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隐橫回到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派營群去況青的屋子查那封信,然後不一會兒就看到營群回來了,後邊還跟着他二哥……
“這是……”
戚蘊橫将手中的信遞到戚隐橫面前,語氣是久違的輕松與打趣,“小五,你不是說這封信掉在路上了嗎?”
“……”戚隐橫去看戚蘊橫身後的營群,營群已經把頭埋進土裡了,不敢看自家少爺,他也沒想到一進況青的屋子就迎面撞上了二少爺啊。
“二哥,可能是我記錯了……”
“好了好了你看吧,不問你了。”戚蘊橫說着前來查看弟弟的傷口,“怎麼樣了?還疼嗎?”
“二哥放心,早就不疼了。”戚隐橫手裡捏着信,嘴上随口敷衍着。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盧寺卿的事情有結果了,我後面怕也沒時間來看你,小五你好好聽大哥的話,好好吃藥。”
“嗯,好。”戚隐橫答應得迅速乖巧。
目送戚蘊橫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戚隐橫瞬間變了臉色,将手中那封捏緊的信拆了。
“少爺,上面說什麼?”營群也湊過來看。
戚隐橫眉頭緊鎖,上面确實如況青所說的那般隻講述他兄長被戚蘊橫抓捕判刑的經過,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難道是他想錯了?戚隐橫在無阙城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此事與那些戴着鬼面具的人有關,給況青寄這封信的人,應該就是他們。
可現在,戚隐橫将手裡的信前前後後看了個遍,什麼也沒發現。
“少爺,你看這裡!”
裝着書信的信封剛剛因為戚隐橫的着急撕裂了一個口子,那道口子的最深處隐隐看得出墨迹,“把它撕開。”
營群小心翼翼地避開墨迹處撕開,七個完整的字迹慢慢顯露出來,“戚隐橫,好久不見。”
戚隐橫當即如墜冰窖,漫天大雪朝他湧了過來,僅僅七個字,毛骨悚然:梁誠烨!
不對不對!戚隐橫下一瞬就立刻冷靜下來,梁誠烨已經死了,是他親手毀屍滅迹的,這絕不可能是他寫的,這也并不是他的字迹。
“少爺,少爺?”
“怎麼了?”戚隐橫聽到了營群的聲音,依舊沒回過神來,隻是下意識的回答,但營群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戚隐橫徹底從風雪中抽離了出來。
“少爺,應少爺來了。”
戚隐橫擡頭望去,一道溫暖熟悉的绛紫色身影正朝他走來,朝服未換,腳步匆匆,失了禮儀。
“小五你怎麼樣?”應觀槿剛下朝便聽說了戚隐橫的事情,什麼都來不及想便往國公府裡趕,隻想看到人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
與此同時,文宣國内的一處驿站内,一道人影閃進屋内,轉身又迅速地合上了房門。
“主子,況青死了。”
青天白日還緊閉着門窗,被他換作“主子”的房中人被暗影遮擋,看不清面容,隻覺得這人身材有些過分瘦弱了,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樣子,但說話的聲音卻透着極度的寒,連這愈發逼近的夏日也蓋不住,“死便死了,那封信已經到了戚隐橫手上,他本來就沒用了。”
“算他戚隐橫命大,居然活了下來!”
那道冷寒的聲音再度響起,“戚隐橫可不能死。就是可惜了,沒讓他親眼見到他二哥死在他面前,唉——”
那手下又問道:“主子,那我們接下來?”
空氣中響起一聲輕笑,“這不是快到洛陵城了嘛。”