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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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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巾子系結方向對她們來說正好順手,可見垂紅兒腰間的汗巾子是外人系的,并非她自己。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崔承戟冷不丁問出這話,可見他已從寶音、盧評芳二人的異樣發現端倪。一息之間,冷汗紛至,盧評芳怯怯望向崔承戟,後者隻冷眼看她,嘴角噙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本官省得了。盧小姐早些歇息。”

盧評芳心中像揣了隻小兔,砰砰直跳。聽崔承戟如此說,盧評芳忙福身作了個禮,轉身就往二樓走。

“盧小姐,”崔承戟盯住盧評芳背影,冷然開口,“我家姑娘年歲小,有些話,她聽不得。”

盧評芳腳步一頓,旋身認真道:“她既要當仵作,便沒有聽不得的話。”

“她不會成為仵作的。”崔承戟說得笃定。

他冷面冷眼,森然伫在幾步之外,全然沒有方才溫聲同寶音好言說話的樣子,仿佛生死皆在身外,而他立足陰陽兩界,視人命若蝼蟻。盧評芳心下一墜,不期然瞥見官袍衣擺幾點洗褪色的褐紅,教人看了心底發怵。盧評芳咬唇,顫聲道了擾,忙扶着丫鬟的手回房休息。

等盧評芳也回了屋,史掌櫃、童沙及驿館小幺兒已舉了火把候在門外。崔承戟隻喚榕平跟随,其餘人皆守在驿館,尤以護好寶音和看押鄭伯益為最重要。安排妥帖完畢,崔承戟方領着四人,由童沙帶領,施施往河邊來。

彼時天已大暗,月牙兒隐在重重烏雲之後,四下裡黑魆魆,唯身後官驿燈光明明晃晃。衆人擎着松明火把,勉強照見三尺來路。才行得三二百步,崔承戟忽将身形一頓,撩袍蹲身路邊,将火把湊近泥路,沉聲:“且住。”就着昏黃光影,崔承戟細辨泥徑,俄而擡首問史掌櫃:“這條官塘大道,尋常都是哪些人往來?”

史掌櫃忙不疊趨近兩步,彎腰叉手回得恭敬:“回崔大人的話,此為貫通大燕十州的官道,車馬辚辚日絡繹不絕。不過,左近鄉民趕集上縣抑或是别的什麼,也多由此路步行。”

“步行?”崔承戟眯眼看幾隻教塵土污過的腳印,沉吟道:“如此說來,富庶人家都是坐馬車走這條道的了?”

史掌櫃賠笑道:“自然。能做馬車歇着,何必走路呢?莫說富戶缙紳,便是尋常行商也慣乘騾馬,再不濟還有驢車代步。”

“那慣常徒步跋涉的,就是附近鄉民了?”

史掌櫃眼睛一轉,笑道:“還有些流民乞丐,都是前些年了。這幾年聖上孝治天下,海晏河清,流民乞丐倒是少見許多。”

“走罷。”崔承戟撐膝起身,斂眸四望。夜色中,河岸蘆葦随風搖晃,簌簌作響,似魑魅魍魉鬼吟低唱;白絮紛飛,如萬千鬼手暗夜招搖。接下來的千百步路,崔承戟又兩度駐足,同樣是俯身端詳路邊腳印痕迹。

如此走走停停,衆人花一炷香時間才行到垂紅兒陳屍處。童沙神色激動,指那破舊渡船,顫聲将自己如何尿急、如何放水、如何猛然瞥見船邊浮屍,又是如何哆嗦着跑回客棧,絮絮叨叨說了個圓滿。崔承戟立在河邊,半張臉隐在夜色中,始終不發一言。等到童沙說完、大口喘氣,崔承戟才指着岸邊向一側垂倒的蘆葦道:“當時可曾注意到那些倒伏的蘆葦?”

衆人沿崔承戟手指方向望去,四隻火把照出不遠處葦杆齊刷刷向東歪斜,被薄薄枯草蘆葦叢遮掩住,若無火把照亮,暗夜中絕難發現。童沙忙不疊抻頭去看,跌足叫道:“天爺!被這幾叢蘆葦掩着,當時竟真沒注意。”

崔承戟又道:“撥開地上的蘆葦看看。”

童沙依言走近,撥開蘆葦,但見泥地裡腳印紛亂,還有一道連續凹陷的拖痕,直直伸到河裡。衆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此處才是垂紅兒遇害所在。而這道拖痕兩側,更有斷續足印,印在泥裡痕迹深淺不一。

崔承戟适時開口:“适才官道所見新腳印,步幅足有五尺開外的,有三個。而尋常人疾行,也才不過三四尺間距。足見這三人行走時匆忙着急,本官想,其中一個應當是童沙。另一個足印,靴底有明顯釘痕。可按史掌櫃所言,這條道徒步行走的,往往是附近鄉民或流民乞丐。”他頓了頓:“這些人怕是穿不起釘靴。”

話落,餘下幾人面面相觑。

此時夜風忽起,吹散河面薄霧,四隻火把明滅不定,映得衆人臉上青紅交錯。

同一陣風,自河面襲來,穿過蘆葦叢、行過官道,直直撲進二樓雕花窗内,卷了寶音手邊燭燈火苗。燈滅了幾瞬,騰的吐出一團三寸火舌,寶音皺眉從醫書中擡起頭。她臉上薄紅,一想起方才驗屍情形,又羞又懼。貞杏斟了盞茶,擱在寶音手邊,勸道:“姑娘驗屍回來就紮進書裡,也不歇歇。天黑了,熬燈油看書多傷眼睛。”

寶音忙用手蓋住“玉門有損”四字,甚不自在地笑笑:“我沒事。”

話音剛落,門扇哐啷被人推開。繡條踉跄幾步走進來,動靜甚大,竟唬了寶音和貞杏一跳。寶音端盞飲茶,貞杏蹙眉打量繡條:“咦,你怎麼滿額頭都是汗?”

“我,”那廂繡條忙用袖角擦額角,支支吾吾道,“我沒呀。”

寶音見她神色異樣,眼神躲閃,将茶盞擱在掌心:“緣條呢?怎麼不去陪你阿兄?”

“阿兄……”繡條蹭的跪地磕頭,顫聲道,“姑娘饒命!”

寶音和貞杏對視一眼,二人皆不明白繡條這番作派。寶音近前扶繡條:“你怎麼了?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有何難處,也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的。”

門外環佩叮當響起。“她能有什麼難處?”盧評芳忽現出身影,立在門框之間。她睨了眼跪在地上的繡條,擡腳将繡條踢翻,冷笑道:“把人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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