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橫失血過多,山寨的大夫幫他暫時止住了血,“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否則……不過小人醫術不精,這山上藥材也不夠,請諸位大人饒命……”
聽到大夫這樣說,戚蘊橫等人又趕忙将戚隐橫帶下山去找城裡的其他大夫,所幸戚隐橫的命保住了。
戚隐橫醒過來的時候,睜眼看到的就是一個陌生的房間,但下一刻就看到他熟悉的人在身邊。
“小五,你可算醒了。”戚蘊橫深呼一口氣,懸了三日的心終于落下來。
“二哥……咳咳咳……水……”
“哦哦哦……”戚蘊橫忙起身去拿桌上的杯子,然後扶起戚隐橫側靠在床頭,“怎麼樣?可以拿嗎?”
戚隐橫拿起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感覺嗓子間的疼痛澀意才消散了,聽到戚蘊橫的關心笑了一下,“二哥,我傷的是後背又不是胳膊。”
“二哥,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三夜了,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該如何跟爹娘交代。”
“那就别告訴爹娘好了。”戚隐橫笑着道,他躺了這麼久一醒過來就再也不想躺着了,便和戚蘊橫閑談,更多是是他在寬慰他這位滿心愧疚的二哥。
沒過多久其他人也都來探望戚隐橫,大夫來探了脈說戚隐橫沒事了,接下來隻要好好修養一個月等待傷口愈合就好。
“二哥,你就别愁眉苦臉了,你看大夫都說我沒事了。”戚隐橫無視旁邊釋靖易遞來的藥碗,擡頭安慰坐在他床邊的戚蘊橫。
釋靖易疑惑地看看戚隐橫,又看了看戚蘊橫,看懂了戚隐橫就是故意的,然後二話不說把藥碗塞到了戚隐橫手裡,“小五,快喝藥。”
戚隐橫端着藥碗,裡面黑乎乎的藥讓他夢回幾個月前,求助地看向戚蘊橫,卻得到一句不容置疑的,對釋靖易話語的重複“小五,快喝藥”,戚隐橫無奈,閉上眼睛一口氣悶了。
接下來幾日,戚隐橫除了休息還是休息,他感覺自己沒被況青的匕首戳死,但要被悶死了。他可以接受在洛陵悶死,但不能接受在人生地不熟的無阙城被悶死。
他已經在無阙城待了八天了,武昭國的使者還有半個月就要抵達洛陵城了,他要趕緊趕回去,這一世他要斷絕都成濟和戚岚彩的一切聯系,而且還是西陵國鬼面具的事情。戚隐橫滿心着急回去,可他二哥二嫂非常堅決地表示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長途跋涉。
這幾天,戚蘊橫夫婦也徹底查清了況青的目的。
況青原本就是無阙城的人,他和他的兄長相依為命,他的兄長十年前去京城謀生,卻失了音訊。況青去找他兄長的時候沒找到不說,盤纏還全部用盡最後流落街頭,後來戚蘊橫看他可憐便帶回了國公府為仆,一直跟在戚蘊橫身邊将近五年。
但是最近,況青忽然收到一封信,信中說明了他的兄長當年的情況:原來他的兄長當年來到京城後,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可以掙到銀子,反而帶來的盤纏還被偷了去,所以他就在走路無路之下幹起來殺人搶劫的的勾當,而最後負責況青兄長案子的正是當年剛入大理寺的戚蘊橫。
身邊救了自己的恩公一朝變仇敵,況青決定親手殺了戚蘊橫為兄長報仇,他之後也會以死謝罪。
“荒唐,他兄長自作自受,幹二哥什麼事!二哥還讓他待在身邊這麼多年,簡直是白眼狼!”聽完釋靖易的講述後,戚隐橫忍不住罵道。
“沒錯,夫君真是看錯了人,他還以死謝罪,他的命值幾個錢,憑什麼拿來抵我夫君!”
“好了,你倆也别生氣了。”戚蘊橫說不傷心是假的,他那麼相信的身邊人,将刀尖指向了自己,最後還傷了自己的幼弟,戚蘊橫自責又生氣,他不可能再對況青心軟,已經将人送到了官府。
“因為他是無阙城的人,所以才想在這裡動手?”戚隐橫又問道。
“對啊,就是他故意引我們來無阙城的。對了小五,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我一路問過來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有危險?”
“哦,因為我在況青的房間發現了那封信。”戚隐橫張口就來,直接拿剛剛他們說的事情當借口,“不過路上趕得急,那封信不知道掉到哪裡了。”
“這樣啊。”戚蘊橫畢竟在大理寺待了多年,見過的謊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一眼就看出了自己這個弟弟是在信口胡謅,不過他不想說就算了,隻要他沒事就好。
“二哥二嫂,我們明日就啟程回京吧好不好?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求你們了……”戚隐橫說得情真意切,字字真心。
看他這幅樣子,釋靖易已經信了,“夫君,要不就聽小五的回去吧,我們路上小心些就是,而且京中也有更好的藥材,能讓小五的傷更快好。”
“嗯嗯嗯!”戚隐橫忙跟着點頭。
“你們……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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