門後,溫清影回頭便看見芙蕖充滿怨氣的眼神。
蕭成硯坐在上首,饒有興緻的看着她們,隻是目光落到她耳上的耳墜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溫清影神情冷淡:“見過殿下。”
“阿影,你同我,從來都不必行禮的。”
“禮不可廢。”
這人拉出芙蕖來威脅她,還要裝出一副深情的樣子,真是令人作嘔。
“阿影,這個人,你認得嗎?”
溫清影坐下,低頭去看滿身髒污的芙蕖,“不過是一個背主的奴才,也值得殿下費心綁來?”
蕭成硯笑了兩聲,坐到她對面,“那我替阿影殺了她可好?”
“好啊,不過她是殿下的人,殿下舍得嗎?”
蕭成硯一愣,随即笑道:“如果你願意站在我身側,别說一個奴才,你想要誰死,我便不會讓他多留一刻。”
溫清影捏着茶杯,沒有說話,一個芙蕖就想要溫家選擇他,胃口真是太大了。
見她不回答,蕭成硯也不生氣,站起身,拿了匕首就捅進了芙蕖的胸口,鮮血湧出,流到他的手上,芙蕖睜着眼倒在地上。
沒想到他出手這麼快,溫清影也吓了一跳。
蕭成硯擡起頭,将匕首甩出去,慢條斯理的擦掉手上的血,還有心情回頭問她有沒有吓到。
溫清影盯着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阿影,你現在為什麼對我這麼生疏?小時候在宮裡,你走到哪都帶着我,生怕别人欺負我,如今為什麼看我的眼神都這般陌生?”
“年少不懂事,如有冒犯,還請殿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