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未眠,溫清影精神有些恍惚,不免走神,一旁的花楹悄悄的戳了戳她,溫清影才反應過來祖母在看她。
“剛回府,是不習慣還是累着了?
溫清影搖頭:“沒事的,祖母,就是昨晚沒睡好,有些疲憊而已。”
“過幾日榮國公府辦賞花宴,昨日已下了帖,本想着推了,又想着你如今也不小了,該去看看。”
說是賞花宴,其實就是給小公爺相看的,溫清影微微蹙眉,剛要開口拒了,老太太卻像是看透了她。
“京中人人誇你秀外慧中,溫和孝順,但為什麼鮮少有人提提你的婚事?說到底,不過是怕你身子孱弱,無法綿延子嗣,不妨走出去,讓她們看看,你好着呢!”
老太太說到這份上,溫清影不想答應也得應了。
“哥哥去嗎?”
“讓他陪你去,比你還大上幾歲,自己的親事一點也不着急!”
溫清霖三元及第,如今正是聖上面前的紅人,隻是一直不願成家,前世直到溫清影死前,哥哥也沒有妻室。
“阿甯?!”
溫清霖正準備給溫老太太請安,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有些不可置信。
剛在老太太那坑了哥哥一把,一時看見不免有些心虛。
“哥哥……”
“怎麼回來也不跟哥哥說一聲?!我還想着改日去寒山寺看看你。”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哥哥去我屋裡喝杯茶吧?”
“好!”
溫清霖一見着妹妹就忘了去給祖母請安的事,跟着溫清影轉身就走了。
進了内院,溫清影才松懈下來,“花楹,去守着外院,有人來訪必得通報,父親也不例外。”
“是。”
“王嬷嬷,辛苦您幫我守着内院,莫讓丫鬟們打擾了我們兄妹。”
“老奴明白。”
溫清霖一時有些迷茫,随即便面色沉重起來,阿甯向來不問世事,若非大事不會如此嚴肅。
“發生什麼了?”待内外無人,溫清霖才開口問道。
“芙蕖被我毒啞送到莊子上看着了。”
溫清霖不解:“你向來最為信任她,這是做了什麼讓你忍不了的事?”
“哥哥也知道我最忌一仆侍二主,芙蕖是蕭成硯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幼年落水也是他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将芙蕖名正言順的安插進将軍府。”
溫清霖蹙眉,對于妹妹他是萬分信任,隻是蕭成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安插一個婢女。
像是看出他的不解,溫清影接着說,“芙蕖是我的貼身丫鬟,我庫房的鑰匙,府裡的賬本她都拿得,她的字迹與我相同,不仔細辨認看不出來,倘若來日蕭成硯要對付溫家,芙蕖就是切入口。”
溫清霖面色逐漸凝重,“這麼說,她怕是留不得。”
“無妨,已經讓人斷了她的手了。”
“哥哥,今日喚你來,是有更重要的事,陛下年歲已高,膝下子嗣稀少,最有可能繼位的便是三皇子與五皇子,哥哥,你屬意哪位?”
“雖然阿翎平庸,但良善,他若繼位,天下可太平,且阿翎的生母姓溫,我們沒有選擇。”
溫清影歎了口氣,“表弟唯一的優點就是良善了,隻是這優點生在皇家便是缺點了,哥哥,父親沒同你說他更看好蕭成硯吧?”
“什麼?!”溫清霖失聲,“怎麼可能,溫家雖未表态,可也是默認站位五皇子的!首尾兩端,定然沒有好下場,不行,我得去問問父親。”
看着溫清霖急着要走,溫清影有些無奈,她這個哥哥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情,太相信身邊人。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