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奴帶着不少人,氣勢洶洶地沖下山。
塵土飛揚,一目望去,似有近百号人。
“弟兄們,動作都快點,今晚有酒有肉,好好慶祝一番。”
身後的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地叫喊。
“走,有大肉上鈎,今晚不醉不歸。”
“獾奴,我要跟你喝酒,咱兩必須比試一場,上次沒喝夠,今晚管夠嗎?”
“管!”
花不謝緊跟獾奴身側,見到沈绀等人,眼裡兇光乍現。
獾奴驟然停步,看着面前衆人,眼裡流露出疑惑,不是寇戎那狗賊?
他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下一瞬,與王靖宗的目光對視,大大的一愣。
他将目光從王靖宗身上移至沈绀,眼神審視,一時不敢動作。
花不謝目瞪口呆,支支吾吾,“豨,豨哥,你怎麼在這兒?”
沈成之:“?”
沈成之皺着眉頭,看向王靖宗,與此同時,沈绀也看向王靖宗。
王靖宗面不改色,出列,對沈绀拱手道:“看來是一場誤會,沈老爺贖罪,這是我在城中的幾個弟兄,他們貪嘴好酒,平時無事就出來打獵,偶爾會動用一些手段,沒想到被三公子撞見,叫大家受驚了。”
沈成之:“......”
這屁話,誰信?
王靖宗朝獾奴使了個眼色,獾奴眨巴眼,立刻反應過來,揮手叫弟兄們把林子裡的網卸下來。
待人都解救下來,獾奴朝沈绀拱手道歉,“原來是沈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請大人見諒。”
沈绀掃了一眼他身後衆人,道:“小弟兄,這麼多人在山裡,做什麼?”
獾奴腦門冒汗,“哈哈”兩聲,道:“就是閑來無事,進山來尋些樂子,哈哈,大家夥兒,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
花不謝也反應過來,不敢随意搭腔,收了手裡的刀,對着衆人憨憨笑。
沈绀又怎麼會輕易相信這些一面之詞,眼裡冷光乍現。
兩邊對立,情勢急轉,獾奴的手心冷汗津津。
王靖宗稍作沉吟,在沈绀耳邊小聲道:“二老爺,可否容許在下去問幾句?”
沈绀知道,此時阿豨的話,可能比他的管用,若這些當真是普通百姓,便是萬萬不能大動幹戈。
他猶豫片刻,微微颔首。
王靖宗朝獾奴招手,獾奴對沈绀恭維地笑了一下,又對身後叮囑一句,跟着王靖宗,走到不遠處的樹下。
兩人同時詢問。
王靖宗問:“怎麼回事?”
獾奴:“咋回事?”
獾奴微頓,先道:“我給不謝買了個糖人,他舍不得吃,送到山裡給個小侄女,回來就說被人跟蹤了,你說怎麼這麼巧?我乍一聽,還以為是寇戎不死心,下的絆子呢!”
“你又是咋回事?怎麼把沈家人給引來了?”
這就有點不妙了。
王靖宗皺起眉頭,說清始末,道:“沈家三公子和幾個朋友遊玩,經過這裡時,不小心發現端倪,應該是找到了進山的機關,沈大人讓我一起來剿匪。”
“放他娘的屁,我才不信這麼巧合。”獾奴低聲臭罵,“究竟是誰在搞老子?”
王靖宗:“先不說這麼多,山裡還好嗎?”
獾奴心有餘悸,“放心,弟兄們搬了石頭擋在入口,他們不會發現的。”
這邊的沈成之也在小聲詢問父親,“爹,你說他們是不是一夥的?”
沈绀私心裡不想承認這點,但事實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認。
阿豨的身份,風管家已經向他禀報過,對這情況雖然意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說:“阿豨自小在建康城中長大,雖然身份低微,人脈卻廣,能一呼百應。他們是一夥的,也不足為奇。”
這時,王靖宗回來,拱手道:“沈大人,事情已經弄清楚了,請容我仔細詳說,您若是不放心,也可以現在就派人進去查探。”
沈绀對一名扈将揮手,扈将帶着幾個人,朝着深山走去。沈绀這才聽王靖宗解釋。
王靖宗:“每天駕着馬車送客,消耗太大,城裡米貴肉更貴,不如大家一起,捕獵幾頭野味,每人分一點,能填飽個半月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