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哪知這人如此陰晴不定,一時不查,被他摁了個正着。
“威脅我?”秦序聲音冰冷鋒利。
“怎麼?秦總怕了?”楚越挑釁。
秦序加重了力道,楚越漸漸喘不上來氣,整個臉憋得通紅,卻仍舊艱難開口道:“把我拉你陣營裡......大家坐同一條船......要死一起死,有錢一起賺......”
秦序眼神陰鸷,“你也配。”
不過,力道卻松了幾分。
楚越長吸一口氣,“配不配的,能搞到錢就行。碧雲華栖才多少錢?要玩就玩大的,敢不敢?”
秦序沒接話,而是直接問:“你怎麼知道碧雲華栖的事?楊肇告訴你的?”
楚越:“秘密,答應一起賺錢,我就告訴你。”
秦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嗤笑一聲,松開手道:“你問我敢不敢?不如來賭命吧,你赢了我就跟你玩,要是輸了就乖乖脫褲子給老子上,賭不賭?”
楚越挑眉,笑得燦爛:“賭!”
十分鐘後,兩人站在賽道上。
此時才剛剛過了正午,日頭正是辣的時候,楚越仍舊穿着白襯衫打着黑色的領帶,看上去乖乖的。
而秦序則穿着賽車服,半長的頭發被他松開了,這會兒正自個兒上手紮呢。衣服下擺被拉起來,露出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勾得在場的人紛紛吹口哨。
不得不說,這樣的秦序真的很夠味。
看看場上的情形,圍觀的人大概都知道秦序想做什麼。管事有些着急,清楚這位爺可不知道手下留情四個字怎麼寫,怕他真搞出人命來。
但是他又不敢勸,給夏總打電話,夏總也隻說随他玩。
他擦了擦一腦門的汗,小碎步走到楚越身邊,低聲勸道:“服個軟吧小帥哥,别玩命,尤其别跟這位爺玩,會真沒命的。”
楚越伸了個懶腰,回他說:“看開點老哥,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說罷,他朝不遠處的秦序點了個頭,轉身朝一百米開外的終點線走去。
這場賭很簡單,楚越站在終點線後面,秦序騎摩托撞他,誰先躲誰就輸。
這可是個能讓人熱血沸騰的樂子,場邊上陸陸續續擠滿了人,都是被電話搖來看熱鬧的。
管事帶着一臉無奈的表情,湊到秦序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說:“秦總,醫療隊在場邊,您.....您悠着點。”
秦序看都沒看他,長腿一掃,跨坐上摩托,目光直白地審視着遠處的楚越。
對面的楚越應該也在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兩人的目光穿過長長的賽道交彙在一起,可惜距離太遠,看不清彼此的眼神。
突然,秦序看見楚越緩緩解下他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的領帶,展開,蒙在眼上,系緊。
“卧槽,”管事沒忍住爆粗口道,“這小子這麼瘋!他來的真!”
秦序眯眼,剛刮過來一陣風,将楚越身上的白襯衫吹緊,勁瘦纖細的腰線一下子被勾勒出來,再往上是紅潤的唇、高挺的鼻梁和黑色的領帶,就這一眼,秦序下腹一緊,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他洩憤似狠狠将頭盔扣在腦袋上,俯身,擰油門,全程眼睛都緊緊地鎖定在楚越身上。
“轟!”
黑紅相間的摩托車像炮彈一樣彈射出去,快得幾乎成殘影,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場邊跟着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今天秦序耳邊不是呼呼的風聲,而是心跳聲,咚咚咚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激烈,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他又擰了一次油門,眼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甚至都能看清楚越小臂上暴起的青筋。
一秒,兩秒.......秦序很清楚,如果終點線後的那個人還不躲的話,自己的摩托會将他創飛。
另一邊,摩托車的轟鳴聲越來越近,楚越甚至都能感受到氣流波動。
嘀嗒,嘀嗒,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一般,他神情平淡地站着,心髒卻猛烈地跳動着,咚,咚,咚,震得胸腔生疼。
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興奮。
來了!
轟鳴聲帶着強大的氣流狠狠拍在他臉上,楚越體内的腎上腺素瞬間飙升,一股又麻又爽的戰栗感席卷全身,很快又随着漸漸遠去的轟鳴聲平靜下來。
不遠處傳來起哄聲。
“艹,秦哥慫了。”
“就這麼擦着袖子騎過去了啊。”
“那個小帥哥挺有種。”
楚越挑唇一笑,身後的摩托車去而複返,繞着他一圈又一圈地打轉。
在旁人看來,秦序像是惱羞成怒,圍着人家洩憤,想吓唬人家。
隻有楚越知道,這個瘋子是在慶祝,具體慶祝什麼,不得而知。
他擡手,想要解開領帶,不料手卻被握住,指尖交疊,扯着領帶的一端緩緩拽動。
楚越嫌膩歪,松開自己的手,頭順勢一撇,把領帶扯了,轉身看向秦序,歪頭一笑,“我赢了。”
秦序眸光閃動,手裡摩挲着領帶直直盯着他。片刻後,他一邊把領帶塞自己前胸口袋裡,一邊很是輸得起地點頭,“你赢了。”
“走吧,秦總,跟我去把碧雲華栖的屁股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