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洛陵城種居然還有不認識他戚隐橫的人,怪不得敢欺負到他們戚家人頭上,戚隐橫不欲理他,拉着戚展橫就要走。
“小五,他……”
戚展橫的話還沒說完,戚隐橫就察覺到身後有掌風襲來,于是推開戚展橫轉身對上,一掌過後,兩人雙雙退後一步。
“小五你怎麼樣?”戚展橫知道弟弟身上的傷,剛要跑過來查看,卻不料雙方又已經打了起來,頃刻間拆了幾十招不分上下。
戚展橫再沒心思看下去,也加入了戰場,因為顧及着戚隐橫的傷所以多護着弟弟,但不知為何對面的攻勢更加淩厲起來,戚展橫左右支绌不想任何一個人受傷,于是不再收着力震退了兩人。
戚隐橫忽然感覺到背後傳來鑽心的疼痛,傷口裂開了,後退的身形穩不住力道就要摔在地上。
“小五,小心!”反應過來的戚展橫傾身去拉,卻還是晚了,戚隐橫已經離得太遠。
但戚隐橫預想的傷口撞上冷硬地面的場景沒有出現,而是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好好護着他落在了地上,戚隐橫驚喜望去,“三哥!”
但扶着他站好的應觀槿面上沒有絲毫笑意,隻側目盯着戚隐橫鮮血已經滲到衣衫外面的後背,一言不發地拉着戚隐橫就要走。
“嘶——”身後被拉着的戚隐橫隻感覺胳膊再次扯動了背後的傷口,忍不住痛呼出聲,待應觀槿一驚之下松開手回頭看他時,故意五分疼痛裝作了十分說得委屈可憐,“好痛……”
三日前剛說好的不再讓戚隐橫受傷,轉瞬自己就食了言;昨晚戚隐橫剛剛答應地好好養傷,第二日便沒做到,應觀槿一面對自己生氣,一面對戚隐橫生氣,兩步來到戚隐橫面前将人打橫抱起。
“三哥?”戚隐橫驚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應觀槿的動作,這般在大街上失了禮數的行為他三哥居然做了,莫不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附體了吧?
戚隐橫腦中胡思亂想,耳邊卻恍惚間傳來一聲細不可聞的歎氣,戚隐橫隻感覺自己的心忽然被無形的手攥緊了,蓦地抽痛了一下,心間第一次湧上一股名為心疼的感覺,戚隐橫将雙手默默環上了應觀槿的脖頸,視線直直地盯着應觀槿隻能看清的下巴和側臉,百感交集,“三哥……”
應觀槿終是一句責備的話也沒說出口,抱着戚隐橫進了旁邊的一家客棧。
“唉,小五——”不遠處還在擔心弟弟傷口的戚展橫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被忽視了,隻有滿目的擔憂焦急就要追上去,卻被剛平複了氣喘的人拉住了。
“唉戚展橫,你們家兄弟之間都是這麼相處的?”
戚展橫回過頭來一陣莫名,“什麼兄弟之間,三哥又不姓戚,是左相大人家的孩子。”
“……”還拉着戚展橫的這個人笑得玩味,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你跟了我兩天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戚展橫甩開了身旁人的手,被糾纏了兩天的戚展橫雖然有些不耐煩,還是好聲好氣問道。
“啊!”被問道的人兩手一合便開始苦苦哀求,“恩公你既然救了我,就好人做到底收留我吧,我是來洛陵城尋親的,誰知剛一到這兒就水土不服暈倒在城外,盤纏也用完了就快要餓死了,求求恩公救救我吧。”
戚展橫想起昨日見到此人的時候,他正虛弱地暈倒在路邊,吓了一跳趕緊将人送去了醫館,大夫一診治才發現這人隻是水土不服所以上吐下瀉,戚展橫放了心轉身要走,但這人就是死活跟着他。
戚展橫向來心軟心善,聽到他說完之後已經想着幫他尋找親人了,隻是心裡還存着點對這人剛剛和弟弟動手,導緻弟弟受傷的怨氣,所以才不想立刻答應。
喚戚隐橫“恩公”的人看出戚展橫的猶豫,立刻道歉認錯,“對不起恩公,我不知道剛剛那人是你弟弟,不然說什麼我都不會跟他動手的,他沒事吧?我看他的樣子是有舊傷嗎?”
戚展橫聽他這麼說更是什麼怨氣都沒了,跟人解釋道:“對小五之前受了傷,剛剛跟你交手怕是傷口裂了,我一會派人來接你去府裡贊助,我得先去看看小五的傷。對了你也别怪小五跟你動手,他隻是誤會我被你欺負了。”
“當然不會怪他,是我的錯沒說清楚,再說了我怎麼會欺負恩公呢?”戚展橫身邊這人認錯态度良好,立刻就把過錯全攬到了自己身上。
聽他這樣說,戚展橫甚至都有些自責起來,又安慰了兩句便轉身要去剛剛戚隐橫他們進去的客棧,但被戚展橫救下的這人疾步追上了戚展橫,“不如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也好當面給你弟弟賠個不是。”
“……那好吧。”戚展橫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