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影回過神,“沒想什麼,就是有點無聊。”
榮九笙立即表示贊同,随即拉着溫清影,“溫姐姐,剛剛有個宮女同我說,禦花園的昙花今晚會開,我還從未見過呢,我們出去看看吧?别待在這了,怪悶的呢。”
溫清影點點頭,任由她拉着走出去。
晚風寒涼,隻是溫清影穿得多,倒也不覺得多冷,隻是榮九笙愛美,穿得少,這一下出來凍得牙直打顫,溫清影看着她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噗嗤的笑出聲,回頭看向榮九笙的侍女。
“回去給你家姑娘拿件衣裳吧,别凍壞了。”
“是。”
溫清影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榮九笙身上,“先穿我的吧。”
榮九笙瞬間暖了許多,她拉緊衣裳,仔細嗅了嗅,“好香,溫姐姐,你用的什麼熏香呀,好好聞。”
“就是你先前讓人送來的那個啊。”
“是嗎?那怎麼跟我的味道不太一樣啊。”
“不知道。”
溫清影搖搖頭。
“溫姐姐……你……你看那個……那個……”榮九笙的聲音都在顫抖,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溫清影回頭,發現她們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突然竄出幾條黑蛇,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們,溫清影腿都有些軟,但還是強裝鎮定的将榮九笙護在身後。
五蛇兩人互相對視着,卻沒人動彈。
溫清影不斷思考,如何能走出眼下的困境,天太黑,溫清影看不清到底是什麼蛇,借着月光隻能看到那蛇不大,面前的蛇如若沒毒還好,要是有毒,憑她的身體,怕是難活。
溫清影護着榮九笙慢慢往後退,像是看出她們想跑,那幾條蛇猛的竄了上來,兩人被驚得雙雙倒地,預想中的疼痛卻未抵達。
那五條蛇已經被人攔腰斬斷,來人一襲黑衣,手執長劍,鮮血從劍上滴落。
“兩位小姐受驚了。”
榮九笙看着面前的人,一時有些呆愣,竟忘了起身,直到看見溫清影身上想拉她起來,才反應過來,瞬間臉紅了一大片。
溫清影将人從地上拉起來,才回頭道謝,“多謝公子相救,我乃當朝忠勇侯之女溫清影,公子日後若有事相跘,都可來侯府,公子可否告知姓名,來日定當登門道謝。”
“不必,舉手之勞而已,二位姑娘無事便好,禦花園花草衆多,天色又黑,蛇蟲鼠蟻難以看見,你們還是回去,别再傷着了。”
溫清影點頭緻謝,拉着丢了魂的榮九笙回殿。
榮九笙微紅着臉,拉着溫清影:“溫姐姐……他是誰啊?”
“我不知道。”
溫清影确實不知道,前世她沒有同榮九笙一同出來過,所以也不曾遇上這種事。
“他救了我們,還不圖回報,必定是極好的人。”
看着榮九笙一臉欣賞的樣子,溫清影到底還是沒有将自己的猜測同她講。
她覺得那個男人出現的時機太巧了,雖然知道人家救了她,不該如此猜忌,但,在皇宮裡哪有什麼巧合?
先是宮女告訴榮九笙禦花園有昙花,再是憑空出現的那幾條蛇和那個黑衣男子,這一切都像是巧合,但溫清影總覺得這好像是有人故意設計的,但不知道是針對她,還是針對榮九笙。
直到回了宴上,溫清影在角落裡看見了剛剛那個黑衣男子,見她在看,花時禮微笑,遙遙朝她舉杯,一飲而盡,溫清影沒有舉杯,也沒有喝酒,隻是定定看着他,這一刻,她确定,剛剛絕不是意外。
花家自從花銳緒被貶後便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花家勢微,榮家卻有個屹立不倒的中宮皇後,想來花家是想靠着姻緣攀上榮國公的高枝,但世家聯姻多是看家中底蘊和族中子弟。
而花家至今未有傑出子弟,大多靠着祖輩蔭庇謀一份閑散官職,榮家定不會将女兒嫁入這樣的人家,哪怕花家曾是京都世家之首,所以花家隻能出此下策。
溫清影雖然不清楚這個黑衣男子是花家哪個兒子,但看得出他眼裡的野心。
先是買通宮女告訴向來跳脫的榮九笙禦花園或許有昙花一現的美景,榮九笙絕對會去,再是放蛇吓她們他好出來英雄救美,最後便是上演一出不求回報的謙謙君子。
這場戲唯一的漏洞就是她,如若榮九笙沒有找她一同前去,那麼這出戲定能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