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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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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知道刑部牢房原來設得這麼遠,都快趕上去國寺的路程了。衙門背靠城郊的山丘,四面石砌高牆,插翅的鳥都飛不過。正是近午時分,鐵門大開,守門的看了眼面前的三個女子:眼前的這一個生得頗高,長眼直鼻,綠礬色披風,腦後一個簡單的發髻,插支沉木玉蘭簪子。她身後跟的兩個女子,一個矮小些,幹練的富貴侍女模樣,一個穿着牡丹暗紋煙紅大鬥篷,頭低低的,分明不想叫人認得她。

貴腳踏賤地,一看就知道是來看誰的。

“這位小姐,來探視林家的?”門衛問。

“是,我是她二妹妹,勞煩這位大哥行個方便。”

門衛為難道,“哎喲,這可難辦了,林家的是陛下親自下令關進來的,命我們好好嚴加看管,雖然沒說不能探視吧,可這…”

林潋一步往前,在披風下一瞬便塞了個小荷包過去,自己退後一步福了福身,“大哥在這裡當差,火眼金睛,什麼人神鬼怪沒見過?一眼就看得出是忠是奸。我這樣的小女子,進去除了哭一場,能成什麼事?我姐姐進去了,這幾日我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求求大哥通個行,我和姐姐說兩句話,好放放心。”端得個柔順可憐的樣子,長眼睛一壓,明知是做戲的,也看得門衛面上一軟。

當然,更讓人心軟的是,那小荷包還真挺墜手。牢獄裡一層層關卡,他守的不過是外獄的門,從來收的都是最小份的,哪裡得過這等待遇。門衛頓時眉開眼笑,給她們指了路,說林淵在内獄的天字牢房。這幾個小女子,最終進不進的去,那就不由他管了。

天字牢房,那是關皇家重犯的地方…林淵審都還沒審,怎麼就關到了那裡?青玉扶着身邊的鬥篷女子,愁眉緊鎖。鬥篷女子聽見天字牢房,也是手上一僵,緊緊握住了她。

三人進得内獄,這裡的獄卒卻不如外獄的好說話。然而林老闆的小荷包确實不小,一收下唇便彎起來了,被林潋好聲好氣地哄了兩句,還是沒通行,笑道,“妹妹?林大小姐這麼多妹妹的嗎?”

之前來了一個天仙似的,可惜是四皇子妃;旁邊跟着一個清秀可人的,可惜一身戾氣,跟個殺手一樣,完全近不得身;這日又來了一個妹妹,也沒說自己是什麼個身份,看着乖乖的,也許是哪裡的遠房姐妹、沒見過大場面的閨閣小姐?那可不能浪費了……“林大小姐好福氣呀,這妹妹一個個的都長得…啧啧~”竟一手搭到了林潋手上。

林潋一僵,還沒說什麼,一直沉默的鬥篷女子扯過林潋就往自己身後帶,上前一步,把蓋帽一掀,精緻的臉托住分明的五官,寒潭似的一雙眼睛盯住獄卒,“我是賈王爺府上的王妃,你們刑部尚書在嗎?”

刑部尚書當然不親自坐鎮城郊的牢房,然而獄長馬上來了,哈着腰送沈嫣一行人進去。扭頭怒瞪了守門的獄卒一眼,獄卒立刻把剛收下的大荷包誠惶誠恐地遞到桌上,抹了抹平,讨好地望着獄長。

獄長心下暗罵,是說你這死小子受賄嗎?是說你眼瞎!六王爺的妻妾都敢碰,回頭被剁手可别連累我!

幾人快步走着,聽獄長報告他們牢房是如何如何善待林淵,好吃好喝供着,就差沒給她塞個侍女進來照顧她了。進來幾天,保準一兩肉都沒瘦的!沈嫣木着一張臉聽着,抽出自己的絲絹手帕子,扯過林潋剛才被摸的手一頓擦,完了帕子捏成一團,遞在獄長面前。獄長連忙雙手托着,接住了,“王、王妃?”

沈嫣道,“賞剛才那守門的,我們二夫人說的,他盡忠職守。”

獄長心下不忍,堆起一臉笑來,“看王妃說的,都是他份内事!我一時眼錯不見,不然哪裡有他接待王妃和二夫人的福氣!王妃既看得起他,我私下再賞他十大闆,保準他開紅見喜,日後更加恭謹敬上。可好啊?”

林潋瞄了沈嫣一眼,沈嫣睫毛微動了動,似是有些不忍,然而聲音還是冷着,“辛苦獄長大人看顧牢房,事無大小都要你來打點,如何照管得過來。還需手下們都齊心協力,聖上才能放心。獄長且去吧,我們自己進去就行了。”

獄長心下一定,這六王妃還算好說話,總算救下那死小子一條狗命。

獄長大大地行了禮,再三給她們指了路,便出去安排了,留下三人在幽暗陰沉的長廊上,也不怕她們亂闖。這裡面空蕩蕩的,犯人、獄卒皆不見,尋常人,哪裡能進得内獄來。

走廊兩旁燭火微光,成排石磚砌成的窄小房間,每一間都幽森陰暗,隻在極高的角落挖一個小小的透氣口,偶爾還能聽見水滴的聲響。哪來的水…沈嫣越走越覺得周身寒意。

林潋拉起沈嫣的手搓搓,“冷了?”沈嫣搖搖頭,林潋喋喋地念道,“不是說了不報你身份的嗎?無端地拉了小賈出來和澤王搞對立,不知又要惹出什麼事。那些小人,得罪他們,回頭還不知怎麼弄長姐,你看這裡,這麼潮濕陰寒的地方……”

青玉插嘴道,“那倒不盡然,你也說那些是小人,最是欺軟怕硬的。要是來看林淵的一派都是你這樣的好性子,讓他們以為林淵也是個軟柿子。對着你一個無罪的貴女都敢這樣,林淵直接被關在裡面,他們不更無法無天?讓他們知道林淵背後的人有仇必報,說不定還有些忌憚。”

沈嫣摸摸林潋的手,“我剛才是擦給那獄長看的,弄疼你了?”

林潋搖頭,“沒有,隻是怕你真生氣,也怕連累小賈。”

沈嫣沉默,自從那日被明宇發現了,潋潋忽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處處謹小慎微。仿佛一下回到從前在林府的小庶女,知道什麼都不由自己掌控,幹脆縮在一個安全的殼裡,不掙紮了。也許她現在比從前更甚,從前是從未得過自由,現在她已自由過,被寵愛過,然而一朝卻發現,原來還是什麼都不由自己掌控。

其實明宇跟澤王對不對立,根本不在她們來不來看望林淵一事上。沈嫣能想明白,林潋怎麼會想不通,不過是船頭怕鬼,船尾怕賊,一點險都不敢冒罷了。

幾人安靜着,一直走到長廊盡頭,遠遠看見三個帶刀的獄卒,正圍在一張小木桌前打牌。見她們來了,倒是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其中一個站起來轉身去後面開了鎖,沒再多做為難,就放她們進去了。

這間牢室比前面看到的所有牢室大了不少,窗戶蒙着窗紗,雖是髒舊了,總比直接開個洞的通風口好。地上鋪着幹草,牆身雖粗糙不堪,總算是幹燥的。靠裡一張窄窄的榻,上面墊着舊毯子,一張粗布被褥亂糟糟地堆在一旁。看來青玉沒騙沈嫣她們,林夫人确實來幫林淵打點過,用不着她們操心。

林淵穿着素色粗布衣,身上還算幹淨,甚至披了件舊披風,布條随便綁着長發,正和一位年輕公子在桌上拿粗筆素紙寫着什麼。旁邊幾盤動過的魚肉排骨,看來是客人帶進來給她開葷的。林淵一擡頭,笑道,“我就說她們今天要來吧?”

她面前的公子回過頭來,站起身對沈嫣拱手行了禮,沈嫣三人一起福身。

“阿嫣。”然後他望着林潋和青玉中間的縫隙點了點頭。

“小何。”沈嫣叫。林潋望着何昱深的下巴,禮貌地笑了笑。

林淵審視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探過身去把榻上的被子一拉而下,鋪在地上,“坐,青玉,來。”

青玉啧了一聲,“你的被子!”

“害!我不怕冷,不蓋都行,坐吧。”

沈嫣皺着眉看了青玉一眼,青玉果斷把被子撿起來,拍了又拍,揚起一陣陣灰塵。沈嫣立刻咳了兩聲,林潋下意識就拿自己披風去圍着她,把她整張臉捂到自己身上,“哎呀,青玉!”

青玉捂着口鼻笑了,一眼掃到林潋身後的何昱深,臉上略僵了僵。林潋看見她臉色,頓時手上也一僵。

沈嫣已經從她懷裡出來了,整好衣服,皺着眉問林淵,“你在這裡怎麼樣?”伸手拉林潋席地而坐。

林淵還在觀察着林潋和何昱深,聳聳肩,“如你所見,還不賴。雯雯和媞娜都來過,跟我說了點情況,宮裡抓了予熹,封了緣系院。我就等你們來,再詳細跟我說說。”雯雯受身份所限,能知道的信息不多。媞娜沒被那作妖的四皇子激得吐血病倒就算好了,也不能指望她。

媞娜都能頂着四皇子來看林淵,倒是林汐沒來過,沈嫣幫着解釋,“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告訴你,汐汐出不來,澤王不許她出府。但她沒事的,就是被困在裡面了。”

何昱深沉吟道,“澤王妃那裡,澤王自然不願她出來,但看着她院子的人,聽說是皇後派去的。”

林淵問,“小何怎麼知道澤王府裡面的事?”

何昱深坦然道,“玉和公主在宮裡,有些消息。她對林大小姐的事很是自責,說畢竟是她的未來師母。”

林淵噗地一笑,“這孩子。”

提及何林兩府的婚事,沈嫣三人都笑不出來。沈嫣面上平靜,問何昱深,“小何怎麼得空來?不用處理公務?”

“我自請停職了,等事情過去再說。”

林潋沒說話,也沒看他,但面上難掩愧色。林淵倒是坦然,剛才何昱深一到,她愧疚的話已說得很多了,此刻隻客觀道,“停職也好,不然你做與不做什麼都讓人诟病,更是麻煩。”她這樣平靜,仿佛何昱深受林家牽累是理所當然的,林潋倒是對何昱深更不好意思了些。

林淵又道,“你們不用先哭喪着個臉,我和小何聊過了。現在我身上最重的一重罪,是軟禁友國貴女,可予熹這邊其實很好解。他們不聽予熹為我申辯,緣系院裡還有那麼多予熹父母給我的信件,至少證明她父母是知情的。當然,那些信裡都是說我會為予熹找人家,結果我沒找,算是我心懷鬼胎,有意拖延。但那也不過是個人品格有失,至少不成罪。一旦洗掉了我的軟禁罪,予熹就不用被‘保護’了。先救了她出宮,其餘再說。”

林潋不禁笑了,“長姐人都在這裡了,倒是先想着救予熹。”沈嫣微微一彎唇,青玉沒好氣,“你第一日認識你長姐?”

林淵搖頭,“倒不全是為了兒女情長,予熹在宮裡,比我在這裡糟。我在這裡,他們要查要搜、要找人證物證、要提審、要向陛下彙報,走多少流程才能定我一樁罪?予熹呢?現有我和她父母的信件為證,說明予熹來大盛是為了找人家的。皇後為了安撫北月,立馬在皇子裡給她找個夫婿,算不算最好的補償?陛下寫一道賜婚聖旨需要多久?聖旨一下,這事便成闆上釘釘,誰都救不回來了。”

沈嫣和林潋對看一眼,都不禁憂心。做妾算不上是恩寵,給予熹賜婚,必是正妃,但皇子裡還有誰可嫁?大皇子已經和佛結緣了;澤王妃是林府的,和予熹“有仇”;六王妃是為了安撫先太傅在天之靈,予熹塞不進去。那左不過就是四五皇子,可能還是四皇子機會更大一些,姐妹共侍一夫,效法娥皇女英,是為一樁佳話;還可以跟北月說是為了給媞娜撐腰,讓予熹當個平妻,照應她姐姐。

一個媞娜都還沒救出來,要是還搭進去一個予熹,林淵恐怕真要造反,去刺殺四皇子了。

林潋眼睛往外一掃,見獄卒們又遠遠地打牌去了,沒有要偷聽的意思,但還是小心地壓低了聲音,“問題是現在怎麼拿出那些信件呢?緣系院被封了,我就怕刑部搜到信件,卻不肯拿出來。拿出來就等于打了四皇子臉,說他污蔑重臣之女。”

林淵忽然笑起來,“這也不難解,我讓雯雯去偷了。”

何昱深瞥了她一眼,閉嘴不語。六王府幾人一起啊了一聲,林淵笑着指指林潋,“要是雯雯找你要什麼翻牆走璧,打人撬鎖的工具,你要做給她啊,你長姐等着救命用的。”

林潋連忙又往外看了眼,扭頭回來急道,“就叫雯雯去偷?那要是她也被抓了呢?”

“進來陪我咯。”

“啧!她也進來了,誰還能拿信件啊?那些信件不是關鍵嘛!”林潋氣得挪了挪。沈嫣拍拍她,叫她坐好。

何昱深忍不住開口道,“潋…你别急,讓雯雯偷信是開玩笑的。”

林淵插嘴,“我是開玩笑,奈何她聽進心裡去了呢?那傻子,一定會去的,就看媞娜攔不攔得住吧。”

何昱深搖搖頭,“其實真不用偷,我爹會從旁施壓的。丞相管百官,雖然平常不會直接插手刑部案件,但這是他未來兒媳的大案,他問一句也是應當的。他隻要透個口風,說改日來查卷宗看證物,尚書大人不敢亂來的。”

沈嫣道,“那實在偏勞何大人了,何府無端卷入,還這樣出力…”

何昱深安撫道,“就算不為我,我爹也拗不過我母親。淵姐的忙,他不幫?府門都不用進了。”

幾人都笑了,但林潋的笑意很快便淡了下去,知道他是故意淡化自己在這件事裡起的作用,不叫她們更加歉疚。何昱深餘光裡見着林潋的笑容散了,自己撐起的一點笑意便也輕易暗了下去。

林淵又默默掃了幾人一眼,阿嫣看來還好,倒是小何和潋潋…怎麼回事?也不像吵架,鬧什麼?

青玉沉吟一下,問,“予熹小姐那邊的軟禁罪有頭緒了,現在便隻剩了燒寺傷人和謀害皇嗣的罪名,這兩案怎麼辦?”

何昱深說,“燒寺傷人都不算死局,多多的賠錢,原告肯和解就是了。隻是皇嗣這一宗…”他下意識地手往桌上想拿點什麼,才發現自己進來坐到現在,一杯茶都沒有。

林淵連忙伸手去拿兩個茶杯,拉過沈嫣的衣角逐個擦了擦,衆人都不禁失笑。沈嫣打她,“你好歹問我拿個帕子!”才想起她的一幅帕子留在那獄長手裡了,頓時安靜下來。

林淵沒管她,倒了一杯給何昱深,又倒一杯擺沈嫣面前,“潋潋和阿嫣一杯吧,沒杯子了。青玉用我的!”說着把自己的杯子斟滿了,給青玉遞過去。

何昱深看着沈嫣和林潋面前那杯茶,不解地想,難道淵姐也知道她們的事?那她怎麼不勸勸?淵姐自己和予熹那樣,雖然已沒有立場去訓誡林潋什麼,但她自己走上了這條路,更該知道艱難。她一個集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太尉嫡長女都難走的路,難道願意看自己妹妹重蹈覆轍?

林潋把茶拿起來自己先抿了一口,冷的白開水,一股鐵鏽味。沈嫣見她握着杯子,不太想給自己的樣子,也便知道定是茶不好了,控制着表情不要難過,還是忍不住瞄了眼林淵桌上的茶壺,暗暗歎了口氣,讓林潋放下杯子。

青玉倒是一口幹了,沒管幾個人的眉來眼去,隻顧埋頭讨論案情,“那送子真人,也不知他們是怎麼審的,前後改了好幾次口供。先是說他不知道澤王府顔氏的事;再審,說是你指使的他去害顔氏,你想殺他滅口,所以才燒了道觀……”

青玉還沒說完,林淵失笑道,“這就牛頭不對馬嘴了,我燒他道觀,當時是…呃,什麼時候來着?”

青玉今日來,見林淵還是那麼輕松,仿佛不太上心的樣子,恨鐵不成鋼,一時火上心頭,“是他指控你燒了,不是你真燒了!”林淵抿嘴一笑,青玉又忿忿地說,“四月初的時候。”

“對,四月初,”林淵指了指青玉,笑道,“誰都沒你好記性。”

林潋在一旁看着,心想青玉哪裡是好記性。長姐一出事,青玉忙了幾天幾夜,收情報,整理資料。王府的事不管了,全盤丢給阿嫣。生意也不準林潋和小青忙了,兩人整日去聽她指揮,幫着整理收回來的信息。别說青玉,現在連小青都數得出林淵這案所有前因後果的脈絡了。

林淵笑道,“四月初,當時顔氏的胎才多大,我就已經殺人滅口了?我怎麼确保一定能害人成功,怎麼不留着他,确定顔氏一定會死,再去殺他呢?”

青玉搖頭道,“依我看,就是那真人受不住刑,刑部問什麼他認什麼,隻是他心裡恨着你,所以拉你下水頂罪。供了你做主謀,他就不過是從犯了。”青玉噴了口氣,似是有點煩燥,林淵剛想開口安慰她,青玉又道,“你别急着反駁,還有更離奇的。過了一天,那口供忽然又增了不少,說雖是你指使,但澤王妃不知情。是你讓他偷偷通過汐小姐那房,運了很多對胎兒有害的東西進去王府,繞過她去害的顔氏。”

林淵大開眼界,“一個證人,來回審這麼多次?”

何昱深道,“如果是證人自己要求加口供,是可以的。”

林淵無奈搖頭,“這口供,虧他想得出!我要害的是顔氏,又不是害汐汐,為什麼要瞞她?好,就算我瞞她,東西進去澤王府總要通過她吧?借了她的手殺人,到頭來還要蒙着她在鼓裡,不讓她有絲毫準備?我這個做姐姐的,到底是幫她還是害她?就這證詞,刑部尚書能寫到卷宗裡遞給陛下看?”

青玉擰着眉,“你可别這樣輕松,萬一真遞上去了,陛下真信了,這可是謀害皇嗣的罪名。就算讓你洗掉軟禁罪,單就‘謀害皇嗣’這一條就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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