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序趕緊給他挪開,丢給他一瓶度數低的馬德拉,說:“喝這個,省得到時候醉死了,被人撿走強/奸一百遍都不帶醒的。”
楚越推開他的馬德拉,直接拎起威士忌酒瓶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滿不在乎地說:“不是有你麼。再說了,我這輩子還沒喝醉過呢,我得試試喝醉是什麼滋味。”
秦序深吸一口氣,心想撩吧,你就撩吧,等你喝醉了,老子就把你扒光辦了。
于是,他也不攔他了。
閑閑地倚在沙發靠背上,目光黏楚越身上,看着他迎着酒吧燈光晃悠瓶子裡棕黃色的液體,看着透過酒液的燈光落在楚越臉上,看着那張靈動的恍若油畫的臉。
漸漸的周圍的聲音慢下來,酒瓶被湊到鮮紅的唇邊,舌尖試探着伸出來舔了舔,大概味道不錯,酒瓶被整個塞進嘴裡,咕嘟咕嘟一大口。
秦序突然覺得有些渴,他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眯着眼睛繼續看。
楚越應該是上頭了,臉漲紅,眼睛裡也被激上了水霧,整個人像是被熱水浸泡了一樣。
秦序捏緊手裡的杯子,裡頭是冰塊和威士忌,杯璧上凝着冰涼的水珠,水珠順着他的指縫往下落,落到他敞開的胸膛上,刺啦,像是落在一塊煅燒了許久的鐵塊上,水汽瞬間蒸騰,燥熱,潮濕。
突然換了首節奏很強的音樂。
楚越放下酒瓶,起身趴在沙發靠背上,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扭動的人群。
有粉色頭發、金色頭發,有紋身耳釘,還有樂隊和穿着小西裝的調酒師......
秦序仍舊安靜地看着他,恍惚覺得這是一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貓,正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
“不過去玩玩麼?”秦序湊過去問他。
楚越轉頭,“我?我不會。”
“我教你。”
楚越猶豫了一下,點頭。
秦序一口把杯子裡的酒悶了,扯起他的手腕,把人拉進舞池裡。
楚越新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人。
人隻要處在熱鬧之中,就會不自覺地蠢蠢欲動起來。
“放松,把胳膊打開,随便晃......”秦序伏在他耳邊大聲說。
楚越點頭,聽着節奏借着酒勁,緩緩擺動起來。
他身量本就高挑顯瘦,被白襯衫西褲一勒,寬肩窄腰全給勾出來了,這會兒随着節奏擺動着,臉微紅,神情勾人又清純,姿态放肆又慵懶,惹得周圍的人頻頻看他。
秦序不知出于什麼心理,雙臂伸展着将人半圈在懷裡,誰看楚越他就瞪誰。
漸漸的,兩人周圍幾乎空出好大一塊空地來。
楚越察覺到了,他停下來,借着昏暗的燈光,目光沉靜地與秦序對視。
秦序也回看他,但他的神情是挑釁的,好像在說我是在保護你。
楚越湊近兩步,右手食指點上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們隻是合作撈錢的關系,别把事情搞複雜。”
秦序低頭看了眼杵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問:“複雜?你倒是說說怎麼個複雜法?”
楚越手指使勁,戳得對面的人肩膀一斜:“雞/奸,性/交,你喜歡哪個說法?”
秦序眼裡滿是玩味,眼前這人的大膽總是讓他驚喜,“為什麼不能是兩情相悅?”他問。
楚越嗤笑,“你有這玩意嗎請問?”
“我當然有。”
“抱歉,我沒有。”
楚越從他懷裡滑出去,晃進人群裡,繼續跟着音樂舞動。
秦序黏上去,在他身旁晃了幾步,伸手就要去攬楚越的腰。
誰知這個時候,突然半路冒出另一隻手臂來,趕在秦序之前,攬住楚越的腰,把人輕輕帶了過去。
楚越沒站穩,身子旋了半圈後一個踉跄撲在了來人懷裡。
“大哥。”楚越聽見秦序這樣喊。
“嗯。”
是黎自初的聲音。
咚,楚越的心髒漏跳一拍。
恰好換音樂了,El Neón的Turbulencia充斥着整個酒吧,人群随着歡快的節奏亂扭,五顔六色的燈光明明滅滅,灑在正中央對峙着的兩人身上。
此時,楚越是清醒的,他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但他隻用了一秒的時間,就決定裝醉。
于是,他刻意放軟了身體,整個人軟塌塌地嵌在黎自初身上。
夏天的衣物都很薄,兩人都隻穿了襯衫,楚越能感覺到黎自初身上結實的肌肉線條走向,流暢的、溫熱的、大膽的......耳邊有鼓噪的心跳聲,他懷疑是自己的,它壞掉了,一下快過一下。
這是對的,但凡靠近這個人,他的心跳就會壞掉。
他笑笑,在酒精的慫恿下,将嘴唇隔着衣領送到黎自初跳動的脈搏處,放任自己周身血液跟着那脈搏形成共振,像潮汐一樣,呼嘯而來,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