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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陰陽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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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變聽了心頭一縮,本能的就對這“養鬼術”起了逆反心,他在虎牢關呆了幾年,幾乎每隔一段時日就要聽說一次這“養鬼術”,聽得多了,各樣版本傳來傳去,神乎其神,要多瘆人有多瘆人,時至今日,從翟世用嘴裡聽說這個,更是說不出的逆反。

老翟可不理他的逆反,反正黑天瞎地,誰也看不清誰臉色,他逮住了時機便要說,一樁事埋在心裡太久,好不容易碰到個一知半解的,不吐不快麼。

“養鬼術是北戎傳來的邪術,這勞雜子啥時候成的氣候,沒人說得清,隻曉得普天之下就隻有北戎沙靰鞡部的人能做,具體怎麼個做法,外邊傳的都是零碎皮毛,但我告訴你,這東西邪門極了,漢土中原,邪術無數,竟無一能與之匹敵!”

牛馬大夫怎的還品評起天下邪術了?治畜生不才是你的本職了麼?

三變一顆頭還在人家大腿上擱着,擱舒服了,嘴上懶得打岔,心裡卻是照例要擡杠的。

“這鬼的養法,還講究緣分,有養得成的,有養不成的,但起頭都一樣慘無人道。漢土中原有養靈哥靈姐的,那做法,已經殘忍至極,北戎的養鬼術……唉!”

老翟唉了一聲便啞火了,像是在緩一口氣,一氣說完他受不得,光動動嘴皮子都受不得了,這邪術到底有多邪?

三變倒是聽人說起過,也挺瘆人的:養鬼是在人心上養,怎麼養,當然是通過某種方法讓“鬼”進到人體内。這鬼是怎麼養出來的呢?

“早年間,在北戎境内時,養鬼的法子還比較土,常常是用邪法兒把人家六七歲的小兒引來,關到櫃中,四肢關節用九寸長釘釘死,頭天喂飽,接着一餐比一餐少,餓得剩下皮包骨了,再用法醋從頭頂灌進去……”

三變身上寒涼,止不住出來一陣哆嗦,隻聽得黑天中老翟喑啞的嗓音伴着舢闆破開水面的聲響,陰慘慘穿透他脊梁骨,“這法子慘酷至極,一害好幾條人命,後來北戎的狼主為了禁絕此類邪術,專門朝沙靰鞡發了一趟兵,雙方都死傷不少人,逃出來的兩支分支,一支入了中原嶽州與江南府交界的邊地,另一支扮作遊牧,逐水草而居,靠養牛羊過活。人心總是不足,過慣了大把來錢的松散日子,怎能習慣這樣的風吹日曬、颠沛流離。于是北戎境内那一支數年之前動了重操舊業的心,養出幾隻鬼,賣給慶朝之内的貴人,誰知道錢到了手,還沒來得及消受,這便給人屠了滅口!”

三變聽他言辭之間頗有悲憫之意,就天馬行空地瞎猜起來:這西域遊醫從漫漫黃沙中來,為燕然賣命,不單是為了财吧,看他一副随意的邋遢樣兒,即便手敞,花錢散漫,也不至于“大撒把”,弄到要把命賣出去的地步。一定是吃過這養鬼術的虧,不是他自己吃過,那至少也是身邊至親吃過,因此總想着要破開這邪術,報個一箭之仇,奈何養鬼術太過刁鑽,靠他自己支撐不過來,隻得把命賣出去,和那能支撐的一同做成這件事。

“慶朝境内這一支,做事隐秘,因而難捉把柄。我們到這兒來有日子了,碰上過四次初一十五,才終于找到這條陰陽河。想來也是得了風聲,慶朝的養鬼人謹慎多了,不是每個初一十五都接生意的。到底是怎麼個規律,我們也還沒摸明白,隻知道明日夜間,有樓船要順河而下,進入鎮集。哼,到了夜裡,那才真叫妖魔鬼怪,一時聚齊呢!”

翟世用哼笑一聲,把舢闆靠岸,從兜裡掏出一根不起眼的棒子,也不知什麼做的,黑天裡還微微泛光,他把着那根棒子左右各搖兩下,不一會兒就見河岸那頭有了呼應,再一會兒,過來一哨人,打着火把,領頭的一襲黑衣,臉上一道長疤。是燕然。燕然旁邊還帶着一個,那人大長腿,幾步超過燕然,撿直朝着他過來了!

沒錯,就是他家幹兒子!

燕然後邊還逛蕩這另一個,遠,看不清長相,但看那派頭,沒别人,就那孔二狗!

這麼些人怎麼就撞在一處了?!

剛才還爛面條似的挺屍的陸某人,這會子就跟上緊了發條似的,“蹭”的彈起來——“蹭”是他想象,實際動作比這個慢好幾個闆眼,在來人看來,就好比老牛拉破車一般,多少有點兒慘。

來的人太雜,他不知該扮那張臉才好,按他想,對着幹兒子當然是要拉長着一張臉的,但旁邊還有個燕然,拉長一張臉似乎又不大好,所以他那張臉半挂着,方才挂了彩,又挨了老翟幾個大嘴巴子,臉上白的白紅的紅,和死鬼老翟正好配做牛頭馬面。

幹兒子倒是全須全尾的,三變一見,暗自松了一口氣,正要半挂着臉贊兩句,燕然過來了,圍着他轉了一圈,吸了一圈的鼻子,扔下一字結語:臭!

三變那兩句贊登時噎在了喉頭根,腦子裡滿是那個“臭”字,久久不散。他自己也說不清白為何在燕然面前會把香臭放心上,也不是純要強或是要面子,這麼說吧,他總覺得自己一張臉上頂的是兩張面子,萬一要是撕臉皮,那是兩張一塊撕。他那便宜爹也沒養活過他,憑啥他就得頂着他那張臉,怕燕然一個“臭”字把他面子給下了?!

後來他自個兒安慰自個兒,不憑啥,就憑他是你便宜爹,燕然當年救的就不是你,是你爹,那海寇頭子當初放的也不是你,是你爹。憑着爹的面子,你撿了幾回性命,有欠有還,到了此時,當然要一人頂着兩張臉!

既然是臭,當然得想法子除掉,不然對着大債主還怪不好意思的。好在人家早有預備,一哨人一同回了山神廟。山神廟的格局麼,正門進來就是山神老爺神位,左右手還供着花公花婆,有誰家生不出孩兒的,逢到花公花婆生辰,辦點兒供奉過來拜一拜,要說多靈驗,那也沒有,不過是求個安心罷了。山神老爺排位後頭,一左一右開了兩個小角門,跟戲台上的“出将”、“入相”似的,兩個門都連通後邊廳堂,廳堂也是照左右開了兩扇窗,怕不夠敞亮,屋頂還開了一口天窗,因此,廳堂裡頭不算黑。三變要洗,廟祝領他進了後頭澡房,現成一大木桶熱水、一小桶涼水,還有瓢、皂角、澡豆,還有搓澡用的老絲瓜,都預備齊了。他後背肩膀各有一道傷,在水裡泡過,又是汗又是泥的,幹了以後衣衫與皮肉粘連,脫衣衫就等于活剝皮,疼得他!

正剝得呲牙咧嘴,幹兒子一掀簾子進來了,手上拎一把剪子,二話不說,就是把他生拉硬拽的右手拿開,上剪子,輕手輕腳地剪了半刻,這才把衣衫和人分開。别說,人大了一歲,懂事不少,前一年見他手上有傷還要掉金豆子的人,轉過一年,見他一面後背血肉模糊也淡淡然了。前一年見他白花花還要臊出一臉血的人,轉過一年,把他上半身剝/光,也就是躲開眼而已。

看這架勢,是要幫他洗?

還是不要了吧,他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

“我自己來,你外邊坐着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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